任山从梦中惊醒,梦中的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一个面无血色的黑衣男人站在自己眼前,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一步一步朝着任山走了过来,嘴巴没有张开,声音却诡异的响,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任山睁开双眼,瞳孔中满是恐惧之色,掀开被子,坐在床上,伸出双手,双手微微的颤抖,上一秒,还是正常的双手,画面一转,一双染着鲜血的手在眼前浮现,地上躺着被自己杀死的那名黑衣人,第一次杀人后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任山赶快头偏向地板,嘴里流出了青色的口水,额头上冷汗直流,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缠住了任山的脖子,任山紧紧握住双拳,指甲陷进手心肉里,才恢复力正常,看着窗外的发白的天空,新的一天到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任山一个翻身起了床,穿上蓝色大衣,系好腰带,整理了衣冠后,拿着洗漱用品走出了房间,来到洗漱池前,刚洗漱完毕,楼下就传来婶婶的声音,
“老头子,还不起床,该起床放鞭炮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没事就起来”
任山讲洗漱用品放回了房间,下了楼,正好与任叔碰面,任叔揉了揉眼睛,哈了口气,
“山子,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
“我习惯了,叔,一到这个点就睡不着了”
任山微笑道,任叔眼珠子一转,想了想,看着任山道:
“山子,叔有个事要找你去办”
“叔,什么事啊”
任山揣着明白装糊涂,任叔把放鞭炮的活交给了他,带着任山拿到了一大圆鞭炮后,就洗漱去了,任山讲鞭炮提了出去,来到院子的地板上,把鞭炮摆成几条长线,提起一头的鞭炮,拿出任叔给的打火机,点火之后一扔,就跑到了屋檐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其他老亲的也放起了鞭炮,一连串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天空,门口走出了丁菱的身影,看着满地的鞭炮碎屑,红色铺满了整个庭院,微笑了起来,任山看着师姐的侧颜发了呆,鞭炮一响后,任江、小晴也起来床,迷迷糊糊下了楼,看到了门口的二人,两人揉了揉眼睛,任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上了楼,在感觉到任山的气息、视线后,丁菱转头看到了任山,又是那副憨憨的样子,非常的搞笑,丁菱用手在任山眼前挥了挥,开心的笑道:
“你在看什么呢?师弟”
任山马上反应了过来,吞吞吐吐道:“那、那个,师姐,你今天真漂亮”
丁菱看着任山慌张的表情,开玩笑道:“那我以前不漂亮吗?”
“没、没、没,师姐每天都很漂亮,但今天更漂亮了”
任山赶紧摆手解释道,“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任山也跟着笑了起来,半分钟后,丁菱开口道:
“师弟,我们来一起练拳吧?”
“好,师姐”
任山先从门口拿起大扫把,将院子里的鞭炮碎屑扫成一堆后,拍了拍手掌,丁菱来到院子里,一左一右两人平列一排,连起来鹤相拳,这时,正在暗中观察的二人看到了任山、丁菱拳法,顿时对这套翩翩起舞的拳法有了兴趣,下楼之后,站前离练拳的二人身前三米处,任山看到了弟弟、妹妹的身体,还有他们憧憬的表情,知道机会来了,处趁着他们感兴趣,教他们几招拳脚功夫已做防身之用,一套鹤相拳打完收拳后,任山没有继续演练其它拳法,而是走到了弟弟身前,微笑道:
“想了想学,弟弟”
任江犹豫了片刻,回道:“哥,我是想学,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任山拍拍了他肩膀,鼓励道:“一定能行的,我相信你,弟弟”
任江在他哥的鼓励下,决定要学一些招式,上次的绑架,让他明白了自己要有自保的能力,任山看了看自家师姐,丁菱点点头道:
”嗯,去教吧?”任山非常的感谢师姐,任江想要学习武术的决心影响到了小晴,她找上丁菱,求她教自己两招防身,此时,院子里站着两名学徒,任山、丁菱演练了一片拳法的基本功,然后看着任江、小晴二人模仿,在每一个动作进行纠正,还讲解其中的奥秘,学了半小时的二人,满头大汗,二人明白了学武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事,婶婶端上了最后一盘蔬菜后,转头呼唤道:
“孩子们,吃饭了”
任山、丁菱才停下二人的练功,二人如释重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来到大厅,端起碗筷,补充了能量来,吃饱之后,任山没有继续要二人练功,练功讲的是持之以恒,和自身对武术的投入、领悟,强行有时候只会适得其反,之后,由任江提议,去集上买点烟花、焰火、孔明灯回来,晚上一起玩,还可以在孔明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也许就能实现。下午被任小虎、飞鹰二人拉到了水库钓鱼,直到夜里才回到村里,一行人下车后,任小虎对任山道:
“今天收获满满,山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钓鱼的技术还是这么厉害”
任山摆了摆手,客气道:“那里,那都是运气好”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丁菱姑娘,今天我们四个人中钓鱼钓的最多就属她了”
丁菱微微一笑,“我那都是运气好选了个好窝子,一钓一个准,要是换做你们,也一样”
任小虎、飞鹰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这两个人还真有些相似,越看他们越觉得二人越般配,飞鹰将车尾箱打开,把装着鱼的桶提了出来,对任山招手道:
“山子,这些鱼也分你些”
“好,可是没有装的东西啊”
任没有任何装鱼的容器,任小虎笑了笑,
“山子,等我一下,我回家去那个桶来”
几分钟后,任小虎提着一个大红桶走了过来,递给了任山,从装鱼的桶里捞了几条四五斤多的大鱼,装进了红桶里,任山提起桶,对二人道:
“小虎、飞鹰,我们先回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任小虎点头回道:“好”
“对了,山子,晚上要不要出来一起玩”
“到时候再说吧?电话联系”
任山微笑道,飞鹰点点头,任山一手提起桶,与丁菱一起走了回去,一路上遇到的同村长辈,都打了招呼,一百米的小路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弟弟打来了电话,任山二人才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到了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有打牌的,打麻将的、玩象棋的等等,任江陪在任叔的身边,看着他与另一位长辈下棋,两边的棋子摆在棋盘上的棋子不多,就快要结束了,这时,任江就注意到了进门的二人,看清楚时哥哥与丁姐后,马上走了过来,看到了他手中的红桶,里面装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微笑道
“哥,这都是你钓的吗?太好了,婶婶正愁忘了买鱼,这下算是婶婶不用愁了”
任山笑了笑,询问弟弟,“家里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桶,我把鱼腾出来,这桶还是玩借小虎的”
“嗯,我去找找看”
转身进了大门,里面的声音传出,“婶婶,家里有没有大一点的木桶,哥哥钓了几条大鱼回来要装”
“真的吗?山子,回来了,还钓到了几条大鱼,我去看看”
婶婶从房子走了出来,走到任山面前,看到了桶里装的几条大鱼,开心道:
“山子,好样的,婶婶马上去找桶来”
其他打牌的、打麻将,看到了任山,也打起了招呼,任山也一一回应,把鱼腾出来装进大黄桶后,就准备安排晚饭,晚上的饭菜要准备不少,在院子里打牌、打麻将的人部分也分留下吃饭,任山听到后,与丁菱二人进了厨房 一起忙碌起来,在天黑之前,备好几桌饭菜,然后招呼大伙一起开饭,吃过饭后,两兄弟把两桶烟花抗了出来,点燃引线,“咻、咻、咻”眼花在半空中开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花瓣,丁菱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刻,之后,在弟弟的建议下,去村头放孔明灯,那里宽敞,没有什么遮挡物,也不用担心孔明灯意外掉落会引起去他事故发生,众人拿起白天买好的物资,向村口走去,这时,丁菱、任山的电话响起,大师兄、小师妹的电话打来了,询问他们吃饭没有,大师兄又开始吓任山,说回去之后,就要和他比试一番,来考验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没有练功,还再次强调关于丁菱师姐的事,虽然沐天龙大师兄没在这里,任山还是有些害怕,回想这一年来,自己被大师兄天天“折磨”,早就对他心生畏惧,最后,还提醒任山师叔很想念他与丁菱。对于师父,任山一天就打了电话过去,问候他老人家身体健康,还提出要带着家乡的土特产过去,任山想了想,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决定要在打通电话,跟师父拜年。
另一边,杨彩非常的想念师姐,希望师姐她能早点回去,电话里,又针对任山说了一些坏话,却被丁菱呵斥了,杨彩顿时委屈巴巴的,电话挂断之后,一行人走到村口,碰到了任小虎、飞鹰,还有他们一个年龄的同伴及不认识的小朋友们,大家也聚在一起玩,放烟花的、玩火炮、冲天炮等等,任小虎看了看任山一行人手里的东西,笑道:
“山子,你也来放孔明灯吗?”
“嗯,你们也是”
任山看到了两人手里的孔明灯,其他村里的同伴,青年男女们都在开始写上自己的愿望,然后两三人之前,配合点燃孔明灯下的火源,慢慢的松开手,一个接一个孔明灯带着他们主人的心愿朝远处天空飞去。飞鹰摸了摸口袋忘了带笔,向任山问道:
“山子,你带笔没有”
任山那里带了笔,还是任江随身带着笔,借给他,之后,每个人都用那只笔写下了自己的愿望,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来,一起将手里的孔明灯放飞,之后,几人讨论对方许了愿望,大家都不肯说,丁菱微笑道:
“愿望这个事,说出来就不灵了”
众人才放弃了知道对方许愿的东西,就在这时,任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刘大哥、打来了电话,聊了十多分钟后,江医生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一个接着一个,接电话都接了一个小时左右,任山感觉练功都没有这么辛苦,丁菱拉了拉任山的衣角任山转头看向她,她轻声道:
师弟,我们去散散心吧”
任山同意了,告别了弟弟与伙伴,走在马路上,身边有佳人相伴,一切都是美好的,两人并行,身体靠近彼此,任山微微伸了伸手掌,想要抓住师姐的手,却犹豫了下来,这时,师姐那柔软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两人对望了一眼,笑了笑,但谁都没有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但二人的感情确是无言的存在,走了好一会,返回了村头,叫上弟弟、妹妹回了家。
大年初一,任山早早的起了床,给师父打了电话,向他老人家拜年,又叫醒了弟弟,跟着任叔去拜坟,在爷爷奶奶的坟墓前,任山跪在了地上,向去世的他们磕了三个头,又亲自点燃纸钱祭拜,又对死去的父母同样如此,之后,是祭拜任叔的先人,还有一村的老祖宗,祭拜完所以的先人后,才回到家中,接下来的几天,任山在练功不落下的同时,还训练了任江的基本功,一些简单的擒拿招式,一些任山自己整齐的信发。任江学的也很用心,人一但投入,时间就过得非常的快,转眼间,就到了任山、丁菱离开的日子,行李也多了一大箱,里面都是土特产,还有些远些家中的腊肉腊肠等等,任江、叔二人将任山、丁菱从进车站,才安心回去,一个小时后,两人就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