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人们常常说的那样,但凡值得一做的事情,自有值得去做甚至做过头的价值。
上面这句话来自村上春树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读这本书之前我已经有了连续跑步的经验,所以在读的过程中经常有顿悟和共鸣。
有些人说,跑步会上瘾。
我不会。
跑过一段时间晨跑,因为早上洗澡太麻烦,还会吵到室友,停了。
后来晚上去码头跑,种种原因,没坚持下去。
去健身房倒是会上瘾,曾经连续一个月去健身房报道,每天重复练一套动作,包括腹部腿部跑步机,练到最后出神入化了,食量增加了,效果很明显。女生如果要塑身还是选择去健身房为好。
日剧里的女主倒是很喜欢跑起来。曾经看过一部日剧,女主一想不开就在大街上开始跑步。
这方法好啊,我某段时间能坚持跑步就是因为一想偷懒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那女主跑步的身影。
因为希冀长命百岁而跑步的人,大概不太多。怀着“不能长命百岁不打紧,至少想在有生之年过得完美”这种心情跑步的人,只怕多得多。同样是十年,与其稀里糊涂地活过,目的明确、生气勃勃地活当然令人远为满意。跑步无疑大有魅力:在个人的局限性中,可以让自己有效地燃烧——哪怕是一丁点儿,这便是跑步一事的本质,也是活着(在我来说还有写作)一事的隐喻。这样的意见,恐怕会有很多跑者予以赞同。
其实人有时候开始跑步,只是想坚持做一些事。
可以是早起,可以是写日记,也可以是每天和家人打电话。
这背后,坚持是最重要的。
萨默赛特·毛姆写道:“任何一把剃刀都自有其哲学。”
大约是说.无论何等微不足道的举动.只要日日坚持.从中总会产生出某些类似观念的东西来。
坚持个三十天不算什么,像村上一样坚持几十年做某件事(跑步)才真正让人肃然起敬。
他在书里不止谈跑步,还谈了他坚持的另一件事情——写作。
才华之外,如果再举小说家的重要资质,我将毫不犹豫地举出集中力来。这是将自己拥有的有限的才能汇集,尔后倾注于最为需要之处的能力。没有它,则不足以办成任何大事。有效地使用这种力量,就可弥补才华的不足与偏颇。我每天在早晨集中工作三四小时。坐在书案前,将意识仅仅倾泻于正在写的东西里,其他什么都不考虑。
继集中力之后,必需的是耐力。即便能够一天三四小时集中意识执笔写作,坚持了一个星期,却说“我累坏啦”,这样依然写不出长篇作品来。每天集中精力写作,坚持半载、一载乃至两载,小说家——至少是有志于写长篇小说的作家——必须具有这种耐力。
这本书隐约像一锅慢炖的鸡汤,慢慢喝,喝得你舒舒服服,温温暖暖。
村上写他的哲学,读起来不就是成功学那套?
成功学要你专注,要你坚持,要你努力。
这些都是对的,因为大道至简。
同时我们也要知道除了成功的一般性以外,还有成功的特殊性。
村上的写作成功包含独特天赋和机遇,他跑了几十年,肌肉僵硬得要死,身体还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也有特殊性。
跑完了超级马拉松,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跑步持有自然的热情了。肉体的疲劳难以消除也是原因之一,不过绝非仅此。“我想跑步”这一意欲,在我心中不再像从前那般可以明确地找到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然而这是难以否定的事实。在我的心中发生了什么事件。平日慢跑的次数和距离都显著减少了。
而且,任何事都会有倦怠期,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等待倦怠期过去。
然后重新燃烧激情。
说起来搞笑,六七年前我还是村上黑。那时候没有黑粉的说法,只是不喜欢。
初中,班上的男生传阅过一本“黄色小说”《挪威的森林》。
书中关于性的描写没什么惊心动魄的,但已经足够抚慰饥渴的青春期男孩。
那个时候,村上在我眼里跟安妮宝贝是一挂的。跟风买了他的很多书,但是一本都读不下去。
看到网络上仿写的春树体,跟着笑笑,心想文艺青年就是矫情。
六七年后,口味居然变了。
某天翻开《海边的卡夫卡》也能读下去。
书里写一个少年离家出走的经历和奇遇,虽然我没有这种宝贵经历,但是却奇异地感同身受。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也出了很久了,无数次路过,没有一点翻开的兴趣。
时间改变人啊,真奇特。
关于这点,村上也有见解:
自打时间这东西产生以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啊),它片刻也不曾休息过,一直前行。躲过了夭折一劫的人,作为恩典,都被赋予实实在在地老去这一弥足珍贵的权利。肉体的衰减这一荣誉守候在前方,我们必须接受并习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