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年还剩2周。
近两年,大家都觉得年味越来越淡了。
以前的年,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放鞭炮、守岁;而现在,过年已经变成了玩手机、打麻将、看电影、两顿饭后又各奔东西。
可即便这样,我们还是要回家。
有人说,回家过年,是游子对家的牵挂,是父母对孩子的思念,是故乡对归人的呼唤,是传统习俗在现代社会中的一声呐喊。
一桌年菜里,七份食材、八分时间、九成心意,和最亲的人嗑瓜子儿,和最铁的的人喝酒,和一整家子人吃年夜饭,气氛到了,便吃出了十足的年味。
是我们记忆里的味道,在呼唤着我们赶早回家。
过年最大的事就是包饺子。
小时候,大人包饺子,我负责捣乱,把面粉当成橡皮泥,进行伟大的创作。
热腾腾的饺子下锅后,奶奶就会告诉我,如果我能吃到塞硬币的饺子,今年就会收到更多的压岁钱。
我,妥妥一个小财迷,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一上桌就开始寻找那几只带着财运的饺子(尽管压岁钱最后都进了我妈的口袋)。
好几个饺子吃下去,肚皮越来越圆,却老是不见硬币,很是懊恼。
后来,我出国念书。会包饺子了,却不再有真正的春节。
对我们留学生来说,过年就是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和面包饺子。有时候,我会偷偷在塞了硬币的饺子上做记号,结果一下锅再捞起来,就再也找不到记号了,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吃,直到吃到了硬币才罢休。
今年是我回国的第一个年。
我早就抢好了票,和家里人打好招呼,等我回来一起包饺子。和奶奶视频的时候,她一脸宠溺地说:“都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财迷!”
她就这么看着我,仔仔细细地看,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
我可真希望,自己永远是她心里那个爱捣乱的小财迷。
从小到大,过年的年俗一直在变。
以前是贴春联,现在是立flag;
以前是扫地,现在是扫福。
只有一件事没变,那就是养膘。
喊了一整年的减肥,一到过年全吃回来。
小时候,我期盼过年,是期盼红包、新衣服、和“特赦令”。
妈妈是医生这件事,让我苦恼了很久。平日里,她会以权威的身份,告诉我零食、烧烤的种种危害,好像多吃几口就要小命不保。所以,我基本上和这些人间美味无缘。
过年就是我拥有“特赦令”的时候。
只有在那段时间,我才能放肆吃零食。家里堆满了各种饮料、糖果和零食,我下手前瞄一眼妈妈,家里的长辈就开始站在我这边,默许我放开了吃:“过年嘛,想吃什么就吃吧”。
然后,我就躺在沙发上,左手一包,右手一罐,嘴里不停歇。
某种程度上,春节的意义就是让长大的我们做回小孩子,去理所当然地做一些,平日里想做却又没法做的事情。
比如睡懒觉,不用打卡上班的日子,我终于可以在冬天的被窝里尽情温存。
再比如,吃。以前多吃几口,就生怕肉多长几斤。
但过年就撒开了吃,毕竟如果过年还不胖,那岂不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鸡鸭鱼肉。
就让我不停向前的日子里,喘口气、歇一歇,吃饱喝足休息好了,来年整装再出发。
吃杀猪饭是贵州人的传统习俗。
小时候穷,平时吃不到很多的猪肉。每到逢年过节,村里大户人家就会宰杀年猪,家里有大人去帮忙,就可以去吃一顿杀猪饭。
解剖时,屠夫会小心翼翼地把“猪尿包”完整保留。这时候,孩子们就出场了,大家纷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竹管,把它吹得像皮球一样,能玩上一整天。
这就是我记忆里的年味——满桌饭菜,农家小院,堆起来的柴火,屋前屋后自给自足的蔬菜,和东奔西跑玩炮的小孩。
工作后,我走出了家乡。在大城市里漂得越久,过年的那些烟火气就离我越远。我们在职场单位推杯换盏,在人情世故里反复周旋,工作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却始终找不到一种归属感。
眼瞅着要过年,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大龄儿童”们,一个个都在吐槽又要被七大姑八大姨们催婚了,身体却很诚实地在抢票软件上不停操作。
在我们心中,杀猪饭远比不上长大后经历过的很多饭局了。
但爸妈一筷子一筷子夹进我碗里的菜,和耳边三三两两没什么意义的闲聊,总是让人感到莫名的平静和温暖。
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也一年不比一年,可只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就觉得安心。毕竟,对长久漂在外面的人来说,光是亲人陪伴在身边,这本身就是过年的味道了。
什么事都大不过回家过年。
只有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此心安处是吾乡。无可替代。
聊起年味,大家心中都有一道美食,那便是最初的年味。
正如陈晓卿在《舌尖上的新年》里说:
“现代人活得太累、太畸形了,你需要相信,总有一种味道,像子宫一样,会无条件地接纳你。每个人的肠胃实际上都有一扇门,而钥匙正是童年时期父母长辈给你的食物编码。”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小时候的年味,就不仅仅只是食物和美味,还掺进了阖家团圆的念想。
从前,父母为我们操办好一切。现在,他们头上渐渐多了银丝,也该轮到我们为家人置办年货了。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过年的形式发生了很多变化,但不变的,是我们对新年的期盼和对团聚的渴望。
原有的讲究和仪式感消失了,但会有新的仪式感和讲究来代替。
就从现在开始,让我们亲手为这个新年制造点年味。
#今日说说:你记忆里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