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误

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参与馨主题第十七期:遗憾

若有来世
愿为你簪桃花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

将军大婚,宾客观礼。一旁的誓词仍在缓缓道来,却被来人打断。

“将军,边关告急,錯绒一族大军压境,我朝已连失三城。若非如此,我等也不愿耽误将军大婚!”

江宴面上不显,握着宋婉的手格外用力。

“将军,陛下有令,命您即刻带兵前往边关,夺回失地,将錯绒打回老巢!”

“臣,领旨。”江宴放开宋婉的手,跪下领旨。

“儿啊,这婚礼还未完成,你……”江母倏然起身,朝他走来。

“娘,若不能护住大家,哪来我们的小家?”他吩咐小厮拿来佩剑,牵来战马,“阿婉,百姓有难,我不能置之不理,自当于战场厮杀,如此才能护住你。”

将军未曾完成这场婚礼,骑上马朝远方赶去,风里传来他的声音。

“阿婉,等我凯旋归来,再给你一场盛世婚礼!”

宋婉一把掀开喜帕,望着那抹红衣越来越靠近地平线,离她越来越远。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夫君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也是保家卫国的勇士。

不管多久,她都会等着她的心上人,来娶她。

“我的婉婉啊,是我们江家愧对你啊,”江母握住宋婉的手,回忆起过往种种,“当年他想娶你,可无半分建树,自幼功夫学了些皮毛,如今倒也闯出一番天地。”

“可这一耽误就好几年,好不容易等到打完胜仗,本想可以安安稳稳与你成亲,却未曾料到……”

“娘,阿宴从未亏欠我半分,这都是我自愿的,”她拉着江母坐到石凳上,“况且,比起我,边关百姓更需要他。”

“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补我……洞房花烛。”

“好孩子……”

江家是滁州商贾之流,宋家在滁州做个小官,两家挨得近,家中长辈素日也有往来。江宴和宋婉幼时一同长大,感情甚笃。

“婉婉,你长大以后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呀?”宋婉生得粉雕玉琢,江母看着很是欢喜。

“回姨姨,婉婉长大后想嫁给将军那般厉害的人!”她握着小拳头,一脸仰慕。

江母看着在一旁草堆里拾掇石头的儿子就气打一处来:“我们那小子文不行武也不大好,还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倒霉嫁给他。”

“婉婉,你瞧,”小江宴怀里揣着一捧石头,屁颠屁颠朝着小宋婉跑来,“我给你找了很多很多石头,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这颗好看,”她拿起这颗又端详另一颗,“阿宴,你好厉害,找了这么多好看的石头。”

他扭捏着身子,支支吾吾:“婉婉,若是我以后当上了将军,你……能不能嫁给我呀?”

“为什么呀?”她低着头挑选地仔细。

“你看我要是当了将军,就可以保护你,”他语气有些急切,说话也磕磕绊绊,“你……我会给你找很多很多好看的石头,将军给你捡石头,说出去你不觉得很长脸吗?”

“好像也是哦。”她低着头想了会,“也不是不行。”

“啪叽”一口,江宴亲在宋婉脸颊上:“那我们盖个章,不许说谎,骗人的是小狗!”

“娘,娘,我给你找了个儿媳妇~”他朝江母跑去,摔倒在地也不哭,咧嘴笑个不停。

“付妹妹,我家小子……有点热情……你见谅。”江母讪讪一笑,瞧着小子那副廉价样,恨不得直接起身离开。

“若两个孩子有缘分,长大后自是可以多多往来。”宋母捂着嘴偷笑,自家闺女都学会给自己找夫君,她家那位知道估计会吹胡子瞪眼了。

年少时的戏言,没人当真,可又谁都当了真。

“少夫人,将军这次去这么久都没有来信,看来錯绒真不好打。”侍女语雅为宋婉捯饬发饰,看着铜镜里的美人,还是忍不住感慨,还好她家将军下手快,要不然不知道会便宜滁州哪家公子。

“语雅,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她左右摆了摆,“你的手真是愈发灵巧了。”

“真的吗?可婢子瞧着明明是少夫人越来越好看了。”

“就你嘴贫。”

“今日日头正好,你随我去趟南山寺。”

南山寺是滁州颇为有名的寺庙,来往的商人,小姐夫人,都会前来拜拜。

有人求平安,有人求富贵,有人求姻缘。

心中有欲者,皆来求佛,可佛只渡有缘人。

“我独自上山,你在山下等我。”

传闻南山寺主持可窥视天机,若能一跪三磕头,爬上这九九八十一道台阶,便有机会得见主持。

人有欲,却无法大过生,这些年来,无一人愿爬上去,触碰心中的渴求。

宋婉遥拜台阶,幼时也曾随家中长辈来过南山寺,不过是走另一条太平路,低头抬头间便已直视佛祖。

“婉婉,我本不欲告知于你,可你已嫁给阿宴,便是我江家人,”江母红着眼睛,“宴儿此去确实收复了三座丢失的城池,可南蛮又入侵,他带着疲惫的三军转战。大夏这块肉啊,都想来分一杯羹。”

“我们乃白衣商贾起家,虽如今宴儿得了个将军称号,可朝堂上眼巴巴盯着我们家财富的人如过江之鲫。”

“我打算把江家财产悉数上缴朝廷,说到底,那日你二人礼节并未完成,娘不愿连累你的大好年华,你若是……”

“娘,您别说了,我与他自幼青梅竹马,您待我如亲生女儿,想来我阿娘也愿意与江家共进退。”

“前方战事告急,粮草是获胜关键,若我是有心人,定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斩断战士军粮,耗也把三军耗死。”

思及此,宋婉深吸一口气,一跪三磕,一阶一阶爬上去。

脑子发昏,额间的血开始模糊视线,她的身子也开始踉跄起来。

“信女无所求,一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二愿天下归一,大夏永安。”

“三愿夫君平安,凯旋而归。”

一起一落间,她自山底爬至山上,面上一片惨败,汗水顺着额间的血色一同坠下,山间风一吹,门前红了一大片。

“信女……如今已至,还望小师傅……带我一见主持……”天翻地覆间,宋婉直愣愣晕倒在门前,小沙弥急急忙忙将她安置在内。

香烟袅袅,棋子落地,无悔亦无退。

她醒来时,日头早已落了山。

“宋施主醒了?”沧桑又睿智的声音自外响起,“若不嫌弃,便与贫僧切磋一番?”

“大师,我夫君此战是否能安然无恙?”素手一摆,杂念颇多,棋局破洞百出。

“不必着急,”檀香气味弥漫屋内,主持的声音带着安抚人的力量,“人生如棋局,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或许死在自己的棋局里。人生不过百年,宋施主,贫僧并非能窥视天机。”

“所谓求佛,不过是为实现自己的欲望。”他直视宋婉的眼睛,“你是为私欲还是为其他?说到底都是欲。”

“我……希望夫君平安归来,也希望……这天下能如他所愿,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流离失所,老有所依,幼有所学。”

“贫僧送您一句话:莫强求,莫生念,今生情缘来生或可续。”

“多谢主持。”

门内温香暖玉,门外树影婆娑,宋婉坚定地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你要不还是别当将军了?”豆蔻年华的宋婉站在桃树下,眼尾一片红。

“小哭包,不是你说想嫁给将军,当诰命夫人吗?”江宴拂去她发顶的树叶,嘴上说着笑,胸口却发着涨。

“可是……话本子里好多将军都战死沙场,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没什么大的愿望,只求和喜欢的人煮茶,赏落日,度余生。”

“江宴,你能不能自私一点?”少女带着哭腔的语气让江宴喉咙一紧,如一只幼猫小心翼翼挠着主人都掌心,不疼不痒却让人舍不得。

“阿婉,”他双手放在宋婉肩上,语气认真,“如果可以,这辈子我只想为你煮茶,和你赏晚霞,踏遍天涯,然后为你亲手披上红纱,与你共度余生。”

“等老了,子孙满堂,我还叫你小哭包,这是我在梦里无数次勾勒的场景。”

“但这国在风雨里摇摇摆摆,周边小国对它虎视眈眈。如果我不能守好这个国,那我如何能与你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既然生在这个动乱的朝代,那我自然要为国家于战场厮杀。”他将她耳边的青丝别在耳后,拉着她的手,“阿婉,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然后娶你为妻。”

那日夕阳正当耀眼,桃花洒落一地,她心上的少年郎拿着一把剑,牵着一匹马,头也不回地跟着军队离开。

那是江宴第一次上战场,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他愈发惜命,期待早日归来与他的阿婉岁岁年年。

“那江宴一走就是三年,音信了无,宋婉,你当真还要等他回来吗?”许多十七岁的姑娘都已嫁为人妇,为人妻为人母,只有宋婉,很多人背后说她是个老姑娘。

前线有喜报传来,但没有关于江宴的只言半语,连江家也以为他把命留在了战场。

“他既答应回来娶我,那自不会失信于我;我既答应等他回来,那我自然也不会负了他。”她躲在宋母怀里闷闷得流泪,“阿娘,我一次也没有梦见他,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好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军拍着江宴的肩,“这几年一路跟着我打前阵,几乎杀红了眼,这次那箭矢离你心脏只有半寸,没把我们吓死。”

“有人……在等我回家,将军,我不会有事的。”他躺在床上虚弱地动了动嘴,眼里却是一片亮光。

“你好些休息,这次大捷,我们整顿好就回家!”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得知能回家,三年已过,太多昔日兄弟战死沙场,活着的人都想回家看看,家里日夜祈福的老母亲,应该学会走路说话的幼儿,才成亲不久的婆娘……

有太多太多信念支撑着这批人挣扎着活下来。

“大军得胜归朝!”

“天佑我大夏!”

“我……儿子回来了没?”

“夫君可还在?”

……

一大早,宋婉得知消息后,带着语雅一同守在城门口,她和滁州的百姓们一样,喜忧参半,若活着回来,自是喜事一桩,若马革裹尸……

马上的将军,满面尘土,难掩喜悦;身后的将士,一扫疲惫,转动着眼睛寻找自己的家人。

“姑娘,快看,坐那白马上的是不是江公子?”语雅扯了扯她的衣袖,迫不及待地告诉她。

“是他,他活着回来了。”城门口嘈杂,他一眼就见到人群中的姑娘,两人视线相撞,离别数年,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但是没关系,以后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煮酒话桑麻。

夏帝于皇门口迎胜将,论功行赏,犒劳三军,举国同庆。

“江姨,阿宴回来了,现下已进宫领赏,”宋婉将消息带回来,“他变化很大,但看着一切都还好。”

“一切好就行,”江母拉着她的手,“这次他回来,不论如何,我都要先把你们的婚事定下,不然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江母熬不住就先行休息,她便一人在江府等候,等到月亮高悬,露水深重,眼皮打架,才感受到一片温暖。

“我以为你今夜不会回来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江宴,回来就好。”

“阿婉,我好想你,”他虚虚环着她的细腰,酒味扑鼻而来,“我回来了。”

语雅识趣地退到一旁,她知晓很多个夜晚,姑娘都是以泪洗面,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阿婉,今日宴会上,陛下封我为将军,”他头趴在她颈窝,呼出的热气惹得她颤栗不已,“明日圣旨估计就会下来。”

他闷闷笑出声,动了动头凑在她耳边:“往后,还请将军夫人多多指教。”

宋婉羞红了脸:“你……你既已平安归来,那我……我便先回家了,这么晚了,我娘估计很担心我。”

“我已派人告知伯母,今夜你便睡再我家。”

“你……你……轻浮!谁要和你一起睡!”宋婉像炸毛的猫,挣扎想离开。

“我倒是想同你同床共枕,但你我尚未成婚,我还只能一个人睡。”他搂得更紧了,嘴上却吊儿郎当,“阿婉少胡思乱想,我可是正经人家的男子。”

宋婉知道被眼前人捉弄,可实在无法生气,他能回来,已是老天开眼。

“在抱一会就好,就一会。”

他卸掉了白日里的伪装,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宋婉想,他怎么不怕呢?谁生来就是无坚不摧?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郎罢了。

宋婉和江宴是陛下赐婚,此乃天赐良缘。

婚礼开始准备起来,两个人倒是有段时间未曾见面。

“阿娘,他未曾食言,您如今可信女儿会幸福了吗?”

“阿娘只是担心,若是哪朝他留在战场再也回不来,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我就你一个女儿,思虑得总会多一些。”

“过好当下就好,女儿不求将来。”

“好孩子,你日后嫁了人,要同江家小子好好过日子,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嫁给他我放心。”

幼鸟终归要离巢,也许对别人来讲,只是换个地方生活,但对宋婉而言,是又多了一个家。

“姑娘,公子今日当真能与您……”语雅有些担忧,前些日子她知道江公子来找姑娘,他走后,姑娘脸色不太好。

“管他成与不成,我生是江少夫人,死是江家鬼,没什么遗憾的。”

良辰吉日果真被陛下旨意打断,好好的婚事又成了离别宴席。

她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大夏不是陛下的,是世家勋贵的,陛下的权利被架空,如今只有他才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錯绒一战,许是朝中人与之勾结,趁他大婚作乱,故此战胜败难料,内忧外患,让年轻的君主疲惫不堪。

“阿婉,我若是能活着回来,便辞官带你游历天下;若我有幸报国,那你便着红衣嫁他人。”

“我误了你太多年,不能也耽误你的余生,阿婉,我……”

未说完的话都被堵在嘴里,宋婉向来懂礼数,头一次这般胆大妄为,江宴的泪落在亲近处,苦涩得很。

粮草以次充好,江宴同两万战士被困洛城,朝堂的兵队迟迟未至,此战,乃生死之战。

“呸,将军,这东西怎么吃?全是石头,一袋子米下锅,还不如洗锅水,我们在外征战,朝堂就给我们吃这些!”

“二十万敌军,錯绒,大新,离园……几个小国联手围攻洛城,援兵迟迟未至,不说其他,就粮草也能把我们困死!”

“逃又不能逃,洛城内五万百姓,生死皆系在我们身上,可是将军……”

“别说了,我都知道,”江宴揉了揉额头,往日自信的面庞上全是疲惫,“我们只能死守洛城,大夏不会抛弃自己任何子民。”

他动了动嘴,年轻的将军满脸风霜:“弟兄们,这次,本将也无法保证能不能带诸位班师回朝,吩咐下去,有什么想说的都写下来……就算……也能留点念想。”

“听说将军还未完婚,便上了战场,他比我们更不好受……”

“战乱不止,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就算把命搭在这里,但能和诸位舍生忘死,倒也算是一桩美谈。”

“吩咐下去吧……”

敌军才退,洛城士兵死伤过半,大家围坐在一起,静默无言,只有火星的声音,噼里啪啦。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更多抽咽的声音附和。

“我老娘就我一个,我要是回不去,她怎么办?”

“我儿子才一岁,没了爹,婆娘和他怎么办?”

“我姑娘才嫁人,走之前好像怀孕了,算了算现在应该生了,我想见见我外孙……”

……

“我知道各位都想家,我也想,想必大家都知道,我连婚都没成完,就来出征,”江宴出现在人群里,目光望向滁州,“我父亲早逝,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家中无其他兄弟姊妹。”

“很多年前,有个人让我自私一点,别为了国丢了自己的性命。”

“我想把当时对她的回复告诉诸位,我们生在这个朝代,国家风雨飘摇,大夏男儿责无旁贷,若是不能护住这个国,如何能保护我们身后的人?”

“待天下海晏河清,我们的后辈自然会过上好日子!”

“有幸报国,不负少年。”

他朝着滁州方向鞠躬拜别,周遭的将士纷纷起身跟随主将,遥遥相拜。

“有幸报国,不负少年!”

洛城百姓无一人逃离,每个将士都战至最后一刻,为大夏而战,为自己而战。

城破了,江宴身中数箭,仍以剑支撑,未曾朝敌人跪拜。

世家子弟带着援兵迟迟而来,将受到重创的敌军赶出洛城。

有资历年老的将士看到眼前场景无不落泪,是这世道造就了黑白。

洛城内尸体堆积,大雨下了三天三夜,才洗刷那些过往。

临战前派去送信的人,东躲西藏,仍是死在战乱里,后来不知道是谁路过,带着些许完好的信件到了滁州。

“婉婉,见字如晤,如今战况不妙,也许这次我要食言了。刀光剑影,血染黄沙,我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弟兄,那血流了满城。”

“这大夏的如画江山,我许是无法作陪。当日说得话仍旧做数,你可扮上红妆,找个普通人,母亲会为你添嫁妆,让你余生安乐无忧。”

“可是,婉婉,一想到你会嫁作他人,我便心如刀割,我不想你嫁人,又盼着你过得好。”

“男儿壮志凌云不假,我不负天下唯独负了你。”

“婉婉,我会一直保护你,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生活。”

“小哭包,来生月老祠下,在为你簪桃花。”

短短数句,墨字多处晕染。宋婉抱着信哭得无言。

人难过到极致真的是没有眼泪的。

可是,阿宴,故乡桃花枝桠,已弯了腰,我还在等你簪花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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