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内容:
1 北魏废太子元恂为庶人
2 穆泰联合陆睿欲作乱,被迅速镇压
【原文】
壬辰,魏徙始平王勰为彭城王,复定襄县王鸾为城阳王。
二月壬寅,魏诏:“群臣自非金革,听终三年丧。”
丙午,魏诏:“畿内七十已上,暮春赴京师行养老之礼。”三月丙寅,宴群臣及国老、庶老于华林园。”
诏:“国老,黄耇已上,假中散大夫、郡守;耆年已上,假给事中、县令。庶老,直假郡、县,各赐鸠杖、衣裳。”
丁丑,魏诏:“诸州中正各举其乡之民望,年五十已上守素衡门者,授以令、长。”
壬午,诏:“乘舆有金银饰校者,皆剔除之。”
上志慕节俭。太官尝进裹蒸,上曰:“我食此不尽,可四破之,余充晚食。”又尝用皂荚,以余泺授左右曰:“此可更用。”
太官元日上寿,有银酒鎗,上欲坏之;王晏等咸称盛德,卫尉萧颖胄曰:“朝廷盛礼,莫若三元。此一器既是旧物,不足为侈。”上不悦。后预曲宴,银器满席。颖胄曰:“陛下前欲坏酒鎗,恐宜移在此器。”上甚惭。
上躬亲细务,纲目亦密,于是郡县及六署、九府常行职事,莫不启闻,取决诏敕。文武勋旧,皆不归选部,亲戚凭藉,互相通进,人君之务过繁密。
南康王侍郎颍川锺嵘上书言:“古者,明君揆才颁政,量能授职,三公坐而论道,九卿作而成务,天子唯恭己南面而已。”
书奏,上不怿,谓太中大夫顾暠曰:“锺嵘何人,欲断朕机务!卿识之不?”
对曰:“嵘虽位末名卑,而所言或有可采。且繁碎职事,各有司存;今人主总而亲之,是人主愈劳而人臣愈逸,所谓‘代疱人宰而为大匠斲’也。”上不顾而言他。
夏四月甲辰,魏广州刺史薛法护来降。
魏寇司州,栎城戍主魏僧珉拒破之。
五月丙戌,魏营方泽于河阴。又诏汉、魏、晋诸帝陵,百步内禁樵苏。丁亥,魏主有事于方泽。
秋七月,魏废皇后冯氏。初,文明太后欲其家贵重,简冯熙二女入掖庭,其一早卒,其一得幸于魏主,未几,有疾,还家为尼。及太后殂,帝立熙少女为皇后。既而其姊疾愈,帝思之,复迎入宫,拜左昭仪;后宠浸衰。昭仪自以年长,且先入宫,不率妾礼。后颇愧恨,昭仪因谮而废之。后素有德操,遂居瑶光寺为练行尼。
魏主以久旱,自癸未不食至于乙酉,群臣皆诣中书省请见。帝在崇虚楼,遣舍人辞焉,且问来故。
豫州刺史王肃对曰:“今四郊雨已沾洽,独京城微少。细民未乏一餐而陛下辍膳三日,臣下惶惶,无复情地。”
帝使舍人应之曰:“朕不食数日,犹无所感。比来中外贵贱,皆言四郊有雨,朕疑其欲相宽勉,未必有实。方将遣使视之,果如所言,即当进膳;如其不然,朕何以生为!当以身为万民塞咎耳!”是夕,大雨。
魏太子恂不好学,体素肥大,苦河南地热,常思北归。魏主赐之衣冠,恂常私著胡服。中庶子辽东高道悦数切谏,恂恶之。
八月戊戌,帝如嵩高,恂与左右密谋,召牧马轻骑奔平城,手刃道悦于禁中。中领军元俨勒门防遏,入夜乃定。诘旦,尚书陆琇驰以启帝,帝大骇,秘其事,仍至汴口而还。
甲寅,入宫,引见恂,数其罪,亲与咸阳王禧更代杖之百余下,扶曳出外,囚于城西;月余乃能起。
丁巳,魏相州刺史南安惠王桢卒。
九月戊辰,魏主讲武于小平津;癸酉,还宫。
冬十月戊戌,魏诏:“军士自代来者,皆以为羽林、虎贲。司州民十二夫调一,吏以供公私力役。”
魏吐京胡反,诏朔州刺史元彬行汾州事,帅并、肆之众以讨之。彬,桢之子也。彬遣统军奚康生击叛胡,破之,追至车突谷,又破之,俘杂畜以万数。诏以彬为汾州刺史。胡去居等六百余人保险不服,彬请兵二万以讨之,有司奏许之,魏主大怒曰:“小寇何有发兵之理!可随宜讨治。若不能克,必须大兵者,则先斩刺史,然后发兵!”彬大惧,督帅州兵,身先将士,讨去居,平之。
魏主引见群臣于清徽堂,议废太子恂。太子太傅穆亮、少保李冲免冠顿首谢。帝曰:“卿所谢者私也,我所议者国也!‘大义灭亲’,古人所贵。今恂欲违父逃叛,跨据恒、朔,天下之恶执大焉!若不去之,乃社稷之忧也。”
闰月丙寅,废恂为庶人,置于河阳无鼻城,以兵守之,服食所供,粗免饥寒而已。
戊辰,魏置常平仓。
戊寅,太子宝卷冠。
初,魏文明太后欲废魏主,穆泰切谏而止,由是有宠。及帝南迁洛阳,所亲任者多中州儒士,宗室及代人往往不乐。泰自尚书右仆射出为定州刺史,自陈久病,土温则甚,乞为恒州;帝为之徙恒州刺史陆叡为定州,以泰代之。泰至,叡未发,遂相与谋作乱,阴结镇北大将军乐陵王思誉、安乐侯隆、抚冥镇将鲁郡侯业、骁骑将军超等,共推朔州刺史阳平王颐为主。
思誉,天赐之子;业,丕之弟;隆、超,皆丕之子也。叡以为洛阳休明,劝泰缓之,泰由是未发。
颐伪许泰等以安其意,而密以状闻。行吏部尚书任城王澄有疾,帝召见于凝闲堂,谓之曰:“穆泰谋为不轨,扇诱宗室。脱或必然,今迁都甫尔,北人恋旧,南北纷扰,朕洛阳不立也。此国家大事,非卿不能办。卿虽疾,强为我北行,审观其势。傥其微弱,直往擒之;若已强盛,可承制发并、肆兵击之。”
对曰:“泰等愚惑,正由恋旧,为此计耳,非有深谋远虑;臣虽驽怯,足以制之,愿陛下勿忧。虽有犬马之疾,何敢辞也!”
帝笑曰:“任城肯行,朕复何忧!”遂授澄节、铜虎、竹使符、御仗左右,仍行恒州事。
行至雁门,雁门太守夜告云:“泰已引兵西就阳平。”澄遽令进发。
右丞孟斌曰:“事未可量,宜依敕召并、肆兵,然后徐进。”
澄曰:“泰既谋乱,应据坚城;而更迎阳平,度其所为,当似势弱。泰既不相拒,无故发兵,非宜也。但速往镇之,民心自定。”遂倍道兼行。
先遣治书侍御史李焕单骑入代,出其不意,晓谕泰党,示以祸福,皆莫为之用。泰计无所出,帅麾下数百人攻焕,不克,走出城西;追擒之。澄亦寻至,穷治党与,收陆叡等百余人,皆系狱,民间帖然。
澄具状表闻,帝喜,召公卿,以表示之曰:“任城可谓社稷臣也。观其狱辞,正复皋陶何以过之!”顾谓咸阳王禧等曰:“汝曹当此,不能办也。”
魏主谋入寇,引见公卿于清徽堂,曰:“朕卜宅土中,纲条粗举;唯南寇未平,安能效近世天子下帷于深宫之中乎!朕今南征决矣,但未知早晚之期。比来术者皆云,今往必克。此国之大事,宜君臣各尽所见,勿以朕先言而依违于前,同异于后也。”
李冲对曰:“凡用兵之法,宜先论人事,后察天道。今卜筮虽吉而人事未备,迁都尚新,秋谷不稔,未可以兴师旅。如臣所见,宜俟来秋。”
帝曰:“去十七年,朕拥兵二十万,此人事之盛也,而天时不利。今天时既从,复云人事未备,如仆射之言,是终无征伐之期也。寇戎咫尺,异日将为社稷之忧,朕何敢自安!若秋行不捷,诸君当尽付司寇,不可不尽怀也。”
魏主以有罪徙边者多逋亡,乃制一人逋亡,阖门充役。光州刺史博陵崔挺上书谏曰:“天下善人少,恶人多。若一人有罪,延及阖门,则司马牛受桓魋之罚,柳下惠婴盗跖之诛,岂不哀哉!”帝善之,遂除其制。
【原文华译】
1 正月二十八日,元宏改封始平王元勰为彭城王,复定襄县王元鸾为城阳王。
2 二月九日,北魏主元宏下诏:“君臣除非战争时期,允许完成三年守丧。”
3 二月十三日,北魏主元宏下诏:“京畿之内七十岁以上的人,暮春时节赴京师行养老之礼。”
三月三日,元宏在华林园宴请群臣及国老(卿大夫退休的)、庶老(士人及庶人为官退休的),下诏:“国老,黄耇老迈的,加授中散大夫、郡守荣衔;六十岁以上的,加授给事中、县令荣衔。庶老,加授郡守、县令荣衔,各赐刻有斑鸠的手杖、衣裳。”(据说斑鸠从不噎食,斑鸠手杖,是祝福老人吃饭不噎着。)
4 三月十四日,北魏下诏:“诸州中正各举荐其乡有民望的人,年五十以上,有品德而没有做过官的,授以县令官职。”
5三月十九日,元宏下诏:“乘舆有金银装饰的,全部剔除。”
6 南齐皇帝萧鸾一心追求节俭。太官曾经供应粽子,萧鸾说:“我一次也吃不完,可以切成四份,剩下的留着晚上吃。”有一次使用皂荚(当肥皂用),把残余的渣滓交给左右说:“这些还可以再用。”太官在元旦上寿,有银制的温酒器,萧鸾打算把它销毁。王晏等人都称颂皇帝盛德,卫尉萧颖胄说:“朝廷盛礼,莫过于元旦。这个温酒器既是旧物,不算是奢侈。”
皇帝不悦。后来,萧颖胄有一次参加后宫的宴会,银器满席。萧颖胄说:“陛下之前要销毁那个温酒器,恐怕应该把重点转到这些器皿上。”萧鸾大为羞惭。
萧鸾躬亲细务,十分细密,于是郡县事务及六署(尚书左右仆射、左右丞所掌管的除署、功论、封爵、贬黜、八议、疑狱等六项工作)、九府(太常、光禄卿、卫尉、廷尉、大司农、少府、将作大匠、太仆、大鸿胪等九卿府)日常事务,官员们都不做决策,而是向皇帝汇报,由皇帝下诏裁决;文武勋旧,都不归吏部;亲戚朋友,互相通风报信,钻营求进,皇帝的事务过于繁密。
南康王侍郎、颍川人钟嵘上书说:“古代明君选拔人才,颁布政令,然后量能授职,三公坐而论道,九卿努力工作,完成任务,天子只是南面而坐而已。”
奏书递上去,皇帝不悦,对太中大夫顾暠说:“钟嵘是什么人,想阻挠我处理国事!你认识他不?”
顾暠回答说:“钟嵘虽然位末名卑,而所言或许也有可以采纳之处。况且繁碎职事,各有相关部门处理。如今人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那是人主愈劳而人臣愈逸,正所谓‘替厨师宰肉,帮木匠伐木’了。”皇帝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
7 夏,四月十一日,北魏广州刺史薛法护投降南齐。
8 北魏入寇司州,栎城戍主魏僧珉拒战,击破北魏军。
9 五月二十四日,北魏在河阴营建方泽(祭地的方坛,因建于水泽中,所以称方泽)。又下诏,汉、魏、晋诸帝陵,百步之内,禁止砍柴割草。
五月二十五日,北魏主元宏在方泽祭祀地神。
10 秋,七月,元宏废黜皇后冯氏。当初,冯太后为了让自己家族显贵,将冯熙的两个女儿选入掖庭,其中一位早逝,另一位得到元宏宠幸,但不久之后,因为生病,回到娘家,削发为尼。冯太后崩殂之后,元宏立冯熙的小女儿为皇后。不久,她姐姐的病好了,元宏思念她,又迎还入宫,拜为左昭仪,皇后就渐渐失宠了。昭仪自以为年长,并且先入宫,不行妾礼。皇后颇为愧恨,昭仪于是向元宏诬陷,废黜了皇后。皇后素有德操,于是住进瑶光寺,修炼戒行为尼姑。
11 北魏主元宏因为久旱不雨,从七月二十二日到二十四日,绝食三天,群臣都到中书省请见。元宏在崇虎楼,派舍人拒绝,并问他们来做什么。
豫州刺史王肃回答说:“如今四郊的雨已滋润周遍,只是京城微少。庶民没有停止一餐,而陛下辍膳三日,臣下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元宏命舍人回应说:“朕不食数日,上天仍然没有一点感应。近来宫廷内外的大臣和差役,都说四郊有雨,朕怀疑他们是为了让我宽心罢了,未必有实。正要派人去察看,如果是真的,即当进膳;如其不然,朕还活着做什么?当以身为万民承担天罚!”
当晚,天降大雨。
12 北魏太子元恂不好学,又身材肥大,苦于河南地热,常思北归。北魏主元宏赐给他汉人衣冠,元徇常私底下穿着鲜卑服装。中庶子、辽东人高道悦数次直言极谏,元恂厌恶他。
八月七日,元宏前往嵩高,元恂与左右密谋,准备征召牧马,轻骑奔还平城。元恂亲手在宫中杀了高道悦。领军元俨下令关闭城门,禁止通行,骚动情势,入夜乃定。第二天一早,尚书陆琇飞驰向元宏报告,元宏大骇,但保密其事,仍继续前行,走到汴口才回来。
八月二十三日,元宏入宫,引见元恂,数落他的罪状,亲自与咸阳王元禧轮流杖打他一百多棍,扶曳出外,囚于城西;养了一个多月,才能起身。
13 八月二十六日,北魏相州刺史南安惠王元桢去世。
14 九月八日,北魏主元宏在小平津阅兵;九月十三日,还宫。
15 冬,十月八日,北魏主元宏下诏:“军士从代都来的,都作为羽林军、虎贲军。司州(京畿地区)人民,每十二个男丁征调一人,充当官府及官员家里差遣劳役。”
16 北魏吐京胡造反,元宏下诏,命朔州刺史元彬兼任行汾州事,率并州、肆州州兵讨伐。元彬,是元桢之子。元彬派统军奚康生攻击叛胡,击破,追至车突谷,又击破,俘获杂畜数以万计。元宏下诏,任命元彬为汾州刺史。胡去居等六百余人据守险要,不肯投降,元彬请兵二万以讨伐,有司上奏请批准,北魏主元宏大怒,说:“小寇何有发兵之理!可随宜讨治。若不能攻克,必须朝廷派大兵,那就先斩刺史,然后发兵!”元彬大惧,督率州兵,身先将士,攻打胡去居,平定叛乱。
17 北魏主在清徽堂引见群臣,讨论废黜太子元恂。太子太傅穆亮、少保李冲免冠顿首谢罪。元宏说:“你们谢罪自责,只是自己个人的事;我所要讨论的,是国家大事。‘大义灭亲’,是古人所觉得可贵的。如今元恂计划违父逃叛,跨据恒州、朔州,与朝廷对抗,天下之恶,还有比这更大的吗?如果不除去他,这就是社稷之忧。”
闰十二月八日,废元恂为庶人,关押在河阳无鼻城,以兵看守,衣服和饮食供应,仅仅让他能免于饥寒而已。
18 闰十二月十日,北魏设置常平仓(国家储备粮库)。
19 闰十二月二十日,南齐太子萧宝卷行加冠成人礼(本年十四岁)。
20 当初,北魏冯太后想要废黜北魏主元宏,穆泰直言极谏,制止了她,由此有宠于元宏。后来,元宏南迁洛阳,所亲信任用的人,多是中原儒士,皇室及鲜卑人往往不高兴。穆泰自尚书右仆射外放为定州刺史,上疏陈述说自己长期生病,到了南方天热,病情更重,乞求为恒州刺史。元宏专门为他调任恒州刺史陆睿为定州刺史,让穆泰去恒州。穆泰抵达时,陆睿还未出发,二人于是密谋作乱,勾结镇北大将军、乐陵王元思誉,安乐侯元隆,抚冥镇将、鲁郡侯元业,骁骑将军元超等,共同推举朔州刺史、阳平王元颐为盟主。
元思誉,是元天赐之子;元业,是元丕的弟弟;元隆、元超,都是元丕之子。
陆睿认为洛阳政治修明,劝穆泰缓一缓,穆泰由此没有发动兵变。
元颐假意许诺穆泰等,稳住他们,然后秘密向元宏汇报。行吏部尚书、任城王元澄正在生病,元宏召见他于凝闲堂,对他说:“穆泰密谋不轨,煽诱宗室。假如真的发动兵变,如今刚刚迁都,北人恋旧,南北纷扰,朕在洛阳就不能立足。这是国家大事,除了你别人办不了。你虽然生病,但还是勉强为我走一趟,观察其势。如果他们势力微弱,就直接逮捕;如果已经强盛,就以朕的名义,发并州、肆州兵攻击。”
元澄回答说:“穆泰等人愚昧迷惑,只是因为眷恋故土,出此下策,并非有深谋远虑;臣虽然驽弱胆怯,也足以制服他们,愿陛下勿忧。虽有犬马之疾,何敢推辞?”
元宏笑道:“任城王肯行,朕有何忧?”于是授给元澄符节、铜制虎符、竹制令箭,并将皇帝左右带御仗的卫士派给他为侍卫,又任命元澄为行恒州事。
元澄走到雁门,雁门太守夜里来报告说:“穆泰已引兵向西,投奔阳平王。”元澄于是下令进发。右丞孟斌说:“事态怎么发展还无法预料,应该依敕召并州、肆州兵马,然后徐徐前进。”
元澄说:“穆泰既然谋乱,应该据守坚城,如今又去迎阳平王,看他所为,应当是势力还很弱小。穆泰既然并没有武装抗拒,我们无故发兵,不合适。应当迅速前往镇压,民心自然安定。”于是倍道兼行。
先派治书侍御史李焕单骑进入代都,出其不意,晓谕穆泰党羽,示以祸福,党羽于是都不肯为穆泰所用。穆泰无计可施,率麾下数百人攻打李焕,不能攻克,走出城西;李焕追击,将他生擒。元澄也很快赶到,穷治党羽,逮捕陆睿等一百余人,全部关进监狱,民间没有一点骚动。
元澄将前后经过上表元宏,元宏喜悦,召公卿,把元澄的奏章给他们看,说:“任城王可以说是社稷之臣。看他审问犯人的口供笔录,就是皋陶(黄帝时期的法官)也不能超过他!”回头对咸阳王元禧等人说:“如果是你们去,办不了这么好!”
21 北魏主元宏又准备大举入侵南齐,在清徽堂引见公卿,说:“朕迁都中原,初具规模;唯有南寇未平,岂能效仿近世天子,安居于深宫之中呢?朕如今决意南征,但是不知道什么时间发动合适。近来占卜的术士都说,现在去必定能成功。这是国之大事,应该君臣各尽所见,不要因为我已经先表了态,就吞吞吐吐,模棱两可。”
李冲说:“用兵之法,应该先论人事,后察天道。如今卜筮虽然是大吉,但人事并未妥善准备,迁都不久,今年秋天粮食也未能丰收,不可以发动战争。如臣所见,应该等明年秋天。”
元宏说:“太和十七年(公元493年),朕拥兵二十万,那时候人事很齐备吧,但天时不利。现在天时到了,又说人事未备,照你的话,那是永无征伐之期了。敌寇近在咫尺,他日将为社稷之忧,朕何敢自安?如果明年秋天出师,不能取胜,诸君应当全部交付司法审判,不可不尽心。”
22 因为有罪流放边疆的人很多都逃亡了,元宏于是下令,一人逃亡,全家充军。光州刺史、博陵人崔挺上书进谏说:“天下善人少,恶人多。若一人有罪,延及满门,则司马牛受桓魋之罚,柳下惠因盗跖而受诛,岂不哀哉?”元宏赞赏他的话,取消了这个规定。(司马牛是孔子的学生,但他的哥哥桓魋试图谋杀孔子。柳下惠是正人君子,但他的弟弟盗跖是个强盗。)
【学以致用】
思考两点
01,不要用所谓的“忙”来取悦自己
“古者,明君揆才颁政,量能授职,三公坐而论道,九卿作而成务,天子唯恭己南面而已。”
自己以为有点能力,就啥都插手,啥都关心,该管的要管,不该管的也管。这只不过用“忙”来取悦自己。
最后呢?
公司变得更好了吗? 赚钱了吗?
团队变得更有能力了吗?
积极性更高了吗?
.....
老板显示自己的能力去做高管的事,高管做员工的事,员工那就只能想点国家国际间的大事了,顺便找点事情来把老板用废。
所以,明确自己的定位就非常重要了
一个朋友,在系统掌握股权思维之后,每年只思考怎么分钱与调整机制,布局资源的事,至于怎么节省费用和赚钱的事情,都是底下人在想办法。因为他把公司百分之七八十的利润分出去了。即便如此,他公司赚的钱以往的更多,2023年提前3个月完成年度利润目标。
02,“汝曹当此,不能办也。”
这句话,在管理上应是一个禁忌。
很打击下属的积极性,很多矛盾就这样产生的。
这一点 ,我想到最近刷到的一个新闻,一对父母用语音轰炸,逼着女儿去与相亲对象交往,里面有句话很不好:对方没有嫌弃你,你就应当继续去谈着。
什么叫 “别人没有嫌弃你?”
这是有多看不起自己的女儿才能用这种语言方式?
这种语言结构,对一个人的精神打击非常大。不仅仅会自卑,没有自信心,时间长了就会抑郁了。
本文也是一样,像拓跋宏说的这句话,不利于下属的成长。
一个好的领导者应该激发所有人在向优秀者学习的过程中,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优秀,并且把成功的规律提炼出来,加以传播。
我们得注意这个现象,在团队当中不要使用这类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