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缠绵的雨丝,如黑色的墨汁,洇透了我纯白的思绪。
花瓣上素洁的容颜,已然凋零。唯剩一抹残红,泣着血,凄艳地装饰着我的梦境。
风呼啸而过,摇落了满天灿烂的星子;你残忍的言语,没收了所有残留于记忆中的丝丝甜蜜。忽然间,我的灵魂开始溃败,如同饱受惊吓的羊羔般,瑟缩不安地躲在那最阴暗的角落, 再不敢面对这尘世间的纷扰与烦忧。
索性随它去吧。你们都已经有你们的归宿,既然我已经为你们痛过哭过,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也就不必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正如曹雪芹《好了歌注》所言:“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甄士隐便是在听了跛足道人关于《好了歌》“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的注解后,看破红尘,随跛足道人而去。这几句,与波若波罗蜜多心经所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知所谓功名,所谓利禄,所谓恩情,所谓荣辱,到底只是虚幻罢了,唯有忧伤、痛苦、哀怨、别离、灾难、死亡,才是人生常态,才是生活本质。所以,我们都应该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不要试图把自己的灵魂托付给别人——这比奋力撕扯头发要把自己拔离地球还要可笑。
还是好好工作吧。或许,做一个工作狂,远比纠缠于情感漩涡之中的感情傀儡轻松得多。只希望,闲的时候少一些,忙的时候多一些,即便做一只转个不休、只放不收、停不了手的陀螺,也好过在这里了无生趣地浪费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