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一秀:
你好,阔别已久的书信再次来临,想到这已经是第七封了,我开始准时钦佩自己的耐心,能够把这么一件小事情坚持到现在,看来到所谓的20封也只是一个日期问题。同时我也更加对于那个收信人动以恻隐之心,感觉在我接连不断的书信中,会不会被连绵不断的思绪潮流给淹没,看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一瓢哥在说什么,还要随声附和,其专业程度可以媲美我是歌手中那些投入的听众,虽然歌声飘扬动人娓娓动听余音绕梁,仿佛脸上每个毛孔都在为歌声折服。所以我对于你这种对于糅合动作爱情文艺科幻惊悚喜剧的史诗级梦幻大作,还要给理出个头绪,区别到泾渭分明的程度,着实让我叹为观止。
为了以后你阅读的便捷迅速,我尽量给这些流浪在外的文字找一个简易的家,让这些魂不守舍的思绪一个合力的方向。我就就地取材,以你上次和我说的“忙”为主题,以后我尽量做到文章简短精辟词文达意。
对于忙来说我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而忙背后附加的意义却不敢妄加揣测,就像文章写出来的内心活动只是一时兴起而不是如语文试卷中强加的丰富。我也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虽然我也几次想要分担下你的焦虑、不安,也算尽朋友之谊,顺便也窥探别人口中的忙活是否大相径庭。
和你说下自从开学后的忙吧,进入课题组的最大感受就是所有的时间都变得皱巴巴可怜兮兮的。仿佛刚从王权的朝代毫无征兆就切换到了三权分立的资本主义,都没有那个转身的弧度和背影,像《什么都没有》歌唱的那样,“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却没有带给我惊喜。没有最开始预料的受宠若惊,只有对于节奏生活的不适应,好在现在对于实验的进展已经做到波澜不惊,每天被固定的节奏给钙化,一大早起床后写个几百字的短文,然后刷牙洗脸打扮去实验室干几个小时,吃个中饭睡个午觉,去做实验做到晚上10点半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实验室躺在床上,接着又开始重复开始的工作。实验任务完成的顺利的话,还可以晚上早点回去,去健身房锻炼。我开始可以预测到接下来三年的时间安排,要不像一头牛孜孜不倦在实验室耕耘,要不有时间去健身,再有时间的话我就读点小说写点文章。
而上述事件最大的好处是能够保证我可以活在一个有事可做的世界里面,起码在每天我可以像家人假想的那样为了以后未来民族的未来做着那些高大上看起来非常有意义的事情,那件事情还是实验,那个实验的目的还是为了研发出抗癌的新药。这一刻我仿佛想到了周安来同志在暨南大学说的那句话“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想到了居里夫人不顾个人安危坚持研究放射性元素,也想到行业翘楚的屠呦呦教授十年如一日做出了抗疟疾的药物。而别人口中那个曾经想要壮志满怀做出自己药物的我和那个在实验室无精打采却和别人谈话却活灵活现的我是不是是两个人,每天像个没头苍蝇在实验室瞎忙活。这么说吧!如果你和我说做实验效率高点的话可以成为国内第一个做出重磅炸弹药物的人,我一点都不动心。你要是和我说,快点做实验可以有时间多看会书多听首歌多看部电影多写几篇颗粒饱满的文章,我还会考虑一下。在我看来,每天必不可少的实验只是这几年的主食,可能等我毕业之后我就像换成大白馒头、面食、饺子,大不了我吃月饼汤圆总可以吧!所以我特别能够理解实验室的师兄师姐都改头换面和其他领域专业的人抢饭吃了。而我在预料到三年后的我肯定不会再做合成,我便信誓旦旦和周围人说“我一定不会读博士,不去做合成的”,即使那个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在我看来都是一件缺乏快乐应有的光泽、质感的事情。然而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我又要卑躬屈膝不得不做下去,多像一个青楼的花魁对着台下的看客一样爱答不理。我对于拿这些实验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这些实验吞噬蚕食我的时间,本来可以用来看书写作聊天看电影的时间都被用来投反应检测反应处理反应,有时候我多么想成为一颗简单的搅拌子在外界磁场作用下简单重复转来转去。
虽然我言语行间处处充斥着一种愤世嫉俗的唾弃,但是试验中我又是那么勤奋的一个学生,一大早基本上第一个就去了,俨然和其他师兄的慵懒有着天壤之别,或许我涉世未深。也可能我只不过想早点结束这一天的实验生活,我的忙忙碌碌只是为了可以早点结束。这份忙本质上是如此的矛盾,一方面自己对于实验的厌恶,只是为了可以顺利毕业,一方面又以积极的态度去做实验。每天我都在算计着可以从实验挤轧多少时间,硬生生把那张海绵拧来弄去榨干最后一点时间,从这一点上可以说明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式确实可以考验极限的存在。只要一丝尚存则说明有进步优化的空间。
一周都没有好好写出什么东西,看着自己的文字一下子就萎缩了下去,盘算的文章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写下来。对于以前觉得一般的文章现在只能啧啧称赞,从这一点上来说,可能就是其他的忙活占据了写作的时间,现在的随笔也如过山车起伏不定完全依托灵感的存在。
来你说说今天的流程吧,早上八点起床吃个早饭,然后休息后给巫妖宝宝(吴瑶,每次都会猝不及防弹出了,姑且这样称呼你了)写了封信,然后晚上健身的时候收到了她的回信。中午看会电影点评帮师兄取个快递骑着ofo小黄车在阳光灿烂的校园里逡巡了几圈。睡个午觉给大学一个好友用纸质信封写了一封信,打算明后两天邮递出去。写完之后已经仿佛失去了语言中枢的功能,啥也不想做静静躺在椅子上享受着下午的阳光和微风,耳边响起的是陈奕迅的歌曲,一切都是如此的祥和。养精蓄锐半个小时又马不停蹄来给你写信,中间还被吃完饭和健身耽误了两次,这一小段是在我健身完之后病怏怏坐在椅子上剥夺了感情色彩的书写。从七点半开始锻炼到9点半,中间因为巫妖的回信交谈了一小会,就在休息须臾片刻,看着汗水顺着毛孔从皮肤渗出来,和本部宿舍在梅雨天气潮湿渗透异曲同工之妙。
好在只答应了她们写封信,要不然再来几个一秀的笔友可真会手忙脚乱猝不及防,将时间的短板暴露无遗在繁琐的炮火之下。
由于健身完之后身体上不受大脑的支配,忙着休息以至于没法子找些在流水账上进行粉饰,打算写完之后看会电视然后安然入睡,迎接新的一周。水壶烧水的轰鸣声、键盘敲打反弹的声音、最近过敏的鼻塞声,隔壁和女友晚上最后电话窃窃私语声还有11点过后学校外面建筑工地如约而至的赶工声,共同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月、年里响起!夜已深,行至此快10点半了,剩余的话就留到你来了之后当面聊吧,期待下周末一起的出行。
你的一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