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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昨日目睹的一样.
一座孤坟被高大的挖掘机连根拔起
没有人走下来
为此向暗泣的神灵致歉
时代不会因之稍有松懈
亦无愧色
正如我目睹的窗前的一株枣树
铁皮铜骨 满身无奈
撑持在日益逼仄的天空
它目睹了我风尘中的五十年
我也目睹了它的风花和雪月
它难得的爱情以及落泊四方的枣子
经过它的人 比如
我的大爷 我的三奶 二姨父和四婶
他们先后吐出心中咽不下的枣核
撒手西去
与之相依为命的老屋也渐渐老去
主人也渐渐老去 像一截霜打的茄子
倾倒于危机四伏的乡间
它也无力送上任何安慰之词
它也从不说出心中的零乱和冷冽的痛
它也老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雪
正从北方扑来。它沉默的枝桠
挂过祖父的蓝汗布
现在更像母亲遗落在人间的黑外套
而他们的根
其实早已扎在深深的泥土里
不枯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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