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个时代诗歌的狂飙猛进
28年前3月26日,正是风雨如晦不可描述的前夜,诗人海子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虽不至“诗穷而后工”,但海子选择这样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自今念及,作为文学爱好者的我仍不能萦怀。
海子的生前是困窘的,但也是富饶的,在短短的35年间,除部分散佚之外,留下了大概80万字的《海子诗全集》。
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闪烁着黄金光泽的日子里,也是社会思想文化的一次“复兴”,诗歌在文-革中孕育变革,在那个年代喷发,作为一代年轻人的图腾和符码,热血、理想,信念、荷尔蒙。
那是念着诗歌的日子——
“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片手的海洋翻动”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纪念碑像一支高高举起的手臂/铸进了被压迫人民的鲜血和真理”
二、海子 海子及《夏天的太阳》
在那场诗歌的燃烧中,海子,无疑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
《亚洲铜》、《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等诗篇,让海子成为彼时最具达标性的诗歌写作者之一,更重要的是,他1984年之后的五年间,写下了200多首高质量的抒情诗和七部长诗。用他的好朋友骆一禾说,海子有他特定的成就,而不是从一般知识上带来了诗歌史上各种作品的共时存在,正如在山巅上万物尽收眼底一样。
《夏天的太阳》写作于1985年1月,正是海子诗歌写作日臻完美的时间窗口期里的作品。
短短的十八行,在海子作品中,算得上短诗代表作。
前四句,虚实的意向,街道、鞋匠、赤脚,看太阳。
高潮破空而来!
“我想在白天出生的孩子/一定是处于故意”
这是多么有些萌且决绝的结论。
为什么?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三、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我在夏天,赤脚,看太阳。
高潮一迭:白天出生的孩子是故意的。
最强音: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光给出结论,给出“指控”是不够的,还有逻辑链条之下的自然延伸——
和你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了解。
此时并非乱入的“抽纸烟的健康工人”,还复太阳,更还复基督入世及成长,也是太阳下。
神性、人性、具象、抽象,像慢镜头一样推进,演化。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甚至基督也是这样。
四、那些金句 那些扣击
这首诗如同海子的其他大多数诗一样,易懂,朗朗上口,传统的基因以及外来的文明,都水乳交融。
“你来人家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多少人喜欢这句诗,度娘的搜索结果说:约2,690,000个相关结果。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找到相关结果约3,790,000个。
“今夜我不想人类 我只想你 姐姐”找到相关结果约9,740,000个。
海子温暖了一代人,还将温暖着中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