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走了很远很远,她才摸一把眼角的冰,若无其事地抖掉身上的雪。然后在他回头之前,连滚带爬地离开,用空荡的一片雪地装出一股决绝的气势。
满天乌黑压下,她沉甸甸的胸口积满了从初雪以来的所有大雪,在转身之后又施以疼痛,成为了比千年寒冰还要坚硬的心。
好冷。
偏是最结实的那种,兀自杵在那。没有寒风,也没有大雪,只是一个劲的冒着寒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内壁冻了又化,化了又冻,终于不堪折磨,有一天从心脏脱落,将一颗晶莹剔透的心暴露出来。
却是血脉听到亮晶晶的声音,蔓延着,在心房疯狂生出一片森林。纵横交错,遮天蔽日,一副盛大的地脉缓缓展开,往下生长着,从血肉中挖出遗忘的过往当作养料。
喜欢。我喜欢你呀。
呀,好像听见心跳声了。
至此,她好像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个阳春三月。
纪念我死掉了三分之二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