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平湖〈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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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岁短愁年长,绮丽风光青春忘。顽童竹马今倜傥,小妮婷立美娇娘。

几年工夫这姚小玲出落得更是婷婷玉立,面若桃花,三分羞意,七分娇柔。仍不减那手勤心巧,使得二老乐得嘴裂,只盼小五儿早些回家好完了二老心愿。

小玲眼望窗外,心漫无天涯的想着那快要模糊了的身影。小五哥出去了几年了,也该回来了。姑父姑母的话总是让她心痒难耐,给小五整理的衣服一件件干净整齐的放着。

她用手抚摸着,时而捧起闻闻那早己没有汗味了的衬裳。时而脸泛红云,时而泪盈满面。她想父母亦想自己的身世和小五哥的相遇,有了小五哥的呵护和姑父母的痛爱,这对她也是一种安慰。

可小五的心事难揣,不知他怎想,放着这么个美人在家也不急着回家。为了小玲的安全二老一反常态,拒绝年轻的小伙来家玩耍,把个小玲看得紧紧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宁愿老胳膊老腿去外走动也不愿让小玲代劳抛头露面。小玲也知道姑母心思,故也安份守己,乖乖听话。看来这小五不回来,小玲也没有自由之余。

故小玲更是期盼小五哥的快点出现,因小五是个开朗的通情达理之人,会让她展开这自由的翅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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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热闹的声音在大门外就嚷嚷着:满爹!满婶娘!我又来看看你们来了。原来是能说会道的"寡嘴张"小五的堂哥和堂嫂来看望老人来了。

小玲从里屋出来迎着叫声:堂哥!嫂子来了请进吧!

嫂子:小玲妹子好久没见,都在忙些什么咧!

"寡嘴张"说:那还能干什么想我五弟呗。我这五弟也真是,在外不知又交了些什么男女朋友,连这么漂亮的小玲也不要了……。

"啪!"的一巴掌,被嫂子打断了说:就你这张嘴乱说,五弟才不是那种人,小玲!别听你堂哥的,小五就快会回来了。走!别理他跟嫂子去你房间坐坐。

“满婶娘,满爹!二老还好吗?"

"好好好!他嫂子来了呀!快请进来坐吧!"

寡嘴张说:满娘!满爹!姪儿这里有礼了。

“就你一张乖嘴巴,好歹都出自你那嘴,快坐下说话。"老夫人嗔言几句问:你一天到晚在外也没打听到你五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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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娘您老可冤枉姪儿了,我今就是来告诉五弟消息的。我前几天去了县城一趟,打听到五弟被俩个朋友叫去了京城,估计一时也不会回来。"

老夫人说:我身体也不如前了,想在生为他把这婚事办了,也可早些抱上孙子。可他这一去几年都不回来,不知在外忙些什么。老头子也不操心,一天只知忙这忙那的。

"我操心有什么用,他人不回来。他师傅说不是要到一定的年龄方好结婚吗!你急什么?"老爹不乐意的回了一句。

老夫人说:你们男人知道什么?没看见小玲这孩子一天天也瘦了,你见谁家这么大姑娘留得住。好在她乖听话,也不能误了她的青春呀!我儿该不会在外忘了回来不成。

寡嘴张说:您俩老放心,误不了小玲,五弟如今去了京城那里,若做了官定会回来娶小玲的。就算娶个新媳妇,这小玲也是为大。

"你不要乱说小心小玲听到,让她又担心。她本就心事重重的,你又来胡嚼舌头。岂不让她难过。”

寡嘴张说:是是是!满娘说得是,我不胡说了。今年的冬天又快来了,您的过冬柴都准备了吗?要不要找人砍些回来呀?我这几日正闲在家中,要不帮弄些柴来,免得五弟回来说我们没照顾好您二老。

老爹说:柴倒是需要的,如今这身子骨也不如以前了,前番有几个年青人来说要来帮砍几天柴,被你满娘给拒绝了,你若能来便好了。

"为什么?满娘!怎不要人来做事呢?"

老夫人说:你们知道什么,净是些年青小伙,来这家中进进出出。我又不能做饭,还不得小玲忙前忙后呀!你五弟又不在家,实有许多的不便,所以还是不要的好。如果你能来帮几天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满娘!我一个人也弄不来这么多,也得另找几个人呀!"

老夫人说:你就找些忠厚老实的,岁数大点的来吧!这些亲王家的还有什么人在家闲着吗?就辛苦你看着办吧!

寡嘴张滿口应了说:好!您二老就放心吧!我包您把柴给办好了。满爹的好酒还有吗?嘿嘿。

老爹说:我就知道你掂记我的酒,看在你孝心份上,今天就给你喝些去,就在这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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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春香和小玲走出房间来,接过老爹的话说:满爹莫听他的,他就只想着喝酒。对寡嘴张说:走!我们先回去了,回头再来看二老。

小玲一拉住春香说:嫂子别走留下一起吃饭吧!你从来都没在这吃过一顿饭,今而就看看我的手艺吧!

老夫人也说:他嫂子就别见外了,一起吃吧!

春香说:满娘我这“鬼"(指寡嘴张)经常在这里打扰,吃得还少呀!您二老就别再惯着他了,您那好酒留着等五弟回来办酒时再来喝。

老爹说:春香他嫂子!我们今天不留他也要留你一起吃个饭。就别客气了。小玲!你把那干牛肉炒上一盘,还有那什么你做得最好吃的菜搞两个,留你嫂子吃饭可要好点搞啊!

小玲一听说:好!嫂子你就留下吧!等一会我就弄好了。春香见盛情难却就说:那怎么好意思呢!那我也帮你一起弄吧!

于是春香和小玲就进了厨房,一边洗菜煮饭,一边聊着。小玲说:嫂子!堂哥对你好不?

春香说:他呀怎么说呢?他除了喝酒在外游走,回家就好!骂不回口,打不回手。只要有堂客睡什么都好说话,一转身把我和孩子全忘了。不过手中有钱还是全拿给我,只是那钱也很难到他手里来。没办法反正我就这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比起那嫖赌逍遥的还是强多了。

小玲说:嫂子你真好!堂哥真好命,讨了你这么个贤良的嫂子。

春香说:小玲你放心!五弟可比你堂哥不知强哪去了,他迟早会回来的。

小玲说:我不知小五哥在外有多辛苦,也没人照顾他,都是些大老爷们,也不知怎么照顾自己的。他怕是把我给忘了,江湖风险我倒不担心他的安危,只担心不会照顾自己,这一身一嘴也不知整成什么样了。

春香说:五弟从小就懂事,五岁上山跟师傅,什么都会做。这你不用担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玲说:这男人再怎么会照顾自己,也没有女人照顾得细心。他们时间长了就会随便起来,不修边幅得过且过。

春香说:那可不真是,你堂哥只要出去几天,回来就同阳叫化一样。嘴上说会照顾自己,几天就见分晓,领子袖子尽是油腻,须长发乱的。

小玲说:你看是吧!男人哪里会照顾自己。小五哥现在都不知什么样了,哎!我空守在这也帮不了他的忙。要不是姑父姑母老了无人照顾,我想去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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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由眼眶又红了,眼泪不由的滴落了下来,她忙用手抹去。春香看见知小玲思念小五,便忙安慰一番:小玲妹妹你不用担心,这男人在外野来野去始终会回来的。因为他们的根在这,何况有你这么个好媳妇在家等着他呢?是吧!

小玲叹一口:唉!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他的志向也大。还不知他怎么想的,等他回来怕是遥遥远远的事了。嫂子堂哥有时间经常来玩玩,多陪陪俩老人帮我照顾照顾他们。

春香说:妹妹不会真去找五弟吧?这京城大老远的,你一个年轻女子怎能去冒险呢!这我可不敢帮你。出了事,满爹满娘可饶不了我们。倘若五弟回来不见了你,还不把我们全杀了呀!不行不行!你想都别这么想,五弟一定会回来的。

小玲一听说:嫂嫂你就行行好,帮帮我,让我找他回来。千万别告诉二老,让我走后才可以说明原因。我会化装保护自己的,你就让他们放心好了。

春香见小玲决心已下,觉得有些两难。二老看得又严,不告诉又怕二老到处找人,告诉又怕二老担心,还要担担纵容之罪。

说着话饭菜都弄好了,俩就端上桌子,摆好酒盏碗筷请二老上桌来吃饭。把酒拿了来,寡嘴张接在手就先给满爹倒上,其他都不喝酒,给自己也倒上。连喝了几盏,有春香把着,才没喝醉。

饭后春香催着寡嘴张回家,就告辞了。回去把小玲要去找小五的事给寡嘴张说了,寻求什么办法可留住小玲或帮她一把,怎么才能告诉满爹满娘。

寡嘴张说:小玲一片痴心按纳不住,只能帮她一把。满爹满娘那我去安抚劝慰一下就是。

春香说:她一年轻女子,要出远门我有些担心,要么你护送一下她吧!

“啊!不不不!这你不是害我呀!满娘知道了可饶不了我。她俩老那护媳之心谁不知道呀!我这大伯可就别想当了,小玲也不会要我送的。不如明天我跟二老说了,还是别让她去找五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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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说:也是!照顾二老倒是没问题,可这事以后二老知道了我们也没得好日子过了。还不骂死我们呀!这小玲被二老看得紧紧的,小玲也不自由,成天面对着俩老人,除了想小五什么朋友也没有,她就更想小五了。唉!难为死她也难为死我了。我还是去劝劝小玲先忍忍吧!说不定今年过年小五就回来了呢!

春香起身,寡嘴张说:妳去哪?天都黑了,明天再去吧!孩子在外婆家去了,我们好好睡觉吧!

"你就知道睡觉,还没睡够呀!走,陪我走一趟。”寡嘴张只好拿上个火把随春香又朝小玲那走去。

小玲把一切事安排好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看周围摆放整齐,就找来个包袱,包了几件衣服。把小五以前穿过的一套衣服给自己试了试,还行。要是以前肯定不行,现在人长高了胸围饱满,松松的也就刚好。转一圈,嗯!看不出什么破绽。

和衣躺到床第上想:待天黑老人睡下就走出去,先去大哥那里弄上匹马再走。好久没骑马了,应该还能骑吧!

"小玲!小玲!你睡了吗?你早点睡,我们就先睡了啊!"姑妈在做睡前盘查。小玲故做睡态应声:好!我已睡了,您就睡吧!

没事的时候老人要养神,总是很早就睡下了,其实这时才刚入夜。路上还有人在走动,小玲起身背上包袱轻轻来到院里,轻轻启开门拴……,刚一开门突然一人正举手敲门,差点没砸在她头上。来人一把抓住小玲问:你什么人偷偷进家里干什么?又偷了什么东西要走么?

把个小玲吓了一大跳,被来人抓得生痛忙说:放手!放手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这是我自己家。别出声惊动了老人我就走不了啦!

来人一听:自己家还偷偷摸摸,你是谁我怎不忍识你!

"要你认识!我也不认识你,这夜黑黑你跑来我家干什么?莫非想偷东西不成。"

"哈哈好笑!我自己的家干嘛要偷,我是刚回来的。"小玲一听突然感到头昏,她意思到是她的心上人回来了。"你!你!你是小五哥……!”身子一软就往来人身上倒去,来人慌忙抱住也感到了少女的气息问:你是小玲!抱上就往门里走。

突然后面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夜闯私宅,你不要命了!快快放下我弟妹,否则我不客气了。

来人回头就着火光一看,忙叫一声:嫂子,堂哥是我,我是小五回来了。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寡嘴张使劲摇晃手中火把,上前来一看果然是小五,忙问:五弟!真是你回来了,弟妹这是……?

小五说:我也不知道小玲怎的这身打扮,却准备出门被我撞了个正着,现又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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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嫂子说:她是想你想疯了,要去找你。你回来就好,她肯定激动得发了晕,没事一会就会好的。你把她送床上躺会,给她推推穴位就好了。

小五抱着转身飞快进了房间,这时二老闻到院中动静也起来了说:谁这时在那吱噪?

"滿爹!满娘!是五弟回来了!"

"哦!是他嫂子啊?寡嘴张!你又来骗我们,哪里有五儿?"

春香说:满娘!这回他没骗您老,真是小五回来了,他都进里屋了。

老夫人说:他嫂子说的我信,看来真是五儿回来了。这没良心的也还知道回来,把个爹娘也忘了。回来还是先想着自己媳妇,也不来见爹娘。你们俩怎么又转来了?

"我们本是来……,"春香正准备说出实情,被寡嘴张抢先了说:哦!是这样,我们碰到小五就一起走来了。现在我们就回去了,待明再来看你们。边说边拉上春香就出了院回家去了。

小五将姚小玲放在床上,用指去掐她嘴唇人中处。刚一用力小玲早已醒了,一把抱着小五就哭了起来。二老来到门前,老夫人忙又车转身小声对老头子说:走走!回去睡觉去,别去打扰他们,让他俩好好述述。

小五被小玲匝得紧紧的,哭得是稀哩哗啦!好一阵才放手说:小五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咧!你快去见见俩老,他们也想你了。你别把碰到我的事说给俩老听,否则会怪我狠心抛下他们不管的。真是:

一片痴情终称心,

七窍灵珑顾双亲。

宝钗苦守卿成愿,

仁贵还巢贵显身。

要知接下来如何,敬听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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