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沅棠
偶然间,我想带一束栀子.
在马路对面,有一个卖花者.几乎整个下午我都有遇到她,那含苞待放的栀子很是好闻,路过花篮的人都不禁发出感叹.可是,当一只栀子被翻坏了,依旧也没有被买走.
有一次,我看见一个漂亮女士拿起了桅子.我暗暗为这个卖花人高兴,这意味着它花篮里的栀子会少一则分量,下午的奔波总算有了收获.可我分明见这为女士拿起花,手中的指甲掐了掐画瓣.可她最后也只是低头放下了栀子,卖花人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而路过行人也没注意到什么.毕竟这么小的一件事,谁又会在意呢?
慢慢的,我看见被掐的桅子由白色变成黄色.也看见好多的黄印子,栀子香味依旧弥留,可没人在去翻动它了.栀子不在雪白,雨打在夹杂伤口的桅子上,也像打在卖花人心上.
我萌生这样一个想法,想带一束受伤的栀子回家.
可是,带一束满身是伤的栀子,家里人会说不懂节俭.打小,家中人就教育我,有的东西当买不当买,如今拥有后即将消逝的最是不值得的.
被泼上墨的云,还在奔走.直至承载不了重量,最终纷纷而下……
我走了过去,试图安慰着这位年迈的卖花人.可她却说着不要紧,风雨交加,这位姑娘也快些走吧,免得淋上了风雨.
此刻,我鼻子一酸,决定尽微薄之力买下这束桅子.我蹲下身去问道“奶奶,你这栀子多少钱一束啊?”她的眼神迟疑了一下,好像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过后,却听她说到:“不用了姑娘,眼看雨越下越大,今天这花也没卖出去,送你好了!”说着硬是要把栀子塞在我手里.
接过栀子花,它是含苞欲放的模样,也是那样的雪白,更是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很显然,这应该是压在底层,且没有被人欣赏玩弄的骨朵吧?
我坚持要把钱打给她,推推搡搡中她依旧说着不用.大雨中我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心中非常的愧疚.不止是风雨中吹打的栀子,更像是吹打一位劳而无获人的心.
我,终于追上了买花人.趁雨停留片刻,将那一束花钱打给她.此刻,我清晰的看到她头发上水珠在抖落,就像栀子上的雨水一样晶莹剔透,更是诠释了如栀子一般纯净的心灵.
回家路上,我遇到一个打伞的人,他也手拿栀子。或许看着我淋湿的头发,示意让我去他伞下避雨.他告诉我那个卖花的奶奶天天都在买花,可回来还是一篮子栀子.而这个奶奶,也总是会将卖不完的花送给别人.
雨下的很急,我匆匆告别他后,就快跑几步到了家.
最后,我将栀子插在瓶中,它的骨朵似乎已开放.我看着它们,又想起在马路边的那个卖花者,在雨的淋漓中,等待脚步的弥留……
是的, 想带一束栀子.哪怕大雨淋漓,也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