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
“自行车还用学吗?”
在俩丫头的软磨硬泡,和州官三番两次的电话“商量”下,我终于给她们在网上买了辆自行车。
等自行车被拿回来时,见到俩丫头那高兴的样子,我竟有些微微的后悔,要是早点买了回来,那她们开心的时刻不就会更长些吗?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对孩子特别吝啬的人,我只是觉得骑自行车不是一件特别安全的事儿,而且学校也是有规定学生上下学是不可以骑自行车的。但是每每看到周末时俩丫头的同学们,大多一人骑一辆自行车来家里找她们玩,而她们却只能是由同学们轮流来带着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俩丫头对自行车的那份渴望,和自己内心隐约的抱歉的。而那一群活泼可爱的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女孩们的那份快乐与无束也的确是超有感染力。
现在的孩子胆量,以我们那时的状态来看,那是大了去了。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推着一辆和身高不符的自行车,自己一个人或是和小伙伴们一起练习骑行了,一般都是由最初的单脚踩在踏板上滑行开始的,然后自己摸索或者同伴们互传经验,反正是这学骑自行车的过程也就是三两下功夫的时间,比我们那时候不知容易多少倍。至少比当年的我,那是厉害多了。
记得我开始骑自行车的时候已是上了初中,因为学校离家里有七八里地,而我又不愿意住校,我爸没办法就从县城帮我买了一辆自行车回来,比他自己那辆永久牌的老爷车要小巧一些,也漂亮一些。
只是车子买回来我还不敢开始骑的时候,我那调皮的弟弟推着我那辆新车去村口转了一圈,回来时就是骑在上面的了。当时我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可惜自己咬咬牙也学样推着转了几个圈却还是单脚放在踏板上滑都不敢。
后来老爸看我那胆小的样,摇摇头说还是他用最笨的方法教我好了。而所谓的最笨的方法,就是他两腿叉开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防止自行车倒地,并帮我把住车把手,而我只要坐在前面的坐垫上,双手扶着车把手稍稍用点力掌握方向就行。
练习大都是傍晚时候,在村里原来生产大队晒稻谷用的一个特别大的晒谷场上进行的,每回都是等两人一身臭汗了,天也看不清了的时候才打道回府,当然,那样一种状态下老爸肯定是比我更累的,他那时想着应该也就练个一两天,他悄悄放手,等我胆子大一点了,也肯定就会骑了,毕竟骑个自行车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事。
哪知实际情况却根本难如人意,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我却仍是在老爸放手后就不知咋办了,片刻就会稳不住要摔下来,而每每这样的时候,老爸又会一个健步冲上去帮我扶住车把手。其实现在想来,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笨,就连老妈都忍不住说:“教牛也只要三个早上呢!”当然,她说的不是教牛骑自行车,而是教牛耕田。
到后面几天是全家人出动一起去教的我,偶尔还有三两邻居乡亲的在那看热闹,还好,最终花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我终于是可以上路了。永远记得那初次上路的感觉可真的是像要飞起来的一样,后来,我整整在那条乡间的石子泥巴路上和同村的同学们飞了一年时间,一起带人一起赛车一起抄近路,那可真的是青春肆意的一年,许多的美好都在自行车的两个轮子之间穿行。
直到初二我住了校,那辆自行车也就基本是报废的了,然后便是再也没有骑过自行车,一直到今天。如果说在后来的学习期间是因为都住校,再没有机会去骑,那么后来在异乡上班的日子,其实还是有特别适合骑自行车的时候,在杭州上班时,公司与住处不远的距离,很多同事小姑娘都是骑个自行车自由自在的来去,我那时也羡慕,还有几次忍不住推着同事的自行车在公司门口想要溜两圈,却是坐都不敢坐上去了,尤其是当看到有车有人在前面的时候,那是动都不敢动的,同事们都不停的笑话我,说我那么长两条腿,那么小的自行车再怎么也不会摔着我的,真是白长得那么牛高马大的了。
看看现在我的两个小丫头,真的是比她妈强多了,不仅是自己捉摸会骑的,还可以骑得那么好。现在她们俩甚至都开始要笑话我了,说什么“自行车还要学吗?”,而且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想当年的时候我还可以骑自行车,在她外婆那边曾经蜿蜒而又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同时带她们的外婆和舅舅,一个坐前面横杠上,一个坐后座上。
看来等哪天有空,趁她们姐俩不在,我也得把自行车推出来再好好练练了,我还真就不信,再怎么我也是个有基础的人,而且还是很扎实的基础,难道就硬找不回曾经飞一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