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翻到唐朝杜牧的《汴河阻冻》,诗云:“千里长河初冻时,玉珂瑶佩响参差。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长河结冰,冰上可以行人了,冰上也就热闹了,听到玉珂瑶佩在人活动时发出的轻碰轻撞声,显得冰面好热闹。但我的人生却如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也许杜诗人当时,自认知名度太小,或知名度还没达到自己理想的高度,感而叹之。人不知,但岁月不等人,日夜东流。着急呀?
读诗之外,随想(与杜诗无关的乱想),冰底水,水上冰,其实都是长河水。没结冰的水流走了,结了冰的水待解冰后也要流走,冰水一体,都是长河水,或称长河水们而矣。但人们往往记得水上冰,而忘了冰下水,来个冰水分离。
《论语》上有很多“子曰”,那是孔子的话。《论语》上也有“有子曰”“曾子曰”,那不是孔子说的。尊“子”者,不会是本人,只会是“子”的学生或后辈吧。推而论之,《论语》这本书,不是成于孔子、有子、曾子之手,但成于何人,没见论述,所以不知。因为不知,所以没入历史长河。现在说《论语》是谁著的,孔子著的。当然要说,还有有子、曾子,以及他们之后真正成书《论语》的“子”,他们都是“子”,正因为有了这些“子”“们”,才有了这部不朽之作。
据说《水浒》《西游记》成书之前,也流传有话本、评书,正是有了这些话本、评书,才有了后来的名著,话本、评书的创作者,也是施、吴“们”中的一员,值得尊敬。
尊重显名者,也尊重隐名者,这是读“冰底水”乱想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