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学,舍友打电话叫我去学校东门接她,嘴里叨叨呼呼的说自己穿了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我大囧,赶快跑到东门去接她,结果从十一点等到了下午一点,才顺利接到她。
途中曾经也有几多的焦虑不耐烦,甚至几次给舍友打电话过去,问她为什么还没到。结果她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找不到车站了,我只有耐心安慰她,听她的话乖乖在校门口等她。
心里静下来以后,脑子里便想起了沈从文的《边城》。心情有些浮动又有些难受。觉得一切是那么地平静无异,却又让人回想时如此地悲痛。仿佛超越雨声而上的宏大的闷重倾圪声,心里难受地执拗,却无处发泄,只能随着琐碎而又真实的日子一直将过下去。
就如沈从文在《水云》里所写“一切充满了善,然而到处是不凑巧,因之朴素的善终难免产生悲剧。故事中充满了五月中的斜风细雨,以及那点六月中夏雨欲来时闷人的热和闷热中的寂寞。”那样美丽的湘西,清雅的山水,古老的风俗,淳朴的人们,优美的人性,还有那个温柔、平静、美丽的黄昏中,那条安详熟睡的黄狗。一切都是那样地让人神往,让烦躁者安详。
每一本书都有它的结构和布局,《边城》中也有。当然,最怕的是看出它的一些布局手法,因为这样的手法,让人不寒而栗。暗示……这是一个最可怕的手法。它可以让一切的新鲜在青春时期都预到到年老和羸弱,可以让一切的甜蜜变成日后催泪的忧愁。读到书中爷爷的话“翠翠,爷爷不在了,你将怎么样?”我心惊了一下,突然有些停下来歇一会的感觉,害怕后文的发展迎合了自己的判断。看到爷爷心里的担忧,担忧翠翠最后如同她的母亲一样,不幸而终时,难受地把书扔在了一旁,实在读不下去了,可是心里又有这样的期盼“或许后面会有转变,一切都会是幸福的。”
这样可耻地自我欺骗着,因为之前早已看过一遍。可为了读下去,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书末写道“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心里倒是死寂般地沉默了,这样的悲剧到底是生活的造化还是命运的戏剧化。
时隔经年,重修的白塔下,翠翠是否还在碧溪咀撑渡船等待着那个人从辰州驾船回来,然后做他的媳妇。
大笑,怎么可能。改革开放了,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