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落虽说是西北小村落,但它所在的中河乡有大营河、中水河、硝河穿境而过,所以这条村内的小河不大不小,正合适。不影响村民的出行,不影响小伙伴的玩耍,不影响庄稼的种植,还可以饮牛饮马,浇灌果树。
听妈妈和爸爸说我还没出生时渠上还有一个真正的水磨,听上去是不是很有南方小镇的情趣和雅致。姥姥经常把我们家说成是“水磨渠他娘家,这里把姑姑和姑妈叫都娘,按顺序叫大娘,二娘,三娘......,据说是延续了甘肃和陕西一带的叫法。
因为爸爸年轻时家里有十几亩地,就定了地主成分,所以高中不许考大学,无奈之下,在他自荐和同学的推举下,招生老师查过档案后,成绩不错可以接收。就这样刚刚20出头的他随宁夏的招生老师从中原大地辗转反侧来到大西北,当了一名具有中国特色和具有特殊历史意义的支边青年。每次听爸爸讲他们这代支边青年的故事,就像是在看电影和读小说一样既不可思议,又精彩纷呈,几多酸楚几多无奈。
那段经历让爸爸养成了既小心谨慎又心存不甘的性格。他一边压抑自己的爱好和才华,一边默默努力改变自己境遇。这种复杂又扭曲的生活使得爸爸在各种夹缝求中生存,练就了他不张扬不放弃,低调清贫的生活态度,忍耐与坚韧的处世哲学。
爸爸几经周折终于安放在妈妈这个村做了一名人民教师。
命运之手推动着每个人不得不跟着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行,就算是沙砾和蚂蚁也是这样。
妈妈在遇到爸爸之前已经算是村上的大龄剩女了,20岁的女娃寥寥无几,因为比她小的同村同岁的都纷纷赶在19岁前通过媒人说好“下家”,大多在农历新年前不农忙时出嫁离开村子了。
妈妈那时也是郁闷,同村没有她看上的男青年,外村的也不常来往,偶尔有媒婆说媒,姥姥叫人一打听,不是瘸就是愣,妈妈这个犟脾气,硬是不答应这些七七八八的婚事,才拖到了20岁 。
姥姥说:“女子,去吧,你好歹去上一家,你蹲在家里,把我就愁死了,你迟早叫咱庄里的唾沫星子就淹死了,唉......”
就这样妈妈和同村的几个媳妇去给在内蒙修铁的工程队做饭去了,离开村子,少了闲言碎语,也趁机出去见了见“世面”。有的老工人夸她说:你这女子做的饭味道正,人本分,个子大,将来不愁没有好对象。”听了这话,妈妈更自信了。
冬天到了,土地上冻,工程停了,也是大家返乡准备过年的时候了。就在这年冬天,爸爸也在学校呆了一学期了,和同事也熟悉了,脾气性格,人品家世,业务能力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同在学校的堂舅一打听一撮合,就把爸爸和妈妈说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