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风背着九月,轻轻吹过我的四肢。
我用力地将自己从一种恶劣的环境中挣脱出来,大脑沉浸在一阵凉意之中。
我的眼睛悄悄地观察生活中还剩下的东西,天空与云是陈旧的。
我给哥哥说,你要接受新事物成全你的新思路,用新思路成全你的新出路,我们都太旧啦。然后,我与哥哥做了一次漫长的告别。
凌晨的时候,街道上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咚,咚,咚,踩在我寂寞的心上。
我想象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自信地往目的地走。我的心接着焦灼起来,我想,我们不能死,我们要自救。
然而又渐渐进入睡眠。清冷有雨的夜,我带着一颗心沉没在被窝里,昏昏糊糊地思考,也想要抗争。我的脚伸出被窝时,我无法抵御寒冷。
如果湖边还有温柔,路灯应该欢喜,每一缕孜孜不倦的风撩拨着夜色,也撩拨着我。
我应该和风谈一次恋爱,我们可以一起温柔地吹拂过路的人。
我的哥哥整夜喝酒,我劝过他很多次。我说南面的麦子,绿油油的好像我们的青春,如果你懂得在意,柔情会让我们流泪。
哥哥踩灭脚边的烟蒂,夜色似乎让他快乐。他略有迟疑,面色凝重地说,菲茨杰拉德,海明威,还有雷蒙德卡弗,也在酗酒中过着挣扎的人生。所以天空仍然会令人喜欢,周围都布满了美梦,这些梦最后会埋葬我们。
我说哥哥,我们始终走不到梦的位置就会被埋葬。没有一朵花在我们身上绽放过,没有一本书在我们的生活里被完成,没有一条路是在梦里走完的。
多年以后,我们走在同一条街道,追着一只像老虎一样的猫。我和哥哥这时已经醉了,没有了当年的英姿。
哥哥迈着眩晕的步伐,听啊,听啊,好像有人摔倒的声音。我在哥哥后面踉踉跄跄,我深深感到哥哥这是奚落我的语调,他应该知道摔倒的那个人是我,而且随便哪个傻子都分的清楚是猫还是老虎。
那个夜晚我没有回家,靠在一块石头旁睡着了,整夜都没有梦。只是,整夜都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看我。
我和哥哥的一些问题在风中摇曳,直到黎明到达之际也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