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他们的居所,是一座座搭建在海上的高脚木屋,或者是住在远处的船只上,四周是清澈见底的湛蓝海水,背靠一座很小的岛屿,海风没日没夜的吹着。他们世代就生活在这样原始简陋的纯天然环境里。
这是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莱帕,又细又长,可以媲美大众甲壳虫。它在海上的划行速度相当于骑一辆自行车,他们的划桨技术娴熟到可以和运动员相匹敌。
女孩的脸上抹的是一层防晒的黄泥,一种最原始的防晒霜和护肤品。莱帕成了她们带娃聚会聊天的好地方。每一只莱帕都是一家独立露天360度纯海景的咖啡馆,你一浆我一浆,一下午就这么飘然而过。
当然,少不了孩子们的打闹嬉戏。这里的孩子不用学数理化政史地,每天就学游泳、潜水、捕鱼和航行,海底是他们的乐园。
坐在船头才几岁的小男孩跳水的动作是标准的后滚翻,他就这样光溜溜地和大海亲密接触,成年人甚至可以自由潜泳到几十米深的海底摸摸海龟的背,再顺带捡几个贝壳上来。
因为他们不被允许到陆地生活,所以只能在大海里长居,关于他们现状的原因也说法不一。他们在船头和岛上烤海鱼煮贝壳抓龙虾吃海胆,把吃不掉的海鲜运到海边的小镇去换些用品和衣服。金钱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工作,同样自给自足;没有金钱,也同样不会有物质的烦恼。对于他们来说,一切物只有它本来的意义。
这两个满脸灰尘的小男孩沿着海岸线一边走,一遍哼唱着当地的童谣,还一边捡着被冲到岸边的各种人造的物品,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是新鲜的奇特的外来物。
他摘了岛上的椰子想跟我换些东西,而我,除了穿着仅有的一件泳衣,别无他物,带来的食物早已被分完。
远远地看着他们一起玩的背影,跟我们幼年上学之前的感觉有何区别?但是长大之后,我们却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每天生活在这样的风景里,他们是否也能感觉到美?
这就是最原始最淳朴,不用上学,也不用工作的最后一支没有国籍的海上游牧民族——巴瑶族。
离开那里时,回想起他们带给我的震撼,久久没有褪去。
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祈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