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我不知会遇见你

重逢无意中,相对心如麻

对面问安好,不提回头路

提起当年时,泪眼笑荒唐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爱过你

说时依旧,泪如倾

星星白发犹少年,这句话请你放心底......

                                                          ——三毛

图片发自简书App

那年秋天,三毛在台北街头偶遇了她年少时的初恋舒凡,简单的交谈后两人分开了,三毛的内心却感慨万千,一个已为人夫,一个走过千山万水,历尽世事沧桑,不过寻常的午后,寻常的街头,就是因为这次偶然的相遇变得不寻常了。于是三毛回家写下这首小诗纪念自己的初恋。

每次骑车走过街头时,总是会怕遇见你,做不到心平气和,就想着逃避好了。那天看你在群里发了句:下个月结婚。说不出什么感觉,震惊,茫然,欣慰,哀愁,都有。又一个曾与我关系非同一般的人要结婚了,我给朋友发了句:感觉自己的青春结束了。明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即使是面对朋友的质问,你的过去有多少时间是和他在一起的?我竟然一时哑口无言,半时半刻的相处时光都想不起来的,却又想着辩驳,却什么都说不出。大概唯一的解释只是:过去的我是真的爱过你吧。

可是青春的荒唐,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所有的关系搅得天翻地覆。

看电影时,看小说时,甚至看一篇散文,我们都会在其中挑选一个角色代入进去,在《情书》里我是暗恋另一个藤井树的藤井树,我用我自己笨拙的方式爱着你,在《最好的我们》里我是路星河,也是耿耿,用慌乱,闹腾的方式参与着彼此不属于彼此的青春,在《one day》里我是艾玛,用一辈子的纠缠说明一个“朋友”关系,在《深海里的星星》里我就是程落薰本身,而你当之无愧林逸舟。《匆匆那年》里我是乔燃,我是那个不甘愿作配角的配角,《北京爱情故事》里的林夏,而那句“我爱你,和你没关系”的台词我也声嘶力竭地对你说过。你看这么多的故事给我代入感,不过是我们都是这世俗中微乎其微的一个角色罢了,但是和我演对手戏的是你,命运的导演安排了一场场狗血的闹剧,他让我孤勇一点,他告诉我爱情是张爱玲眼里的那朵低入尘埃的花,你要卑微一点,你要有奉献精神,你要把他当作你的拯救者,我如一个听话的木偶一般照做,于是我们的故事像所有的青春剧一样烂尾,无疾而终。

你说我恨你吗?恨,特别恨。但是那的确是我啊,太多事情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我无法否认,我同样也承认,直到现在,你依旧是我心底最繁琐的那个结,谁也别想试图去碰,谁也别想试图去解开,见到你会慌乱,回想起来都会心慌,你可能都不知道每次见面我都强忍的镇定。

写到这里,才发现总是词不达意。

我是一个何其长情的人,慢热,一旦认定一个人,就想一辈子对他好,无论友情还是爱情。在我眼中最美好的感情形态就是陪伴以及势均力敌,于是我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给你,可是我也会变得贪心,尤其当我发现我不是一个傻姑娘的时候,我一边自我厌恶,一边想要索要拥抱,于是我大喊大叫,撕扯着你质问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其实答案多么简单,如果他不爱你,就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等待,如果他闭口不回应,就不要奢望他下次会说话,如果这段关系只有你在维持就果断放手,放弃挣扎,你要主动离开那些你不喜欢的角色,去书写自己的剧本。

那个心结,就像高二我躺在操场上覆在我头顶的那片云。我很想找个人聊聊,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这个故事,言语的苍白有时恰恰在这个时候体现,我缄默不语,我试图换种方式让人察觉到我细微敏感的心情,于是我会发那些矫情的说说,甚至可以感时花溅泪,我一遍遍地与自己对话,去寻找那个可以让自己快乐的答案,却陷入了更深的孤独。

我什么时候找到了答案呢?在高考失利后,到达苏州,靠近上海,重新找到了梦想以及遇到另一个爱的人之后。我热烈地喜欢自己的孤独感,我随心所欲地把自己置入感性或者理性的世界,把酸甜都尝遍,你才发现自己原来适合这么多口味。我接受我所有的面,我主动调换我的剧本角色,我是《月亮与六便士》里执着找寻月亮的查尔斯,是奔跑在路上的村上春树,是《无问西东》里的张果果,最主要的我终于接受成为自己,我很矫情,我会不安,我是个悲观的理想主义者,我总是错付一些感情,我还是那么笨拙,渴望别人关心我,但我又不说。但是我毫无理由地深爱着我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自己陪我度过那些隐秘的孤绝的岁月。

我要慢慢接受人生离散的无常,我要爱那些真正爱我的人,我要把你放在心底最干净的角落里,把所有的不欢愉都忘掉,我只记得那个有虎牙的穿着白色校服的男孩子,见到我眼里有光的男孩子,喜欢给我棒棒糖的男孩子,在课上和别人换座位的男孩子,第一个站起来为我鼓掌的男孩子,深夜里给我打电话要我看星星的男孩子,8月5号给我送药的男孩子,清醒后第一个打电话给我的男孩子,在河边告诉我就想见我一面的男孩子,会好好保存我的折纸星星的男孩子,即使最后故事如何面目全非,那曾经不加修饰的纯粹都是真的,我做好了把你封存起来的准备,深埋进青春的树根,然后迎接刺痛的决断。

落在我岁月里的雪,你无从知晓,便不必知晓,我也不必偏执地选择一个人孤独的过冬。大家都向前走,不必相逢已是最好的相逢,那样我记得的永远是你最好的样子,我们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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