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这个西北小镇上~仪井乡街道上有最大的两个单位院落:一个是乡政府,一个就是仪井初级中学。那时的中学一个教学楼也没有,走进学校的铁栏大门,两旁分布着教师宿舍和教室,教室也只是用砖块做的柱子盖起来的简陋的平房。记得那时,能够在这个中学读的起书其实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当年一人40块钱的学费对于很多农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很多父母还是想尽办法让孩子尽量来此读书,于是,方圆几十里的学子们就开心的汇聚到这里来求学了。 既然上学,很多同学第一件事就是背馍和住宿,方圆五里的同学们晚上还要回家里去睡,第二天又早早的赶着上学校的早操。也有很多同学住在学校,学校当时其实只有一栋女生宿舍,男生们则是住在教室后边的通铺上,各自带着自家的被褥,冬天在床板上铺一层厚厚的麦草,一个被褥挨着一个的铺成花花绿绿的一排就算住处了,在并成床板的前面长长的木头上有很多挂钩,每个布袋里装的便是三天的干粮~馍;大家的学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 一个年级分成四个班已经将各教室占的满满的,同学们起初的学习劲头还是很足的,老师成了那个年代青春期的同学们认识世界的所有窗口和希望。或许凑巧,那年我们那一届,恰好有很多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老师进入工作岗位,我也是庆幸的第一学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希望和理想。教语文的李老师是一个很负责任又有工作激情的人,经常会在班里念我写的的作文,印象最深的是曾经组织两个班的同学一起朗读诗歌,我第一次深情的背诵了余光中的《乡愁》,由此爱了好一段时间诗歌,那年也写了很多可笑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在课堂上经常阅读,于是,爱了好一段时间的写作。 英语老师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老师,尽管她一直课堂上强调的音标和发音,我却一直没有都能够大胆的读出来,但初一每次几乎满分的英语成绩也算不错,虽然她温柔的性格经常被很多捣蛋的男同学气的没有办法,但对于我这个子不高,穿着朴素,说话腼腆的同学还是很照顾的,因此也喜欢了好一阵时间英语。教代数的是我们班的班主任,能够在黑板上写出漂亮的粉笔字,思路也和板书是清晰,他个头不高,但脾气那时确实很火爆,中国的或许提倡教育就是这样“严师出高徒”,同学们那时很多确实怕他,对于处于青春期的很多同学来说,叛逆的性格在强压之下或许更加的叛逆,加上初中数学与小学难度还是很大的,很多数学学不好的同学终于迷失在青春里了。直到后来有一次,一个男同学被他打的伤的很厉害,家长带了一帮人来学校里闹了一伙,他也后来调离,那个同学也转学了,我们班这些青春年华的孩子也在初一结束后就更加的迷失!音乐老师是一个一辈子只痴迷音乐和美术的老好人,对于这些黄土地里土里土气的孩子来说,艺术是奢侈的,他极力想留住《渴望》的旋律在课前响起,大家一首颓废的《铁窗泪》, 让他极度的心寒,后来就放弃给我们上课了,时间飞速的到了初二。 这个世界有很多理由告诉你,命运可以握在自己手里,就像很多官员并不由老百姓选举一样,老师也肯定不由学生选择。年轻有为的语文老师去了县城,漂亮的英语老师进修去了,两个我最喜欢的老师走了,语文老师被一个家里有背景,脑子点神经质的老师代替,同学们都叫他“太平洋警察”,就是他学校的什么事都想管,思维却像个小孩。我们的教学英语老师是一个颓废的被流放到学校的老师,颓废到每天喜欢自然醒,上课都是应付,每次都睡眼惺忪的样子;我们班同学在这两个“良师益友”的带领下,彻底放松了,班主任也换成了物理老师,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师,这是我后来才知道他道貌岸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