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寄不出的信


亲爱的C小姐:

是的,我给你写信了。

心里特别想对你说:“好久不见”,但“甚是想念”已经不能再随便说了。

我们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但已经“分手”三年多了。不知道是否还会相见,就写下这封信,算是悄悄对你说了一句“甚是想念”吧!

                        1

曾经和许多人都说起过你。是啊,放下又谈何容易?

不少人都说,是我辜负了你。可是,我真的好“渣”,总是放不下。

你曾经对我很好,都记得。你看,那个虫鸣花香的五月,你给我买过冰棍;我们一起去爬过山,一起下课,一起吃饭……

也都记得你的“傻”。比如,那次聚餐,你把夹到的肥肉一下子丢在我的碗里;逗你时,你用双手柔眼睛装哭;还有,你不小心抓伤我的手,以为我会生气,就哭了一次!

傻姑娘,我没有生气,真的!但让你难受了,对不起。

即便过去几年,我依然记得你我在哪爬山,当时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回来的那晚,我给你送了一只紫色的毛绒小熊。你说,那是“鸟”,可它不是,是小熊。

你知道吗,像我这种老师在学校三年也没发觉和女生说过几次话的人,抱着你说的“鸟”在大街上走,是需要勇气的。你知道吗,那也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和女生出去玩。

我们一起做过饭,你洗菜、煮饭,我煮火锅。

应该很少做饭的你,那一次把豆腐弄得很小块,菠菜那么嫩的东西也被你掐断,茎与叶分开。从那以后,哪怕菠菜不耐煮,但我总是会把它掐断……

我们也一起搬家。当时的我在前后各背了一个包,左右手各提一个袋子,就这样走路,帮你把东西搬走!

和我一起升到高中的同学说,以前的我不会和女生说话,但遇到你就变了。

是啊,遇到你,我变得会笑、会闹,会陪你吃饭、走夜路,会写小纸条叮嘱你,会因为别人说你没吃饭,哪怕离上课只有六七分钟,也跑到学校外面的超市给你买了面包和饮料,会偷偷躲在角落让你找不到……

那时,我一直觉得等时间到了,机会也到了,我们会在一起的。

            2

可是,我后来败了,也输了。

我,亦或者是你我,败给了高考,败给了我对你的期待,败给了很多是你以为的东西。

是的,我没有考上哪怕还算可以的大学。没有背景和平台,不能依靠任何人,所以没勇气陪你上专科,而是选择复读,只告诉你: 等我上大学。

在决定复读之前,我爸生病了。我未曾想过,那个一直觉得挺坚强的男人,会不能下床、走路和吃东西,连喝水都极少,甚至直接对我和妈妈说:“真的没意思活了!”

那是我第一次无比的害怕他会离开,带他去医院,给他洗脚。整天都心慌,却不敢告诉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我怕!

2016年的中秋,离国庆只有半个月。班主任送给我四个包装很精致的月饼,但我没舍得吃,而是留着等国庆时带给爸妈,还撒谎说“我吃过了。”

爸爸生病后,我更意识到,我是家里除了他以外唯一的男人,将来只能靠自己去支撑起那个家,扛起一切。

那次,一个朋友从广东回家,让我带她去一个景点,又送她去火车站。所以,你给我打几次电话,我都没有赶回去,才让你误会。

我告诉你,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鼓励我走过了许多的坎坷,四年多没见过了,那天也只能见六七个小时,以后就很难再见到。

结局是,那真的是我和她最后一次相见。因为让你生气,错过那天我们可能会在一起以后,我一直自责、抱怨。她删除我的微信与电话,选择离开了。她说,她挺对不起你和我。

你记得吗?我复读时,你曾问我:“我们是不是真的没可能?” 我告诉你:等我高考完。

所以,我真的很怕给不了你更好的以后,就没有给你一个是否在一起的明确答案!我说:“等我高考完。”导致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负了你,对我失望、指责。

后来的我,抑郁了。

                            3

曾经,知道你喜欢《捉妖记》里的小胡巴,就找了6个精品店,才找到一个可以随时带着的钥匙挂扣送你,是小胡巴。我记得,你看到它时,惊讶的说了一句:“哇,小胡巴耶!”

那一天,是2016年6月18号。

复读那一年,真的挺苦。压力大,又没钱,你一片面膜大概是4块,而我一天的生活费是3块。

那次我不舒服,真的挺难受,很想你能关心我,让我吃药、休息,说照顾好自己,也很想在模拟考失败时你能鼓励我,想在生日时收到你的祝福。

但我都没有得到。2019年重阳节,等了1094天后,才收到你第一次发的“生日快乐”四个字。那晚,我哭了。

那年,我还让你看一电视剧,叫《我站在桥上看风景》,挺喜欢里边的那句“你守着你的秘密,我守着你”,我多希望你看了以后,不管怎么样,都等我,然后我守着你!但你还是没看。

在大学里安顿好以后,我送了你一只毛绒的小松鼠,一个塑料的小猪挂扣,和你表白了。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和女生表白,但我输了。

或许你闺蜜和你一直都觉得我有诸多不是。但那个在电话里陪你走夜路回家的人,是我;那个熬夜坐硬座会头疼,但只为了见你8个小时,就来回坐了两夜,共34个小时硬座的人,是我;那个叮嘱你别吃垃圾食品的人,是我;那个记得你生日,为了给你过一次生日就来回坐了68个小时火车的人,也是我……

还有……,都是我。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紫色的东西吗?因为紫色有神秘、高贵和等待的寓意。你怎么能相信我不爱你呢?其实很爱,很爱……

留住和你有关的东西,再走一起走过的路,吃一起吃过的东西。因为你,开口求过人,幻想过许多我们的以后,把你告诉了我的老师、朋友和家人。

你知道吗?我虽然欺负你,会掐你,并美化着说那是“提醒你别睡觉”,和你打闹,背你时还摔倒,但心里没有想过要把你推给别人。

和你的这些接触,许多都是第一次,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

你能相信那是“宠溺”吗?毕竟有人说过,我是不是排斥异性?而和你待在一起时,我才会随意的笑和闹。

我知道,你真的是铁了心要放下我。但我放不下,对不起。

如果始终放不下,我就不放了,就这样偷偷带着你,再继续走一程,直到要么你回来,要么我能重新开始,或者是独自前行!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隔着夜空,隔着山河,偷偷给你拥抱与想念。

             

                                                  小胡巴

                                          2020年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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