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绵软繁密的晨雾
走出零零碎碎的步子
你不是一个固执的轮廓
胸口的毛线头露出来
抽丝剥茧的,越走越长
你说,“我不会被掏空身体”
这一途,血肉要涂满始终
这是铺花的歧路
我总是杞人忧天的劝导
要带上半瓶清水,至少
为伶仃的心,留下片刻清润
你说,也好,正是这样
那是最后的天生的洁傲
是曾经,最硬朗的棱角
自暗中看一切暗
你说的,可是真真切切
你又说,是坠落,可不是前行
自夕阳余下的灰烬湮灭所有
这一途,再寻不到晚树,归鸟
再看不到花开漫地,星野月遥
你总说,回不去,就是将要走到
你总是,自说自话,不曾疲劳
萧索的线还能飘荡多久
久到天晴梦醒,久到最后
久到再没人提起,
这一途,你何时能够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