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耿同学
细细数来,这21年,我自认为自己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伟大的事情。朋友在她的文里说:多想变成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陌生人。在我看来,她同陌生人一起目送夕阳消失在地平线,去文化传播公司做行政助理,她独自一人在海边发呆,坐跨城顺风车,住网红青年旅社,和偶遇的小姑娘去普陀山拜观音……那也是我想变成的样子。
01
从小,大人口中的乖乖女就是我,喜欢待在家里不出门,不动弹,不找小朋友玩耍,安静到爸妈都嫌弃我,我现在也想不起来小时候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吸引着我。以后的日子里,我想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怕是一辈子都没法摆脱此人设。
成为乖乖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爸爸的脾气不太好、妈妈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会顺着他们安排好的路一步一步毫无反抗的走下去,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连结婚都听爸妈的安排,倘若他们真的会如此要求的话。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我从最开始没有反抗的心,到现在学会接受,即使想要反抗,效果也只是微乎其微,爸妈其实也是尊重我的意见,只是我已经没了果断的模样,就像野生的动物因为圈养,失去了在野外独立生存的能力,再也没有天生的张扬,有的仅是逆来顺受。
这样子的我,学会了控制情绪,控制自己,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不漏声色。
实习的路上碰到糟心的事情,不会那么尖锐的指责别人,抬头和泼脏水的那个男人四目相对,我又继续向前走着,也许他的心里也不好意思吧,我自以为是地想。不过这样也有好处,那一早上发生的三件不开心的事,也因为我的不在乎到现在已经基本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了。
02
上大学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上中文系,我不擅长交际,却对文字无比虔诚。安静的性子没变,却也从骨子里向往一人走走停停,可以在这个纷繁的世界游刃有余的生活。闺蜜曾说羡慕我在面对所有事情时能够安然处之,其实那也只是表面,我的内心早已经兵荒马乱。
学校组织实习时,我和那个走南闯北的姑娘分到一个办公室。这时我才进一步了解到她的生活。她会一人去西藏做义工,和一群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发生无数个可以改编成小说的故事,她性格开朗、行事果断,有想法。也许这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我却是不住地向往。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用自己笨拙的笔迹记录这世间万物赠予我的礼物,可我还是欠缺了说走就走的勇气。习惯了生活在人群里,我会怕一人的孤独,但又恐惧人多的地方,我就是如此矛盾多变。
我怕自己会一直被动下去,在别人的思想里安然的度过一生。我列了自己的大学清单,规划着接下来万分想去完成的事情,一个人去看一场电影,一个人在夜里的街边听吉他,一个人去逛街……那些没有干过的事情,一一去尝试。
03
21年,毫无波澜的生活,周而复始,像白开水,那鼎沸的瞬间激不起无色无味的稀释。像无风的海面,安静的让你忘记它发怒时的汹涌。21年,我只是长大,仅此而已。依旧胆小、不够自信、不擅长交际,在别人任何的风吹草动到来之前,自我嘲笑,可即使战战兢兢,我依然想拼命尝试,努力去习惯、去迎合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从小到大,数数自己的坚持的事情,三年的写日记时光,修行271天记录,都是因为某些原因停止。疯狂的事情也没几件,那时候的年少轻狂,终究是荒唐,付出的代价也只是多了一记青春的回味。
朋友说我无欲无求。怎么会呢,那只是表现出来的样子,生于世事,又怎么能够毫无牵挂和索求。我有关于未来的想法,但现实却必须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所以听从安排,奋力一搏,当生活足以承受起命运之重,势均力敌,再做博弈,哪怕结局是满盘皆输,也要孤注一掷。
如履薄冰的生活,终究会告诉我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而我也永远不会成为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陌生人。只是在成长的这条路上,我离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越来越近。
但愿我们有朝一日鲜衣怒马,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