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的冬天真的冷。
下午下班回学校,下车的时候,符号跟我说,她叫你一起去吃饭,真的,不信我给你看截图。我笑笑,不去,真不去。他说,你这是干嘛呢,人小姑娘都说要你去了,我给你看截图啊,你等等。我说,别,你真别给我看,我是真不去。然后我加快脚步,他从后面追上来,拉着我,说,你干嘛啊,一起去啊。我强装微怒,哥,你别动我,别动我好不好。然后他放手,叹口气。我回头笑笑,我先回去了啊。步履不停,寝室真特么远啊。
双手插进衣兜,缩了缩脖子,越走越快,担心又期待,背后会有人追上来。当然,从头到尾,也就那样了。
每走一步,都是在道别,老朝,大礼堂,文化书院,人文楼旁的长凳子,逸夫楼下的灯,招就处前面的树林,中山园对着的花坛。所有和她牵手过的,拥抱过的,接吻过的,有过记忆的地方,都变成了想赶紧抛开的。
英姿超市,老板,来包烟,来个火。然后大口大口,一支一支,猛抽,我想的是能抽完半包,然后或许会平静点。事实是,抽了五六支,头晕,恶心,口干,毕竟太久没这么放肆。围着校园又转了一会儿,还得随时提防,怕吃饭回来的他们,看见我这逼样,矫情,怂。
两年多,爱的真真是死去活来,但吵得也真真是咬牙切齿,都以为会好,能坚持。但是终于在一周前,我生日那天,又吵,然后分,这个过程,大约就是二十条短信。于是,再也没像从前那样找过彼此,再也没有妄图复合,再也没有撕书信来刺激对方,再也没有翻旧账来维持争吵。就那么,骤然地,好像都看开了,就这样吧。
听说她明天准备回家,大概是科三学时打完了。而今天请我室友吃饭,还是我们之前商量过的,要毕业了,她说挺感谢我室友朋友们这两年的照顾,然后请大家吃饭,我当时说,好,随你。她大三,我大四。
她是一个何其依赖我的人。我不知道怎么的,写下这句,泪腺受到成吨的刺激,我在床上翻个身,脸对着墙,头蒙被子里,拼命的张大嘴巴,五秒钟,然后眼泪也就好像完了。万幸,我总是这样顽固。
我已经刻意忽视的东西,在她请吃饭的今天,好像还是有点难以控制了,偷翻朋友圈,看到她说求人这个假期陪她去云南浪。云南应该也很冷吧。
但我只想赶紧滚回家,真的,赶紧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