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椰子的故乡

去年十二月一号,来到海南海口。

这片不算陌生的土地,虽然与我所在的江南水乡,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但是因为曾经来过,所以也不算陌生。

只是这里没有纤尘微垢,蓝色的海水;温润细腻,美如上品绒花的细沙;咸腥豁达,丰神俊逸的海风;顾盼生辉。多姿多彩的热带、亚热带花草,虽然是冬天,但却有着蓬勃的生机。在尘嚣鼎沸的当下,还有这没受污染,没被异化的天然风物,不由感慨良多,暗自祈祷,唯愿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不再被亵渎与颠覆,给世间留一份纯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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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椰子的故乡。随处可见络绎不绝的椰子树,如一朵朵奇大的华盖在半空绽放旖旎绿涛。既挺拔又飘逸,既坚实又妩媚,既绿叶葱茏又果实累结。一眼所见,仿佛前生订下的因缘,注定今生将与它相伴。

椰子树挺直硬朗的主干,向天空伸展,节节拔高,没有分枝,只有阔大的羽状叶片,参差开来,从主干次第探出。主干一如巨型花梗,托举着错落有致的一片片羽叶,浑然天成,铺排着无际无涯,极为壮观的绿色之海,有如神谕,大写意地抒怀气势恢宏的绿色抒情诗让人叹为观止。

漫步其间,婆娑起舞,风情万种的叶子;清新芬芳,流光溢彩的椰子,将我心浸润,熏染为一泓蓝湖,如梦如幻,亦醉亦痴。仿佛有双翅拱出,成了飞天,裙裾飘飘,绕树三匝。似乎自己一点点融化了,与椰树合而为一,成了一个绿色的诗眼,在蓝如婉玉的高天之下,美如香枫的大地之上,浪漫而舞,灵犀而歌。将金色阳光,蔚蓝海水,纯银沙滩,妙曼椰树的美质灵气,浸润,传递,辐射,让浑浊的生命场与神灵相遇,完成一次心魂的清洗与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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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树是生长亚热带、热带的常绿乔木。这里的田野,山坡,路旁,海边,尽是它的俏丽身姿。或成排,或成林,或成海,自由自在地荡漾着绿色波涛。正是这漫无边际的椰子树,使海南成了名副其实的绿岛。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喝椰汁成瘾的。虽然不能说天天喝。但隔那么几天总要喝一个的。椰子的价格虽然不是很便宜,从五元到七元,按椰子个儿的大小订价。绿椰,红椰,金椰……。卖家在大堆中,随手拿一个,用砍刀麻利地将顶部的外皮切去,露出了白生生的果肉,将吸管插入,再递给买者。手捧小葫芦般大小的椰子,吮吸着清甜的椰水儿,清爽地顺着口舌,食道,流入胃肠,浸漫全身。整个人被绿岛的水土润泽洗礼,清心净魂,通身舒爽。喝完椰子水,然后让卖家把椰子壳劈开,就能吃到雪白的椰肉了。椰肉的口感随着椰子的年龄大小所变化的,或软糯,或清脆,若再老一些,就如同吃花生米了。那种天然的清香是任何水果都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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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南一颗椰子就是一顿饭,喝椰水吃椰肉,吃喝全有了。椰子水是那种透明的,微微带点绿色的那种水,是纯天然的绿色饮料,并非如同之前我们喝过的椰汁一样,是乳白色,因为那是加了奶的。如果把椰子水和脉动放在一起,一般人很难辨别哪一瓶是椰子水,哪是那一瓶是脉动饮料。椰子属于自然生长的植物,无需施肥。只是每年在它的根部埋上二三两海盐就可以了。如果是生在海边的椰子树那么连盐都省了。一年到头只采椰子就行了。海南人说,海南是椰子的故乡。人养椰,椰养人。海南人与海南的椰子树相互滋养着走过了一代又一代。那种相懦以沫,水乳交融的情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体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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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今生的海南之行,是生命的一次相约,与椰子树的相遇,对视,是前生的注定是我今生的一次燃烧与盛开。纵然彼此天南地北,遥望无期,幻影迷离;纵然物事,情感,和所经历的这一切,终会成为过眼云烟,却不能因此否认,生命与生命,心灵与心灵的珍罕相遇,是虚幻的瞬间,也是生命的永恒。

缘起缘去,喜乐伤悲,应是人生绕不过的阴晴圆缺,让我们心存感激。

我对植物有着天生的爱恋,对草和树尤甚。木质的东西总给我温暖,安全,可依傍的感念。很早,就觉得我的前世,也许是一株什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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