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杯新概念大赛

大赛征文启事链接

这不是一个广告,是一个绵长的感触。

十几年前,韩寒通过《萌芽》举办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出道,引一时代之话题风骚。如今喧嚣落尽,他已为人父,不复当年桀骜。与这个变化太快的时代相比,他已经显得老了。比如他坚持不使用微博,虽然注册了账号,但要么发发女儿萌照,要么偶尔用“长微博”功能发一点消息,事实上已经远离了公众舆论的中心。但显然,他还没有忘记少年时曾得到的荣耀,是那个荣耀使他成为了全国成百上千个同名者中唯一被公众记住的“韩寒”。

从那以后,不知有多少人做过成为第二个“韩寒”、“郭敬明”的梦,梦想通过最朴素的爬格子这件事一鸣惊人。

毕竟在少年时代喜欢写点文学性东西的人,大都是同龄人中的默默无闻者。爬格子是件需要与孤独相伴的事,这份孤独会让他们在同龄人中格格不入。而缺乏人生阅历的文字在大人眼中又太稚嫩荒唐,所以他们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唯一让他们坚持这件事的只有自己心中那微弱的一拢烛光。

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因为,我也曾是这样的一个小小少年。只是我不如他们那样坚毅,敢于用自己尚不成熟的思想冲撞世界的铜墙铁壁。

有个笑话说,联合国给来自世界各地的儿童出了一道题目,“对于其他国家粮食短缺的问题,请你谈谈自己的看法”。

看完题目后,非洲的小朋友问:“什么叫粮食?”
欧洲的小朋友问:“什么叫短缺?”
美国的小朋友问:“什么叫其他国家?”
中国的小朋友问:“什么叫自己的看法?”

我就是那个中国小朋友。我规规矩矩地按照书本和学校对我的期盼成长着,所有人都会夸我是一个教科书般的模范生,但是没有人会说我很有创意很有想法。我一度对“创新”这个词感到惶恐和焦虑,这对我来说是个太超纲的考题,无论在哪个年级的课本上都找不到答案。

在那个年龄阶段,我只能试着去理解世界告诉我的事,至于拥有什么看法,还是太遥远的问题

我曾经几次剪下过杂志上的报名登记表,夹在课本里,暗地里摩挲着,打量上面的每一个字,如同思考一个欲言又止的告白,最终仍是一个字也没有交出去。

对不起,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我对这个世界没有看法。

当我今天又看到《萌芽》的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征文消息时,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有了想说的话,已经有了想和这个世界上的人们聊聊的话题,在我和它错别的这些年里,我不是没有成长,或许今天的我能够说上点什么,让它听见。

这么多年了,写作之于我,算是什么?
我相信这是每个写作者都会问自己的问题。

写作对我曾经意味着华丽的辞藻,漂亮的排比句,卷子上的高分,后来我开始用它磕磕绊绊地讲些道理,追求些逻辑,却发现自己的道理和逻辑都太站不住脚。好多年,我不再写作。我不断地看,听各种各样的声音,心里渐渐集聚起许多小水坑,然后忽然有一天,开始写了,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我写作完全为了个人趣味。不是为了成名,不是为了收入,不是为了别人的好恶。虽然我现在还是个籍籍无名的作者,但我也早有准备,我现在不会为了上某个网站,比如简书的热门首页而更改我的写作倾向;如果将来真有一天我成了什么签约作者,与什么网站有了合作关系,它要我按照它制定出的要求去写文章,不然不给发工资,那我也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

我曾经可以靠写作赚钱,在一家4A广告公司,但我受不了在恶心的条条框框里写命题作文,每天盯着新闻上的热点话题,一有话题马上要扑上去扒拉出和服务的商家有关系(往往是没有屁的关系)的因素,添油加醋地炒作一番,不管是哪个明星出轨,还是新出了什么大热的剧集。我感觉自己做的事像是苍蝇吸取新鲜大便上的养分一样恶心。所以我辞职了。

你们说,我这辈子还会为了钱让别人指着我的头写作吗?

写作给我最大的快乐就是自由,我可以自由地徜徉在我想去的每一个空间,我想礼拜几写就礼拜几写,我想写短篇就写短篇,想写连载就写连载,想写民国就写民国,想写穿越就写穿越,我可以写任何我想写的。

每一个自由的写作者都是他自己笔下世界的国王。

我没有野心,没有要实现的抱负,此时此刻就是我理想中的终点和彼岸。一直写下去,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我的场域,影响一些人也好,获得一些回响也好,无人理解也罢,写作本身就是我的幸福天国啊。

没有经历过困境和局限,你就不知道这自由的感觉是多么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然是“一个”。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踽踽独行。一个人将这份缘分强撑到底。一个人,与众口一词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但你已无忧亦无惧。

“One·一个”杯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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