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泪痣随着肌肉的牵扯,显着得格外诱人。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他的领子,撩拨了我的心。
抚平那碍眼的领子。
突然他捉住了我伸向他的手。
眼中的惊恐,我至今也忘不了,更不敢深究。
言语可以骗人,潜意思下的动作却是那么诚恳。
小小的动作伤害那么大。
我忘了我是怎么仓惶离场。
我只记得那一刻我终于下定决心忘记他了。
更后来,我已经有点记不清当初为什么那么心动。
当时却觉得是放弃了整个世界,就如将骨头从身体里剔除。
每剥离一寸,除了理智上的喜悦还有未知名的惆怅。
那就去拥抱外面的世界吧,老王说。
去的是敦煌。
黄沙漫漫,镌刻了一千年的记忆。
到这里,就会有种感觉,踩着七彩祥云的那个人随时会来。
我认为,这是个好的开始。
但是那时候太年轻,不知道事情总是猜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风沙肆虐的塞北。
白云苍狗,山河寂寥,楼兰歌女半遮面,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月光下,盛着葡萄酒的玻璃杯,悠悠地透着亮光。
我认为,画风应该是这样的。
老板,来十串烤肉串。
刚烤出来的肉串滋着油,油顺着竹竿滴到了衣服上,我舔了舔嘴巴。
风中,头发紧贴在布满汗珠的脸上。
阳光那么炙热,肤色又深了一个度。
露天的桌子,每次有车子经过,尘土飞扬。
草帽下的老王,抵不住燥热的心,终于对我说,快给我防晒霜,死了死了,要脱层皮了。
来不及擦去手上的油腻,我叼着烤肉串,翻着背包。
在拿出防晒爽的那一刻,有东西也顺着掉出来。
就在那一瞬,我看见手机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碰向脚下的石头。
哈哈哈,乘机净化下心灵,老王说着风凉话。
事实证明说风凉话的人,到最后还是会腰疼。
老王手机的屏幕也碎了。
我们彻底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烈阳下,拉拢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向前走着。
突然看到。
不早不晚,你来的刚刚好。
幸好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