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2018-01-28 扛冻猫 零度酒馆
这两天的雪实在太撩人了。中午按捺不住,又去小公园溜达了好几圈。
和习以为常的西北的萧瑟磅礴不同,南方的雪景只能用“精致”来形容——翠绿、嫩黄、红梅、白雪……到处都恍如盛夏般异彩纷呈,再加上能工巧匠擅于将细腻心思发挥到极致,朱栏绿水、飞檐鸱吻,各处不同,各有其妙。
凡遇亭台,必有匾联:春酣、映虹,或小而精致,或稳重泰然,皆提笔两三,却意趣无穷。
哆嗦中录了一小段视频,养在B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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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佩服江南的这股才气。文人的风骨气韵就像在这一方水土上方氤氲开来了一样,时时刻刻陶冶这在此地生长的生命,到后来虫草花木也得了灵气。
尽管现实社会已经发展到每个人都行走在焦虑症的悬崖边了,可偶尔老天帮忙,让人得空做这样一场悄然无声的美梦,真不知道要感激谁了。
槽椽枋柱,
廊榭馆轩,
建筑是永恒的艺术。
(槃根错节,自成一景)
(初雪长廊,迂回曲折,余钟琴音,心远地宽。)
晚上回来,又翻了翻《红楼梦》“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这一章,再次折服于曹公的笔力,摘之——
“到了次日一早,宝玉因心里记挂着这事(诗社吟对),一夜没好生得睡,天亮了就爬起来,掀起帐子一看,虽然门窗尚掩,只是窗上光辉夺目,心内遭踌躇起来,埋怨定是晴了,日光已出。一面忙起来揭起窗屉,从玻璃窗内往外一看,原来不是日光,竟是一夜雪下得将有一尺多厚,天上仍是搓绵扯絮一般。”
“出了远门,四顾一望,并无二色,远远的是青松翠竹,自己却似装在玻璃盆内一般。于是走至山坡之下,顺着山脚,刚转过去,已闻得一股寒香扑鼻,回头一看,却是妙玉那边栊翠庵中有十数枝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分外显得精神,好不有趣。”
只这一段,宝玉尤擅发现美、珍藏美的过人之处跃然纸上。这帮金银流水,粉香脂浓的红楼儿女,是真正“腥的膻的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湘云语)”的人。
读小说跟看韩剧一样,自我代入,痴迷留恋,清醒后又觉得怅然。
层层滤镜下的欧巴和挥金如土的生活都不属于我,只有落入海马体的记忆能让人深刻鲜活。
那就认真过吧,贫瘠的岁月里,让自己炽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