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飞2

此话甚对,自己才应该是最知情的那个罢,恋次一愣,松开他,略尴尬假咳两声说:“快去把其他兄弟都叫醒!“但话止,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能去哪呢?平素行动也都他们两人居多。恋次深吸口气,闭眼回想,露琪亚,性严谨,没得马虎劲,今天这抢亲也算是大行动吧,抢亲........恋次猛地想起,她之前毫不上心,从未随他们去查看过地形,是不放心自己先去了么,这家伙。恋次勾起嘴角,执著的让人不放心。

恋次不知露琪亚是被缠着才脱不开身,不过他也着实算是最了解她地,半蒙她是先去打个埋伏了。当有弟兄慌张来问起露琪亚去向时,恋次自信的笑了:”不要担心她,我们今儿行程不变!“

这边露琪亚可是着实无奈了,游子善良热情,先是邀她共寝,再第二日又忙着给她备了衣衫,里外布置都不住问露琪亚可好,露琪亚几乎山野长大,可不懂这些繁杂布置,又不善和女孩儿应付,只有不住点头称赞。

一护真是恨得个牙痒,昨夜被关了小黑屋,用一心原话,不是看你小子今儿大喜能这么放过你。黑屋子连个床板都没,平素关那犯了错的下人,自己躺了一晚滋味可不好受,腰酸背痛,一护揉腰龇牙咧嘴出来,正巧撞见远处露琪亚正和兴高采烈的游子在布置房门,游子不停指着这儿那儿,露琪亚一脸认真“唔”的点着头,清晨阳光斜打她脸上,亮亮双眸波光粼粼,一护一时呆了一下,真是好看的紧。

蓦地,露琪亚感到一护的目光,向一护望来,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护背后寒毛一惊,差点忘了这可是个害人的女魔头!想着一护心火一烧,恨恨回瞪一眼。

“一护啊,昨晚可后悔没有和小娘子成好事,”启悟幽幽出现一护身后,幽怨说道,“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貌美都不告诉我!你都有井上了还去勾搭蝶谷小娘子,人生太不公平了!”

一护正在气头,毫不客气一把捂住他嘴,靠近启悟惊慌的脸,眯起双眼:“我还没和你算那帕子的帐!”

启悟看他一脸吃人的表情,乖乖的一声不支,一护看着他,一会叹了口气,启悟也是好心,只是这下子没成功,自己真得就这么娶了新娘。他兀自走开,皱起了眉。我在失落什么?他摊开手掌,看着错落的掌纹,总觉得人生不该这样。自小虽没了母亲但富足的长大没个烦恼,活着该为了什么?是这样永远的一帆风顺罢?继承父业,照顾妻儿家人,没有自己选择的路。罢了,罢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个结果,一护抬头深深看向天空。

“一护哥,快去屋内啦!”夏梨喊道。“哦。”一护沉思中惊醒,跟着进了屋内。

一晃这吉时便是,该是一护上门去迎亲时辰,露琪亚这伙约好迎亲归来便是动手十分,其实路上抢亲人少更方便的很,可是恋次素横劲好逞能,觉着罢这容易的不过瘾,要的就是当一干人面来个才威风,手下一帮一合计都觉得这才彰显他们威风都乐和的很。

露琪亚随游子夏梨到这大门口守一护归来,这门口可是热闹非凡,除了已有宾客到来,还有街坊附近一些看热闹的群众,露琪亚四处张望一番,发现自己人已经都异装躲在人群当中,恋次看到她心道自己估计的不错,对上她目光默契一笑,眼中写着好戏这才开始。

也不知几柱香的工夫,远远热闹的队伍已经回来,一护当前骑着一匹骏马上,脸上是他一贯严肃的表情,他身后轿子里已坐着蒙着盖头的井上。黑崎府前的人群也沸腾了,都盼着看这官人扶井上下轿,先睹为快。

眼看队伍就到府前,人群中突然蹦出一声怒吼:“上!”猛地,一大票大汉手持晃刀从人群中窜出,冲这队伍冲去。抬轿迎亲的人岂料有这样变故,吓得手脚发软呆若木鸡,胆小的已经四处逃窜,胆大的也被踹到一边,顿时乱成一锅粥,而一护也被这变故弄蒙了头,他的马受惊嘶叫正要狂走,一护揪住缰绳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身下马却被人按住马头动弹不得。

黑崎府前的人呆住不久,有机智的先醒悟,喊道:“这是歹人抢亲啦!快去通知黑崎员外,有本事的快去保护新娘!”人群炸开化,一些人逃到府内去通知一心,一些躲到一边怕伤到自己,也有热心的连着黑崎家几个仆人也有些是练家子,忙去护住轿子和保护众人,只是这轿子竟无人理会,他们可对这新娘子没兴趣。

轿中井上先是轿子跌落被震得吃痛,又听着动静好奇掀开帘子,疑惑说到:“黑崎家好热情啊,这是新的迎亲礼仪么?”

本打算逃跑的启悟见井上探出头,瞧这心上人活生生在面前,激动难抑:“井上娘子,我来保护你啦!!你等等我!!”她忙不迭冲轿子奔去,也不顾路,正撞到一抢亲大汉怀中,对方一哼毫不犹豫打飞他,“啊啊啊!我会回来的!”消失天际的启悟哀嚎。

这会恋次露出白牙抬眼冲一护邪笑,按住这马头的正是他,一护对上他目光,斥道:“你是谁,竟光天化人做这等事?”

恋次哈哈大笑,道:“怎的?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你就老实呆着吧!”他扭头对露琪亚喊:”露琪亚快上马!“

一护沉他扭头之际,想跳下马来,慌乱中没有把握好平衡,狼狈滚下。这露琪亚本在犹豫,她刚在想这黑崎家人都挺好,自己也受了恩,真是不好再破坏别人家美事,可他们这一闹也没个回头路了,何况黑崎家再好,自己也得照顾自家那帮兄弟,所以恋次这么一喊,露琪亚立刻脚一点地飞出人群,她瞧见这一护快滚落地上,抢着上前蹬地借力对着胸口一脚,这一脚既四两拨千金又力度准的很,一护朝空中弹起。露琪亚顺势跨上马背,随手扯过一护腰带,将他往马背上一摔,正稳稳横躺在马背上,他又急又气,无奈自己不会半点武功,只得任人宰割,露琪亚瞧他那表情也,想到那说书中抢亲土匪的台词,玩心大起,模仿着顺手摸过他脸颊一把,嘴里笑道:”好一标志小官人,随我上山做官人可好。“亏得她还记着改这称呼。

一护一边喊:”你个恶女,原来也是这土匪一伙的!“他说着还想滚下马去,露琪亚可不给他这机会,双脚一蹬,一拉这马缰,马长吁一声,甩蹄而去,露琪亚回头喝道:”就不抢彩礼了,收工回山!“她终还是觉得再抢彩礼有点儿对不住,反正这官人也到手,趁官府来人前赶快全身而退。

露琪亚驱马向城外驰去,一护可不是这吃素的主,他见下马不成,想着推下露琪亚也是好的,当即抬起身子奋力向她腰间扑去,不料他平衡感不佳,还没扑到,自己反而又要掉下去,露琪亚见状抬右腿一点,将他上身抬起,又一个扫腿,这一番下来,一护不再是横躺,而是坐在马上面对着露琪亚。一护心中暗自得意,你个恶女人把我扶正我这下刚好可以把你拿下,顺带报昨天一仇,他可没忘昨晚丢脸事。

他伸双手就要抓露琪亚双臂,可他这不仅动作漏洞百出心思也是写在脸上,露琪亚还看不出?她本来就是驱马好手,马上也不限制她出手,一个手刀过去就劈晕了他。本想这家伙不会武功没什么,不想到这么不安分,也别怪我下狠手了。露琪亚心道。

可怜的一护顿时昏厥过去,向前软软倒在露琪亚肩上,露琪亚闻着这男子气息扑鼻而来竟一阵心乱,她虽然自幼和男子长大,但是也懂个男女分寸,不曾和男子这么近过。昨夜虽被逼急钻入他怀中,但都一心在应变哪注意到这气息,今日则大不相同,这男子就安安分分倒在自己肩上。露琪亚脸微红,目光下移瞧他的脸,这时才是她第一次正式仔细打量他。晕过去的一护眉目舒展像熟睡中,眉宇不似往昔那么严肃凌厉倒有些许温柔,也是相当俊美。露琪亚这个不开窍的十五岁女子心脏第一次跳动有些剧烈,怎么回事?露琪亚被自己弄得莫名其妙,这家伙还是别这样呆着好!想着露琪亚略施拳脚,将这个软绵绵的一护又回归原来横躺的姿势,心里这才舒坦几分。

今夜乙良山上是热闹的紧,众人点燃这篝火,畅快痛饮,欢庆露爷的大喜之日。他们素都是粗野惯了的主,都是席地而坐,散着成个大圈,那肉酒也就摆在地上,唯露琪亚和一护坐在一稍高的椅子上,食物酒水也摆着矮桌上,好分个主次。

就是这新郎面色铁青,浑然没个大喜样子,细瞧下他还是双手反被绑在椅子之后,奇怪的很。缘是他自醒来之后救大吵大闹,露琪亚索性把他绑在树上去忙活别的事宜,免得他乱跑添乱。一护本以为这是伙绑他来索要赎金的歹人,身子被绑了嘴上却不服气的很,不停挑衅他们,弄得有几个暴脾气要不是看他是这露爷的新人不能太以下犯上,险些上去揍他。

待到晚上,他才发现这不对劲,众人忙活着摆宴,自己则直到被推倒露琪亚身旁,直到众人举杯欢呼祝头领大吉大利,他才像被人一棍子才焖醒,自己原来不是被绑架,而是被抢来压寨!他呆呆的绳子被解开了也没发现,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实在让他意识惊呆,直到有热络性子的人过来亲热楼他邀他吃酒,一护这才醒悟,他没好气的一拳打在对方肩上:“老子才不当你们的官人!”对方吃痛也是大怒,转眼又是鸡飞狗跳,最后只有又把这新郎绑起来,大家自己乐自己的,不能被他扫了性。

除了一护不高兴,另一个很不高兴的自然是恋次,他心里苦涩的说不出来,这家伙,就这么听空鹤的话么,怎么不让这该死的规矩去死。他灌了一大口酒,三分醉意向露琪亚看去,隔着篝火,露琪亚的脸似乎还像儿时初见那般,第一面只觉得她很倨傲很不投缘,可其实只是小孩子心理表面不服气她的厉害,内心则是暗暗想守护她一辈子。可恶啊,那心里痛楚和酸涩的感觉为什么像膨胀开来,止也止不住,还是借酒消愁罢!恋次仰脖灌了一碗又一碗,那辛辣的酒水顺着他的脖子流入肚中,麻痹了他的神经,爽快!他不断找人敬酒,不断以各种理由喝酒,他不要停,醉了就好,一醉方休。

大伙不知这是恋次的苦,还当他是高兴过头,不醉不畅快哩。过了几柱香功夫,恋次就烂醉如泥,被拖到一边歇息罢了。

露琪亚很高兴,她对这婚事倒没什么在意,是看到自己这帮兄弟这么畅快她很欣慰,能让大伙这么高兴虽有点对不起黑崎家倒也值了。她酒量不是太好,喝了几杯就没敢多喝,众人素来喝酒上也不勉强她就自寻乐去了。

也不知这欢庆是进行到了几时几分,夜色渐浓,眼看这喝醉的是越来越多,快是收场时候,小次郎醉醺醺站起,手举着酒,高喊:“我们还没闹这洞房!兄弟们你说是吧!”他这一说,底下欢呼响应一片,众人趁着醉意都要看这头领的好戏。

“喂,你们在开什么玩笑?”露琪亚有三分慌乱,“我的舍可在山洞最高处?”一来她压根没想到还有洞房这回事,二是那么高轻功不好你们上的去么。

”哈哈哈!露爷你也太小瞧我们,我们早给你们安排了新房!“脸通红的小次郎仰天大笑,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得意,“看!就在那边!”

新房?露琪亚瞪大眼睛,这群家伙也太夸张了,连新房这种东西都背着自己准备好了,她顺着小次郎手指方向看去,咦?这不是做厨房的山洞么?以后在哪烧饭?露琪亚的脸黑了下来,她抽搐嘴角看着小次郎,小次郎毫无察觉露琪亚的怒气,骄傲的拍着胸脯:“这是我想的主意!今天留在这布置的可累了呢!现成改造的露爷我是不是很机智!以后我们露天做饭!”

好吧,亏你想的出,不过厨房改成的洞房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露琪亚沉默了,小次郎则是更加兴高采烈:“我们快把露爷和黑崎一护推进去!”众人欢呼一片,不顾露琪亚和一护的挣扎一个劲就把他们往前推。

“什么?闹洞房?”突然一个声音幽幽的在大伙身后响起,大伙回头一看,恋次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其实他们忙着闹时,恋次口渴醒来,但是还是醉意熏天,他晕晕的抓过水来喝,突然听到大家要给露琪亚闹洞房。已经大脑高度迟钝的恋次勉强分辨出如下语句:露琪亚 被闹洞房 闹洞房就是花烛夜 花烛夜.......想到这,恋次起身大吼道:“谁允许你们给露琪亚闹洞房了!”本来就大醉的恋次此刻更是杀气腾腾,眼中闪着红光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保住露琪亚的初夜。他大喝一声,一把就把离露琪亚最近的小次郎连地拔起,轻松就甩到一边。

他喘着粗气看着众人,这都是帮喝高了的,早分不清什么你我,见有人动手都是热血喷张要来打倒恋次。露琪亚刚要伸手阻拦,就被疯狂的人群挤到了一边,即使她武功不赖,论气力可是比不上这一群男人。

恋次见众人涌来,手边没个兵器,他四处张望,恰好被绑着的一护就倒在他左手边。好兵器!喝了酒的恋次气力比平时更大几分,他大喝一声把一护高举过头,一护终于没忍住怒吼出来:“你个混人要做甚!”他觉得自打昨夜遇到露琪亚之后自己就霉运连连(现在话:在哪哪躺枪)恋次肌肉绷紧,一边大喝撞气一边将一护当成这重型兵器在头顶旋转开来,冲上来的无一不被击倒,他越战越兴奋,不肖片刻工夫就倒下一片,瞧着众人都倒下,恋次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露琪亚,露琪亚。”扑通,他气力用尽倒地酣睡过去。

刚被做了一把兵器的一护是头晕眼花,随着恋次跌倒他也摔倒在地,可怜他今天真是受尽虐待,这帮子人可是粗野的很,他一自小在公子哥们堆中长大的,顶多动动手脚,何时有这么凶狠,也真是难为他了,最可怜的还是被反绑双手,想也热血做回汉子也无能为力,憋屈憋屈!

露琪亚看完恋次,叹了了口气,这么多年这脾气真是不改,不过也好,这帮家伙总算安静了,她上前拉起一护,抬了抬眉毛说:“休息去吧,看看他们布置的洞房。”

一护此刻已经毫无力气反抗,他确实需要休息。但是一听露琪亚也说洞房,他警惕的问道:“喂,你这家伙不会真要。”

走在前面的露琪亚回头露出一丝坏笑:“真要什么?难道你很期待,你想的美!”一护被她一调侃又是青筋直冒,刚要开口反驳,露琪亚却又开口,“还有我叫朽木露琪亚,不是什么家伙。”说罢,兀自走上前去。

朽木,露琪亚。一护默念,他还不知,这名字和他自此可是牵绕一世。

用良心论,厨房改成的洞房还不错。两人进屋不约而同的想,不是想象中就安一张床,厨房的东西都撤走罢,除了布置好的床,点好的花烛,还有着梳妆台,八仙桌,花瓶摆设。这帮人平时粗的很,对露琪亚可是很尽心,这样布置已经是他们最用心的了,虽然都是城里抢来的家具。

一护看看床,看看地板,看看露琪亚,吞了口口水,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我们不会睡一起罢?”

露琪亚斜眼道:“你想多了!本来是想让你睡地板的,但是想你这身板怕是不习惯山里夜风,睡一晚就病倒了还得照顾你,你还是睡床上吧。”

一护本想反唇相讥他可是硬朗的很,但是万一反驳了就真得睡地上,这山洞地上滋味可比小黑屋难过个数倍,他勉强把到嘴的话吞回去,不情不愿的问:“那你呢?”

“我?”露琪亚嘴角一抹笑意,她上前一把扯下花床上的帷幔,两边一甩,就绑在这洞两侧壁上钩子,成个吊绳样子,露琪亚点地跃上帷幔,闭眼气定神闲道,“我就睡这。”

一护张大嘴,真是好身手,如果自己也会武功就好了,也不会被欺凌成这般摸样。他暗想自己若是身怀绝技,定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练练求饶,称他大爷,想想真是满足。露琪亚的声音却冷冷传来:“别呆立着,歇息吧。”她顺手向两边花烛的火苗谈去两粒小石子,火苗顺势熄灭,洞中暗下,只那凄凄月光洒入洞口,亮成一片。一护也是真累,不多说倒床便睡,这变故连连的一天终于过去。

夜深,乙良山上寂静了。篝火只剩星星已熄灭,到处是横躺呼呼大睡的人们和凌乱的酒碗,食物。盛宴之后的狼籍被月光镀上银色,少的是烟火气,多的是虚幻的不真实。偶尔几声猫头鹰叫声给夜晚平添几分色彩。

”为什么我要来做这事!“魂不满的在一旁拖着下巴看着一护一脸黑气的打着水。只见一护已穿上同他们一般的麻衣,半坦胸脯,袖子高卷,正拿木桶在这河边打水。堂堂一头领官人怎么沦落到这打杂役地步?缘是一护自打那天白天醒来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突破重围回到城内,根本指望不得好好和大伙处着。露琪亚和手下一合计,干脆让他先做苦力,派人看着他,磨去他这性子再说。

”你以为我想见着你?“早一肚子怒火的一护听他这抱怨顿时爆发,一击将木桶砸下魂,”我看你游手好闲这般久是皮松罢!“

”啊啊,我错的,我错的,还请黑崎郎君手下留情!“素来只有嘴巴厉害的魂立刻软下连连求饶。

一护看他委顿的缩成一团也是没了心情下手,又回身打水。这几天来他可过上个闻所未闻日子,除去吃饭席地而坐没规矩也没礼仪外,自己还要打水,生火,洗用具,岂是人过的,在家何时过的了这般日子。而且不仅如此,他还不屑于和这群野人说话,这帮子看他老是阴着脸,又是暴性子,也看他颇为不爽,也懒得理睬于他,当面还是买露琪亚面子喊他郎君或是爷,背后都是喊那黄色脑袋,当然一护可不知情。

这样子算来,最快活的时光便是晚上罢,他们闲谈说玩笑时候,一护就早早就寝,露琪亚一般也就寝较早,因而可以和露琪亚独个处上一会。当然,一护可不承认这是最盼着的时辰,他还是自诩恨露琪亚入骨,但是自己倒说不明白这又想看到她,听她说话却又急眼暗暗发誓要报仇雪恨的复杂思绪,他只是说相比之下,对,相比之下最快活。

这几日,一护上床后就大字躺着等露琪亚进来,心中先盘算好挖苦她的话,两人对话说是互相攻击,露琪亚可不是魂这等子威胁挖苦一下就就范的角色,她也是伶牙俐齿小爆火药性子,有时候占上风就气定神闲躺着帷幔上轻飘飘几句杀人不见血,吵不过就动手,不是拿小石子谈一护就是踹他身子,倒也乐融融场景。

这日终于到了晚上,一护长吁口气,往床上一趴,酸疼的龇牙咧嘴。他也不知趴了多久,也不见露琪亚进来。奇怪?一护皱眉起身去洞口张望,远远望着他们又是在吃酒作乐。他不知今日他们劫了一大票,那人本就是个奸商,他们也暗中查他好久,知道这人不厚道的很,摸清他入货路就拦路劫了车,那人本就平时做多亏心事,以为是报应来了,反抗都不敢连连求饶,于是劫了不少财物,众人买了酒肉好不快活。这种场合露琪亚也是必和他们欢庆,今晚气氛又好,她不由多喝了两碗。

又吃上了。一护撇嘴看了一会,瞧着露琪亚一时半晌不会回来,只有闷闷先回床休息。不知过了几时,他突然做梦惊醒来,起身拍拍脸,正巧逢着露琪亚归来。露琪亚今天真是喝多了,她很少醉酒,现在确是小脸通红,走路都似踩着棉花上一高一低。

一护无奈起身,正要训她几句,露琪亚见他起身突然眼中放光,一声大喊:“恰比!”猛地扑上前狠狠抱住一护,一边高兴的拿脑袋蹭着一护胸口,一边嘴中喃喃,“好大一只恰比,像似做梦!”

恰比?这是什么?一护僵硬住了,他见过耍小聪明坏笑的露琪亚,见过编故事楚楚可怜的露琪亚,见过人前严肃威风的露琪亚,见过吵架冒火发嗔的露琪亚,独没见过现在这般孩童样天真撒娇的样子,嘴里还喊着他不知道是何物的名称。

不过此刻紧紧抱着他的露琪亚着实让他脸红,他不敢看露琪亚,用力扳开她的手,推着她双肩,七分羞三分怒的看着她朦胧的眼神说:“你喝多罢看不清也,我可不是恰比甚的。”

“唔?”露琪亚努力想睁开眼看清楚,她双眸中印着一护的脸庞,只是这脸庞越发模糊,几番旋转慢慢成了一个巨大的黄色的兔子布偶的脑袋,“恰比!”露琪亚又大叫到,挣开一护,一把抱住他的脑袋。

就在这时,突然洞外一声大喊:“不好了!破面他们攻来了!”话音落,一人连滚带爬进洞,几近跪在地上,颤声道:“露爷,快,快出去!”

可露琪亚此刻还神志不清,徜徉恰比的海洋当中,倒是一护见状清晰地感到大事不妙。他猛地扒开露琪亚,焦急的四处张望,看着身旁桌上一晚清水,不及细想猛地泼在露琪亚脸上,露琪亚受惊酒醒八分,直愣愣瞪着一护,她被淋了一头水刚要发怒,一护蹙眉大喊:“外面说甚破面攻来,好像是要紧的事!”

露琪亚瞪大双目,她已完全酒醒,抓起墙上挂着的剑就夺门而出,一护从未见过她这般紧张的样子,连忙跟了出去。他冲出洞口这才发现方才还闹腾的大家已经都兵刃在手,高度戒备。他停于露琪亚身后,往前望去,只见不远处平坡尽头的山丘上立着一批白衣人,大多带着残破的面具,身形或修长或彪悍,在凄清的月光下充满肃杀的气息。“可恶,大意了。”露琪亚紧锁眉头,轻咬下唇,唾出一句。

为首那个男子甚是显眼,他的衣装比他人粗野好几分,似乎是故意撕烂好袒露他结实的肌肉。只见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斜吊眼,倒竖眉,嘴角是一抹轻蔑的笑意,十足的邪戾,一护隔着甚远也感到他那似乎随手要喷涌爆发的破坏力。也没个征兆,他突然弓身露出张狂的笑容,大喊:“朽木露琪亚是谁?出来!”这声音隔这么远却清晰是一声炸雷落在耳边,在场人等被他内功深厚为之一振。

露琪亚沉静的开口:“是我。”她脸上毫无惧色,迎着男子挑衅的目光说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像突然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仰天笑得不止,待他回脖过来,眼中目光冰冷如霜,“就你个娃子般娘们是他们头领?看来你们果然都是群乌合之众!没用的废物!”语罢他又狂笑,似乎被自己说的话逗乐。

一护听他这般辱没露琪亚心上一火,正要张口,露琪亚却伸手拦住他,一护朝她望去,发现她竟还波澜不惊,脸上毫无怒色,只是神情又严肃一分,朗声道,”我记得破面军已经邀过我们,而我们不愿追随尔等。我们只是自求温饱的一群罢了,不足与尔等共天下大事,不知阁下你这次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男子冷笑一声,”我是来把你们通通宰掉的,你们这种废渣加入我们也是没我们名头,还不如让大爷我把你们清个干净!“他话此,露琪亚终明白了八分。这破面军是这几年才兴起的和朝廷对着干的一帮人,现在也是颇具规模,他们不断集结各地散乱的流兵和土匪壮大声势。前段日子,一小批人也来邀过露琪亚他们,露琪亚心道听说破面军素来行事狠辣,自己这干虽做的是违法事,但良心仍存,也不时劫富济贫,更不关心谋反天下的大事,便回绝了。对方也很知礼不再勉强,可今天来的这人,怕是破面军派来绞杀不就范的,好一个先礼后兵。露琪亚握剑的手紧了几分,今天这恶战是免不了了。

“兄弟们,准备迎战!“露琪亚一声喝到,几乎同时,男子牙中挤出”杀!“话音一落,这干白衣人凌空跃起,他们齐刷刷在空中抽出兵刃,在月光下寒光闪闪。晃眼功夫,他们落地于露琪亚一干扭打一起,白衣与刀光同舞,出剑招招凌厉,势不可挡,在这夜晚似索命前来的白无常。好在露琪亚他们人多于白衣人一倍有余,两三人做团围攻一个白衣人,这才勉强招架的住。这群破面军虽被围困,但毫无惧色,章法丝毫不乱,剑舞翩翩,将自身周围防的滴水不漏,看得一护目不暇接。

突然露琪亚喝到:”一护小心!“他一回头,发现一白衣人正要袭其背部,露琪亚则反手相迎,劈开利剑。露琪亚不愧是他们中武功上乘者,区区一人怎奈何住她,她轻挑长剑,看似轻松的上刺下点,竟让那人后退连连,突地她长剑一怔,一招刺其左肩,顿时鲜血直涌。

为首的那男子虽然一同跃下,但却冷眼旁观,他不屑轻易出手,他要对付最强的那个对手。眼见露琪亚轻松解决一员,他大喜过望,不由兴奋的拿舌舔过上唇,眼中闪着异光:”看来你还有两下子!让我来会会你!“话毕,如一捕食猎豹直射前方,速度之快,令露琪亚措手不及,只见他瞬时就到眼前,双手做鹰爪状直掏露琪亚心口,露琪亚来不及闪躲只有迎剑相抵。这一抵令她大吃一惊,对方的内功和气力深厚无比绝非自己能敌,露琪亚的功夫是胜在速度和技巧,硬全部接这招定是死路一条,她忙借力向后一跃,这冲力带她跃出数丈。

岂料对方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随其后跃来,伸手又是一爪。露琪亚慌得闪过,但衣摆还是中这一击,只听”噗啦“一声,衣摆被鹰爪勾下已碎成布块,她心道这一招要是中在身上,岂不粉身碎骨。露琪亚知千万不可近他身旁,便全神贯注施展轻功绕树而奔,岂料对方轻功并不弱于她,狞笑着追赶几乎只差她一人身形,露琪亚若有半点闪失就会被擒入敌手。他一边跑,一边竟还有气力说话:”朽木露琪亚,你记住了,你今日死在的是大爷我葛力姆乔手中!“葛力姆乔?听此名号露琪亚吃惊至极,江湖人称风影豹爪的葛力姆乔就是他!人如其名,不仅速度惊人,又自练豹拳,出手狠辣,似一捕食猎豹一般,从不留有余地,可谓既长于自己短处又不弱于自己长处,露琪亚此刻真有些心焦,此等克星,怕今日凶多吉少。

一护仍呆立在原地,紧握双拳,他第一次感到这般耻辱和无力。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如果刚刚不是露琪亚,自己现在可已经身首异处?可恶啊,这样还是个男人么?要这双拳头有什么用!他看向四周,众人战的正酣,不分彼此,即便有受伤的也不愿后退半步,他们在守卫自己的尊严和生命!这样的厮杀声和呐喊声像一把重锤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一护的心脏,”咚!咚!“心脏猛烈的跳动着,接受这猛烈的冲击,一护感到浑身上下热血直窜,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这是甚?他压抑不住了,又没有爆发的法子,只有从嗓子中深深的呐喊出来。这一声吼声正是一个男子热血的觉醒,他想战斗,像个男儿一般去战斗!他被这激战的场景挑起了人类骨子里面那战斗的欲望。

这一声吼声惊动了葛力姆乔,他猛地停下身形,玩味的看向一护,一护这一吼是全身怒气的喷发颇有势气,让他误以为这是个劲敌。他追着露琪亚已经有些腻烦,葛力姆乔素喜欢紧身肉搏,可不喜这样没完没了捉一人来,这下他像发现一个新的玩物一般歪头笑道:”你好像有点意思!陪我过个招罢!“一护怒视着他,他正需要一个可以发泄他体内流窜的热浪的地方,他紧紧握住双拳随时准备击出。说时迟那时快,葛力姆乔猛地冲向一护。

露琪亚也是刚停下脚步,她正疑惑葛力姆乔为何停下,一回首发现他竟向一护直攻而去,露琪亚急得心口突突直跳,一护的几斤几两她还不知?这家伙不会半点武功,遇此强手哪有活路。她心神一乱,一心只想保护住他,都忘了剑法,竟只身扑向一护,好为他挡住这一击。

“露琪亚!”一直一边作战一边眼角余光观察着露琪亚的恋次见此情景,失声大喊,他以明了她要做甚,脑中不急细思慌着要去拦她。他这一分神,那白衣人趁机冲他胸口一刺,与此同时,另一白衣人突的迎在他面前,恋次吃了一痛,又多一劲敌,一时无法脱身,只有心急如焚的应战。

”啊!“露琪亚吃痛一声叫喊,她正巧赶上来挡住一护面前,可以来不及后退,双腿中招。葛力姆乔一爪狠狠划过,毫不留情,露琪亚双腿上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喷,疼的她几乎昏死过去。她软软倒在一护身上,满头是汗,已经站立不住。”露琪亚!“一护焦急的喊道,他本打算拼死迎上一击,万万没想到露琪亚在这紧要关头会用自己身子为他做遁,那刺眼的伤口像划在他心上,火辣辣的痛楚。他捏着露琪亚肩膀的手已经微微在颤抖,她舍命相救,而自己就是这样毫无作为的废物么?不!他黑崎一护不是这样的男人!

“嗤!”葛力姆乔轻唾一口,“真是个不省事的婆娘,不过也好,这下没人打扰我们。小子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岂料一护一言不发,他抱起已经疼的难以说出一句话的露琪亚,走到最近一棵树下轻轻将他放在树下,温柔的看着她的脸说道:“露琪亚,谢谢你,我要为你报仇。”

露琪亚心中一阵感动,她毫不后悔挡此一击,但她深知此时也别无她法,她把剑递给一护,道:“你不会武功,我来引你出招!”一护接过残有露琪亚手掌余温的剑柄,紧紧握住,似捏住露琪亚的小手在自己掌中,他起身回头,目光如炬的看向葛力姆乔。那葛力姆乔好徒敌斗的乐趣懒得背后袭人,便不耐烦的等他做完这一切,看一护眼神他大喜,看来可全力一战。

他依然二话不说攻来,露琪亚躺在地上不敢分神,她置身战外,看的清楚了许多,她本来就聪慧之极,刚与葛力姆乔过了几招对他的身手已有三分了解,忙喝:“一护,左打滚避开!”一护闻言忙闪身,葛力姆乔扑空背后正好暴露与他眼下。“快刺其左胸!”露琪亚凌厉喊。一护忙刺出一剑,但他没有长期习剑,动作生疏,一刺之时,葛力姆乔早已起身,对着他胸口就是狠狠一脚。一护“啪”的重重摔在地上。“一护!”露琪亚失声,一护忍痛抬起上半身,葛力姆乔瞬时已致眼前,左手做鹰爪状一按其胸口,一护感到一阵剧痛,他手劲奇大,一下已入一护血肉之内,正在缓缓压入他心口当中。一护心知不妙,巨大的求生欲使他生出一股劲力,他猛地抓住葛力姆乔左手,用力向上抬起。葛力姆乔微微吃惊,不料这人有几分气力。其实一护不知,这几日他天天做杂活,这帮人因为看他不爽,暗暗将那打水水桶 菜刀等都偷偷换作内藏铅水的重型工具,一护起初还以为自己没做过家事气力如此不足,但他好强不肯说出,咬牙去做,虽累的精疲力尽但这几日气力已经大上好几分,这才能双手敌住葛力姆乔一臂劲道。

露琪亚甚是心燥,她坐此反而看的分明,他们大体和白衣人处于势均力敌,但数葛力姆乔难以对付。自己受了重伤,恋次正被纠缠,换平日他们二人联手取长补短说不准还有胜算,可眼下竟只有一护与其抗争,该如何是好。她蹙眉凝思,猛地想起空鹤离去前授她的秘术,指点她可与生死关头相用。但露琪亚这些年从未动用过,是因为担心自己身体单薄承受不起,但若施以体魄强壮的一护身上,说不定就是转机!

想此,她下了决心,现在便要找出一刻喘息之时,好施展开来。她四下一望,正瞧着魂躲在自己不远处一棵树后才探出脑袋胆战心惊的观战。这魂平日只有张厉害嘴巴,真让他习武他又嫌苦练不下来,这种场合他早躲在了一旁保命要紧,这见着都在厮打没人管他,他才斗胆伸头看看情况。

“魂!”露琪亚一声唤道,魂吃了一惊,以为被人发现,胆战心惊往她这里看向,却见着露琪亚正身受重伤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他大惊失色,从未见过露琪亚此等惨象,心神剧痛,竟忘了自己本躲在树后,忘情扑来,一脸悲愤道:“露爷是谁做的这种禽兽事情!”说来他对露琪亚还倒真是一片赤诚心。

露琪亚费力的抬手指向正与一护僵持的葛力姆乔,咬牙说道:”魂,现在没时间多言,我需你拖住他片刻即好!不然我们都要命丧黄泉!”魂胆小虽然,但是一对露琪亚忠心,二见此紧急关头既然需要他时也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他深知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凭着这一腔为露琪亚报仇雪恨的热血,大喝一声冲葛力姆乔扑去。一护此刻正要气力用尽,突然魂没头没脑闯来,一把抱住葛力姆乔腰背,竭力要将他拔起。葛力姆乔本正和一护拼在兴头,突被打扰,一头恼怒。他抬肘对着魂就是重重一击,魂大叫一声弹出数米倒在地上。他五脏六腑痛的很,但此刻不及细想,只记得露琪亚吩咐要拖住片刻又奋力扑向葛力姆乔的双腿,惹得葛力姆乔真是恼怒万分,他嘴里骂道:“哪里不要命的小杂种!”毫不犹豫一脚踹其胸口,对于这种没个功夫还死缠烂打的角色他真是不屑于施展全力。

一护看魂不住惨叫,简直怒发冲冠,恨不得活剥葛力姆乔。一旁的露琪亚也是不忍的很,但眼下魂牺牲自己为他们争取宝贵时间,她可不能因小失大。她掏出内服藏得三根银针,对一护喊道:“一护,眼下要胜葛力姆乔只有让我强行洞开你身上穴位,让你体力大增!你可信我?”原来这秘术是用银针强行刺激身上穴位使短期内体能大增。刺激穴位本来没什么稀奇,说起是秘术是因为穴位刺激后需要时间发作,而空鹤特制的银针上涂有特殊草药,再加上要求力道的精准,一旦刺入当即生效,怪不得说是生死关头保命之术。

听闻此话,一护毫不犹豫点头道:“你做便是!”他心底早全然信她,没得半点怀疑。听闻,露琪亚立刻运气发针,三针分别中其大椎,承山,足三里,她本就受重伤,血脉流通不畅,此举运气,气血淤积,发针之后止不住喷出一口血来。而这一着,一护身子见效奇快,三针初刺时他只觉一痛,随即似有什么一下从脚底冲破头顶,在其血液内来回流窜,他躬身瞪大双眼,这股力量来的有先迅猛,令他好不难受。好在这样无序的流窜是一时的,片刻这力量就趋于平和但仍像跃跃欲试的火苗,在他体内四处迸发与收缩,像待机而出。一护直起身来,惊异于自己体内的妙变,他试着握住拳头,感到一阵劲力,手背青筋一爆,整臂的肌肉顺势鼓起,如连绵起伏的山丘。自己的身体居然如此充满力量,真是前所未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天地一切都可以轻轻握在手中化成虚无。

他侧目一瞪,那边葛力姆乔正肆意践踏魂,一边辱骂一边踢打已经蜷缩地上无力反抗的魂。他怒火直烧,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令他惊异万分的是自己的身手何时变得如此矫健,连自己都未意识到已致葛力姆乔面前,一护也忘了什么使剑,只想用最原始的方法发泄怒火,于是重重一拳击在葛力姆乔肩上。这一拳力道十足打得葛力姆乔措手不及,摔出一丈。一护这才真正意识到,露琪亚洞开的这三穴极大提升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这也是葛力姆乔压倒众人之所在,难怪露琪亚说可以胜他。他还在惊异,葛力姆乔已从地上爬起,脸上却是狂喜,他哈哈大笑:“这才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一护握拳道:“刚那一拳是你欠魂的,下一拳是露琪亚的!”他挺身立那,气宇轩昂,神色严肃,似那下凡而来的天兵天将。葛力姆乔听之一声冷哼:“想第二拳?笑话去!”话落,似猎豹又蹿上起来,这次他要全力使出豹拳。这豹拳乃是葛力姆乔自己独创,天下独此一人,源自他自幼被遗弃,在山野长大和野兽为伴。令人称奇的是他的师父竟是一只猎豹,那猎豹甚通人性,不知为何不伤葛力姆乔反教他捕食之术,葛力姆乔日日与它学习,模仿与它一举一动,行动起来自如猎豹一般。后来,他被破面军首领发现纳他与军,教他言语,但是改不了他这野兽性子。葛力姆乔在军中自己领悟儿时习来的猎豹一举一动,日夜揣摩,终成一拳派。

当下,一护和葛力姆乔扭打开来,远观竟似一人与一豹殊死搏斗。葛力姆乔一招一式都似猎豹捕食,抓,挠,咬,嘶叫,招招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脱离带水。一护开始借剑挡于攻,但很快感到凭现在的气力剑反而多余。用剑除了讲究招式便是内功聚于剑上以内力伤人,一护现在徒增的只是气力,轻巧剑不能满足于他,只有使得重型兵器才可显其神威,这把轻剑实在已不顺手,他索性丢与一边,赤手空拳搏斗开来。葛力姆乔快,他也不慢,葛力姆乔劲刚,他劲大。葛力姆乔这拳法本来就是自己所悟,没有拜派别正统学习,所以多还是本能作战,正巧对着一护这个不会武功的,两人的出手倒还有些类似。若是一护遇上个练家子,尽管气力惊人,但是很易被识出破绽,巧取而胜,好在葛力姆乔只徒猛攻狠击,只讲自己攻击的那一套,一护则是毫无章法,两人实在难分伯仲。

露琪亚一点也不心宽,她知秘术有时间限制,现在不是久战之时,施展秘术要的是一举打倒葛力姆乔全员撤退。但是现在两人旗鼓相当,一时难分,必须要让一护有破绽可乘方可取胜。想此她咬牙坚持,拖着自己的双腿慢慢向一护丢下的自己的剑爬去。这每一爬都牵动胫骨,痛的似万千蚂蚁在啃食血肉,换做寻常女子早就晕厥而去。但是露琪亚一心要带大家突破重围,早不顾个人安危,她几番挣扎终于够到长剑。露琪亚重重的喘着气,知道事不宜迟, 她猛地拔下剑柄,柄内是空,赫然现出一小巧匕首。原来这剑有这般机巧,剑柄之中暗藏匕首,好一良苦用心。露琪亚手握匕首,凝神观望,寻找机会,蓦地她双目圆睁,一掷匕首,正中葛力姆乔的后背。葛力姆乔哪料此等变故,生生中招,一声惨叫,身形顿时慢了下来。

这暗中突袭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举动,露琪亚平素心里明亮,但是眼下危机关头保住众人性命要紧,哪有工夫讲究这些繁缛规矩。一护不知是露琪亚暗中相助,他奇葛力姆乔为何身形慢下,但这一下终有破绽,一护趁机一拳将他打翻在地。那匕首本插入后背不深,但这一落地正以地为力使匕首完全戳入葛力姆乔后背,激的他惨叫了连连。一护不给他起身机会,他这怒火已憋了许久,提拳毫不犹豫冲他脸上砸去。这样歹毒心狠手辣的汉子,不仅重伤露琪亚对魂也是惨下狠手,好端端大伙,他非来寻晦气还要赶尽杀绝众人,不这般打他真是不解气。这一顿硬拳把葛力姆乔打得眼冒金星,加上背后入伤甚深,一下昏死过去。

一护见他终于不动,忙起身返回露琪亚身旁,露琪亚原本只剩精力支撑,现在气力耗尽,她颤声:“快,快叫大伙儿撤离!”一护二话不说横抱她于怀中,起身喝到:“全体撤离!随我下山!“一护说着先行劈开几个拦路白衣人,跃向下山之路。众人听闻,先是一怔这黑崎官人何时如此豪气发号施令,又见他怀抱露爷,披荆斩棘,当下明白,都收手不再恋战随他身形而去。这白衣人见他们撤退,有些乱了阵脚,他们有的犹豫等着葛力姆乔指示,这才发现他倒地昏迷,仍有大胆的扔追杀不止。一护回首见此,道:”恋次你打头阵前来带路,我去断后!“说罢,大喝:”跟随恋次下山!“自己则猛扑队伍最后,此刻秘术仍未失效,他一手抱着露琪亚,一手持剑大力劈向追赶前来的破面军。经和葛力姆乔一战,已完全激荡他那好战之魄,战意正浓,这些人正好消消他的兴致。尽管只是一手持剑但也是力不可挡,只见他衣摆飞舞,刀光剑影,几下将他们击的落花流水,这才安心随着队伍最后下山而去。

露琪亚横卧他一臂之中,她本就娇小,一护现在又是神力大开,如此一手抱她一手提剑赶路不在话下。见他这般英勇,心里既感动又欣慰,本就是胡乱随着空鹤下的规矩去抢亲,谁知抢来的这官人甚有魄力,也是侠骨柔情,担当的很!自己虽然坚强这么多年带领这帮人很是威风,但也有女子柔弱的一面不为人知,也盼有英勇之辈令她钦慕,本来只是瞧一护亲近可他是个不会武功的小子以为今后还是要自己独当一面,今日看来是个可靠之人呢?想此,她心安的看向一护大战之后略带伤痕的脸庞,一护感到她目光,顺势看下,正迎着她动情的双眸,看得他心头突突直跳,险些抱不稳将她摔了下来,忙慌着移回目光专心向前跑去。露琪亚靠着他胸口听这打雷似的心跳甚是清晰,但此刻气力全无无力调笑于他,只是将头埋进他胸前挡住自己嘴角笑意,她可不想被一护看到自己偷笑的样子。

这一干人等不敢半点迟疑,下山之后也未慢身形,一直奔到这五水河畔,才稍缓脚步寻得歇脚之处。此时距乙良山上大有距离,破面军也未曾追赶而来,众人心里松口气,沿河寻得一已经废弃的龙王庙就此歇息。这龙王庙是前朝在此居住的村民修建的,祈求风调雨顺,不过时隔至今,村落早已不在,这庙因为颇费力气建造牢固的很,这才没有一并消失,只是十分破旧,偶有路过此地无钱住店的路人在此歇脚。

众人一停下,就分工有序的忙活开来,他们生活这么久,早已熟稔各自的职责,这一场恶战又使得大伙心身疲惫,当下都默默的忙开,准备着照顾伤员和在此过夜。一护则终于可安心将露琪亚放下,他挑了庙内一舒坦平地将其轻轻放置平躺于地,不知怎的,从刚那一眼到现在,一护只得身上和脸上燥热的很,心神不宁。露琪亚也破天荒没有与他拌嘴,反之她睫毛微颤,不知是克制痛楚还是别的,见她雪白的脸颊有些许红晕,那双大眼睛似语还羞望向一侧的样子,看的一护莫名紧张的很,脑子似乎变得钝缓,他微张干涩的嘴唇,轻声唤:“露琪亚.......”露琪亚听闻转过脸对上他的目光,那波光粼粼的紫眸深不见底似的,像呼唤什么,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俯身而下,随着浓郁的一护独有的气息扑面而至,一护的脸庞已经越来越接近露琪亚的双唇。

突然,一阵剧痛窜过一护体内,没得征兆,来势汹汹,一护闷哼一声,”啪“的倒在露琪亚身上。是秘术时限已到,后果便是用者昏迷不醒。人体本来是自循规率运作,若是强行刺激,乃是逆行,必将伤筋动骨,短期尚可支撑,时间一到难以维持自身的行动,这才昏迷过去,需要旁人悉心照料才可缓过。可怜莫名被压的结实的露琪亚虚弱的发出呼救:”来人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余下的几日都在庙中度过,众人疗伤,互相调侃这好一恶战。露琪亚双腿幸好还没有伤到骨髓,医起来恢复快的很,倒是一护一直昏迷当中,弄得她担心不已。她第一次施此秘术,也不知后果究竟如何,如是一护就此不醒,她怕要自责一辈子。眼看又是一日过去,一护仍在沉睡,露琪亚刚服侍完他汤水,这事交给别人她不放心破天荒亲历亲为,服侍完毕她兀自走出庙,盯着这五水河发呆。不知何时,恋次突至她身旁,开口道:“不用担心,这家伙死不了。”正沉思中的露琪亚听闻一惊,抬头看向恋次自得的神色,一贯不拘的笑容,“那帮家伙可是现在佩服他很,这么厉害的轻易死了可不像话。”露琪亚心中一动,他们自幼长大,能被恋次说厉害的可真没几个,这家伙正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话虽粗鲁,但情意深得很,既一语道破自己心思,又满含他对一护的认可。

“是啊,”露琪亚多日终于露出微笑,“死不了。”重新振作的她挺胸握拳,两眼放光道:”那为了向怪眉君吉言表达谢意,今晚就做腰花炖蘑菇好了!“”喂!谁是怪眉君!这是纹身可好!另,我可不爱吃腰花炖蘑菇,这算什么谢意!这种菜都没听过!“常态的露琪亚随便一语又是语出惊人,就令恋次抓狂不已。”咦?怪眉君那天不是闲聊时说道要多吃腰花补补肾来?“露琪亚天真无邪,一脸真挚。”那是我叫别人的啊喂!我的肾可不需要!“恋次脸都涨红了,心道这家伙肯定仗轻功好偷听他们男儿间秘密闲聊,补肾这种话是当女人家随口就说的出的么!可当下露琪亚已经喝到:”厨子快来,有话吩咐。“弄得他真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才是寻常的她,想起,他忘了阻拦反看着她认真对着厨子指示的侧脸浮起淡淡笑意。

”不好,不好,露爷,快,快去看官人!“他们谈笑间,小次郎跌撞闯来,一脸焦虑。这一出,露琪亚和恋次都心道不好,不及问他自己都先直奔庙内。露琪亚轻功好,先行入庙,只见一护躺在地上不住颤抖,他额头直冒虚汗,紧锁眉头,全身肌肉紧绷,可奇的是就不睁眼而醒。露琪亚神色严峻,这是甚的情况?她探手把向他脉,她不精通于此,但是粗浅把脉还是可以,可手搭脉上,反让她大惑不解。一护此刻脉象奇特,忽快忽慢,没半点规律可循。露琪亚心道,还是那次刺了穴位缘故?可是导致血脉流通不畅,前几日虽是太平,今日这才发作?她不思其解,不通医术不敢乱治,又怕移动一下有半点闪失,就算平日足智多谋,此刻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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