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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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化革新与古代文化的形成
第三节 原始歌谣的产生
“歌垣”
这两首原始歌谣都是战斗行为的感动表现,咏唱时声调高昂激越,有助于将感情推向高潮,充分反映了当时人们在战斗生活中涌起的充实的生命感。这两首讨伐时的合唱歌谣,与上述的伊邪那岐、伊邪那美二神神婚和唱的歌谣,是属于最原始的歌谣。
据统计,现今留存下来的古代歌谣总数约300首,大部分是属于《古事记》《日本书纪》中的歌谣,原始的歌谣直接通过口头传承,记录下来的并不多。
原始歌谣已有音律,且带动作,它的形式不定,句数也无固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古代歌谣渐次演进由五七音节组成句,出现短歌的最初形态,大量的歌谣以恋爱为主题。可以说,这一纯日本式的七五调的诞生,就在形式上以其朴素、短小的特色,以及没有构思雄大的叙事诗,也没有反映时代精神的思想诗而有别于汉诗。而且一律用大和语创作,形成短歌的维形,作为民族的歌,其传统持续和传承了1300余年。当然,在七五调内里自然地潜藏着两股潮流,一是原初的生活感情(生产劳动、信仰、性欲),一是原初的审美感情(对色与光的审美感情),已经涌动着一股原初文学意识潮。
这股文学意识潮的涌动,催生了“歌垣”。据考,所谓“歌垣”最初是带有原始的宗教性质的,即神前游乐的性质。这既是一种宗教仪式,又颇具余兴的意味。它是以司万物生成的神作为中心意识,但后来逐渐向性欲的恋爱性质位移,成为“男女集合咏和歌,契交接之所也”。这时歌垣才成为上代的一种求婚仪式,即每年春秋两季,古代部落共同体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互相对歌和跳舞,选择自己的配偶,男女进行性欲的游乐之事。这是一种原始的性解放仪式。最大的一次“歌垣”,集合男女凡230人。有的学者认为“歌垣”的原始歌谣,是从前述的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男女两神圣婚时所唱的歌开始的,但到了正式形成“歌垣”时,就将原始歌谣所具有的感叹声和反复部分联结起来,渐次形成独立的歌谣。它虽不完整,但都已初步形成原初短歌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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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初短歌
随后,歌垣也逐渐摆脱原来的意义,从单纯的求婚转化为一种明显的风雅行为。比如,《风俗歌》的古代歌谣是:“我若弃君有他心,啊,那波涛啊!波涛翻越末松山,波涛翻越啊,波涛翻越啊!”《古今和歌集》的近似内容的一首是:“我若有他心,波涛翻越末松山。”前者显然尚未获得独立的文学生命,但从其内容和形式来看,它的进一步发展,就产生了后者这样一首歌。这首歌已将上述歌垣的原初短歌的感叹声和反复部分的联结进一步提升,正式形成一种定型的短歌,而且这原初短歌已使古代歌谣咏颂的主题从神、自然物,以及神与自然物的关系,渐次转向人与神、人与人的关系,努力作为一种带个人感情的表现,具有一定的抒情歌性质。歌垣的原初短歌起源于纯粹的日常生活,从农耕神事的颂歌到种田除草、赏花、游山的咏唱,歌词的内容发生了变化,民间性质得以强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孟兰盆歌》曰:“高山望谷底,稻田地里花盛开。”《种田歌》曰:“深山割草时,栗花藤花齐盛开。”
这两首歌都是根植于大众生活的广袤土壤中,是个人感情的自然流露。七八世纪的飞鸟、奈良时代,原初短歌作为抒情歌的发展,逐渐进入朦胧的文学意识形态。在这里值得特别强调的是,《古事记》《日本书纪》已开始接触到歌的感兴和语言表现问题,如提出“聆是歌,则有感情而歌之曰”等。它们的内容主要由宗教生活和共同体乡土生活的需要产生,试举在古代歌谣和原初短歌中占有一定比重的思国望乡歌为例:“大和是个好地方,重叠青山作屏障。万绿丛中大和国,实实在在好风光。”这是《古事记》的倭建神东征,从三重到了能烦野的时候思乡而作的歌。此时大部分歌已从《古事记》《日本书纪》的歌谣向原初短歌连续演进,酿造出初期的万叶歌。《万叶集》的正述心绪歌中的一首歌曰:“到异国他乡,寻找美满的婚姻。大刀的系带,尚未来得及松解。啊,天色已经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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