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人共白首,敌不过,家国恩仇横心头,茉莉如旧,不见少年再拾秋。
灵越河畔茉莉别院,花拂水祭未归人。
一场战役,是非过往,回归故土,重返朝堂,卿之所想,彼之所望,竭尽全力成全对方,却难相守望。
“传军医!传军医!”
……
“奕王是过于疲惫,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好生修养几日便可。”听军医如此说道众人才松了口气。
三日过去了,吴伯、瑾然精心照看,奕王仍不见醒来,反而印堂发黑,嘴唇泛紫。
“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谋害奕王不成?”崔振提着军医的衣领把他拖到了大帐内。军医一下子慌了神,吓得瘫软在地,连忙求饶:“卑职真的不知道啊,之前诊脉确实疲惫过度,现在看像是中毒,可卑职绝对没有下毒啊!”“那你还不赶紧解毒!”瑾然冲着军医喊。“可……卑职才疏学浅,真的不会啊……”。
“瑾然,你快去城里把大夫统统请来。沈将军,烦劳你把现在的情况告知陛下,让他派太医过来。另外,还望众位封锁消息,免得给敌人可乘之机。”吴伯跪在孟泓恪床前,拉着他的手,镇定地对众人说道。
大家神色凝重,都为奕王的伤势担心不已,只有崔振,在吴伯话落后,低头弹了弹身上的灰。这一切被站在一旁的沈青收在眼里。
还未两日,“奕王中毒”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演变成了“奕王生命垂危”。梁国大军蠢蠢欲动,琊州局势瞬间又紧张起来。
连朝野上下竟也知晓,众大臣议论纷纷。以史大人为首的四十多位大臣联名上书,弹劾奕王践踏章法,随意行赏,看似扬陛下圣明,实际是在收买人心,企图谋逆!竟要求废除奕王,贬为庶民,立孟泓阙为太子,保千秋基业的安稳。
“这些个老东西,都不管奕王的死活,就开始弹劾!”皇帝越看越生气,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翻了一本又一本,全都是弹劾奕王的,竟掀桌而起。
“娴妃娘娘到——”
娴妃刚好看到皇上掀翻了案桌,奏折散落一地,便弯腰拾起一本本奏折,缓缓走到皇上跟前,柔声说道:“最近朝野事情繁多,臣妾也听闻了些。奕王现在远在琊州,陛下还是赶紧派太医前去医治要紧。大臣们说的且先放放,奕王是嫡长子,身份学识、为人胆略岂是阙儿这尚未束发的小儿所能及。陛下正值盛年,哪里需要急着立太子。”
皇上听着这柔声细语,句句退避的话,烦躁的心情瞬间缓和了许多。刚刚还觉得大臣们联名上书之事与娴妃脱不了干系,但看到娴妃恬静素雅,温婉退让的模样,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皇上苦笑着摇了摇头,牵过娴妃的手,抚摸良久。
大帐内,“奕王中毒”消息的泄露,使吴伯与沈青警觉了不少。孟泓恪的大帐由沈青的亲信把守,严禁其他人进入。吴伯与瑾然亲自侍奉,连大夫都不可出帐。
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是由四种稀有的毒物混合而成,只能一一解毒。已过去了两天,城内的大夫纷纷唉声叹气:“这不知配方,解不了,解不了。”
崔统领几次想入帐探望,都被门卫拦了下来。有次竟想要硬闯,被赶到的沈青及时制止。吴伯和沈青互使了个眼色,露出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