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也叫白鹤,是一种候鸟,二、三月份会飞往北部。飞行时以家庭为单位,成“一字型”或是“V字形”。“一行白鹭上青天”,这是儿时背诵的诗篇。这种景象大多是候鸟往南方过渡飞行留下的影像。
今天晚边,我骑车出去,行到东门村桥上。一个优雅的身影吸引了我。是白鹭!我差点惊叫起来。它就在桥下的低水域觅食。头步低垂,走几步又抬头,像一位楚楚动人的淑女。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包括它展开翅膀飞翔的样子。见有人来,白鹭煽动两翅,双腿笔直地抻着,一会就轻盈地落在河边的沙洲上。有一只必然有二只、三只,甚至更多……我坚信这点。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整个河面就这么一个娇弱可爱的身影。
普及一下,白鹭是群体性动物,二三月份飞临鄱阳湖、洞庭湖及江南有大片沼泽之地。它们通常是三个为一小家庭,尾随大部队从一个地方迁往另一个地方。如果发现迁徙时是一只单飞或是双飞似乎都能预示着一种不幸。
以前,我特么不喜欢这种鸟。它们集体宿在小学的一棵高大的樟树上。樟树是我们幼时的乐园。我们的校园内的课余生活都以樟树为中心,辐射二十米。男孩子特么喜欢爬树,那棵樟树遭雷击了,中间空出一个二米宽的树洞。顺着树洞能架人梯爬到树干上。鸟巢就在头顶。今天看来特别精致,用较粗的枯枝纵横编织,里面的枝桠就会越来越细,容易渗水。但是以前司空见惯。甚至会有几分厌恶。这种鸟忒腥了。
白鹭是杂食性禽类。以前田里泥鳅很多,毫不夸张地说,凡事有水的地方就有泥鳅。白鹭食用泥鳅、小虫子。每每农耕时,在翻起的泥浆之后的水田里有二三十只白鹭鸟。它们也不怕人、牛。它们也食草籽。我们还是嫌恶它。就因为它们太腥了,经常把粪便排在操场上,甚至人的衣服上、头上。
终于一些孩子忍不住了。用棍子捣白鹭的巢穴。或者悄悄地爬到树干上抓白鹭的雏鸟。有时也追捕成年鸟。印记里有一会,哪个孩子抓到了一只,在鸟的身上绑了布片,上面淋了煤油,然后一把火烧起来。白鹭发出尖利的叫声,痛苦地挣扎、跳动,同学们却在拍手大笑。
我听堂哥说过,这种鸟味儿忒腥不好吃。若干年之后,我看见一个背着气枪的人专门猎捕这种鸟,送到饭店里。
白鹭是众鸟当中的舞蹈家,它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灵性。它实在不应该被人暴殄,而应该画在松树旁,深入我们的精神内核。以前,看到过《一个真实的故事》的舞蹈,内心是有所震撼的。女大学生为了救一只受伤的丹顶鹤而滑入沼泽。丹顶鹤危机,白鹭一样危机。白鹭越来越少,这是事实。现在看到这鸟与幼时截然许包含着欣赏或是对一个种族衰弱的怜悯。
白鹭秋季迁到长江以南越冬,春季于3月中下旬迁到北部繁殖地。长江以南繁殖的种群多不迁徙。今年的白鹭鸟并没有飞离广东,前往日本、澳大利亚。地球在变暖,现在我们在二月初就能看见白鹭,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