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那年，小光大学毕业，迫于生活压力，匆匆找了一份工作，考虑到薪酬与未来发展问题，小光决定去上海的一家大公司面试，幸运的是，一个星期后，成功地拿到了上海那家公司的offer。
临走的那天，父母在车站送他，母亲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叮嘱的话，父亲话不多，只说了一句话：“大城市生活不易，不要对自己有过高的要求，照顾好自己我们就放心了！”父亲心里清楚，小光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从小到大每件事都要求做到完美，可是小光去的是上海啊，上海这座城市，从来不缺少像小光这样一腔热血而且能力出众的新时代青年，对自己的事业看得越重反而更不好去生活，因为当现实与理想中的那个自己背道而驰时，又该何去何从？每天的工作压力本来就很大，生活节奏又很快，除了能力之外，没有一个好的心态，在这样的大都市生活下去的确充满了很大的挑战。
小光来公司的前几个月，一切都风平浪静，可是渐渐地，小光有点不甘于当下悠闲自在的生活，小光觉得，天天就这样在这种体制下重复地过着，这离自己刚来时想象的不太一样，小光渐渐有些不耐烦，但是公司的事情还是认真地做着，不敢有丝毫马虎，在空闲时间，小光会在网上寻找一些其他公司的招聘信息，而这些公司只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公司，有的甚至刚刚创立不久。白天小光依旧认真地工作，晚上有时小光会研究这些小公司到深夜，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小光已经在公司带了一年了，这一年来，除去生活开销，小光存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过年回来给父母一人买了一件名牌羽绒服，父母知道儿子在上海过得还不错，脸都笑成了花。但是父亲的心里，始终还有些顾虑，但是只是深深埋在心里，没有和儿子说。
日子又是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有一天，小光突然在网上看到自己一直关注的一所小公司在招聘一名经理，薪酬和自己目前公司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小光现在的公司只是一名普通的职工待遇，而那小公司开的是经理职位，若放在小光现在的这所大公司，那经理的薪酬可是那小公司的好多倍。但是，在一所大公司小职工想成为经理，那不仅靠多年的磨练之外，还得靠一定的运气，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小光何时何刻不在等待机会，可是除了整天重复性的工作和一眼就望到头的明天，真的等不到什么机会。对于小光这样精力充沛的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当然，新的工作环境，也充满了无限的未知和不确定性，而且，在上海这样的城市，小公司的生存本来就是个挑战，随时都有可能倒闭或者破产。最重要的事，公司虽小，该有的一些程序还是有，比如进入一个公司，面试还是有吧，小光能不能进入还是一个问号呢？
但是，小光并没有考虑太多，机会来了就要好好把握了，小光心里想。看到招聘的消息第二天后，小光就辞去了大公司的工作，准备了一下，就去小公司面试了，令小光意想不到的是，来小公司面试的人居然比当年去大公司面试的人还要多，可能是经理这个职位太具有诱惑力了吧，当然，有一部分人不过是好高骛远罢了，丝毫没有工作经验，一上来就大谈我如果当经理该怎么做，通通被淘汰了。小光凭借丰富的工作经验以前之前对该公司的研究，指出了小公司存在的一些问题以及应对策略，引起了面试官的注意，通过了前两轮面试，两轮面试后，能留下来的屈指可数，可是这些优秀的人竞争一个职位，不免有些紧张。面试官最后问了大家一个相同的问题，经过这次面试，我觉得你们很多人不适合这个职位，你觉得你们存在什么问题，当大家分析自己的不足之处，小光机智的回答再一次惊艳了面试官，只听见小光不慌不忙地说到：：“首先，感谢能有这次来参加这次面试，也感谢面试官的辛苦付出，；第二，面试就存在淘汰，从前两轮的面试大家都可以看到，当然，能面试到现在足以看出诸位的优秀，能来面试，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能坦然面对；第三，从总体来说，我认为自己还是比较适合这个职位的，无论是能力，经验，性格还是价值观与职位还是比较匹配的；第四，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太在乎这个职位，没能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如果给各位带来不好的印象，我深表遗憾和歉意，如果有机会能够得到各位考官的指导和点评的话，我一定非常感谢并且改正，最后，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也希望考官认真考虑考虑我，谢谢！”。小光出色的回答，最终赢得了面试官的赞赏，顺利进入公司。
小光进入公司后，了解问题分析形式，重新制定方案，经常召集公司的人开会，让大家提出自己的建议，并落得实处，带领公司的人奋勇向前，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司呈现一派新的气象，获得了优异的成果，小光的地位在公司也越来越高，可是单纯的小光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小光在公司里卓越的领导力和崇高的地位让公司的一些创立者们开始担心，他们害怕自己当初创立的公司会被小光夺走，于是不断暗地里变相寻找小光的麻烦，有一天公司开会决定重新竞选公司领导干部，由于创立者的暗箱操作，小光落选了，从一名经理变为一名普通的员工，小光终于明白了，那些所谓的选举不过是公司创立者们撵自己走的一个幌子罢了。小光不解，为什么自己努力为公司做这么多，到头来还是和当年刚刚出来工作一个样，小光看着又是一个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辞职回老家了。
上海的种种经历就当上天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吧，小光不再想上海的一切。回到老家，那个平凡的小镇，重新干了起来，这一次，他真正意义地成功了。
若干年后的一天，小光站在山坡上，看着满山遍野的小白羊，突然想起了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写的一段话: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