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教授从医三十多年了,他和夫人把毕生的心血都倾注在医学的实践上,究竟治愈过多少个病人,他自己也数不清。
那日我由外地回津看望他。他见了我,笑呵呵地对身旁的朋友说,“XX好了,她来看我了。”见我呆站在原地,汪教授比划着叫我去他的办公室等他,然后扭头对朋友说:“她是我的忘年交。”
来到办公室,靠墙立着的一排书柜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过去,里面除了医学专著外,还有一些古今中外的名著。
年轻时,我遇到心结,每每心生矛盾无法开解,就骑车去郭教授的诊室拜见他,向他请教,聆听他的教诲。每一次,他认真地听罢我的困惑,一言两语概括出提纲挈领,缓缓地说出我问题的症结,答案不言自明。于我,如获至宝。
第一次在他那里住院,见到他每天早晨众星捧月般地在众多年轻医生的簇拥下,查房。他查房几乎包括了科里的每一个住院病人,但轻重缓急分得清,重点突出,详略有致。即便如此,一上午下来,也是件不小的工作。
我知道郭教授对我的好。那次我的家人无法来医院探望,他拿出自己的钱给我和同房间的病友买来天津包子作中午饭。后来我从他夫人的口中得知,我住院期间,他几乎每天晚上在家里都要给科里打电话,询问我的状况。
出院后,逢节我去他的家里拜望,他无不热情接待。我曾大胆地向他咨询过关于疾病的医学判定,他详细地告诉我与之相关的知识,甚至最新的进展,仿佛在教自己的学生。
近二十年来,我从青年变成了中年,汪教授已过古稀,但他和夫人仍然活跃在临床的第一线。我曾多次邀请他们到西安来,夫人说,“好,等他有空了,我们一定去。可是,我知道,他离不开他的那些病人啊!”郭教授除了坚持例行的出诊,每周还留了半天门诊,给那些生活困难的患者。那天的门诊,不收任何费用,患者只需向医院缴纳药费。
在我的心里,郭教授是我敬爱的恩师,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好医生。做他的忘年交,在我看来,无论在品德上还是学识上,我都不够格。但,他以这样的称谓激励着我,不断地完善自己,不断地向他学习。
那年,我离津前去家里向他告别,坐在宽敞的客厅里,他对我说着鼓励的话。临别,他取出一件打包好的盒子,对我说,“这件小礼物,是阿姨替我们准备的,送给你。”打开,是两只景泰蓝的瓶子,小巧、细腻、精致。我小心地带过来,珍藏着,每次看到,便想起郭教授和夫人,想起那些年的时光。
我愿意,不负此生,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步一步,不停地朝前走,带着郭教授的厚爱,带着大家的厚爱,大踏步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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