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庚鼠年春节是那样的短暂,又是那样的漫长。
节前零星地听说过武汉病毒所的情况,偶尔的热搜,觉得离自己很远。腊月二十五晚上,乘坐火车回老家,车厢里没有座位的旅客随车厢晃动着。一夜的时间,腊月二十六晃晃悠悠我们回到安徽省亳州市。这时候口罩还不是年货。
在亳州万达逛了一会,节日的气氛连同第二天到镇上的街上的热闹,无不预示着这又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年份。人们会温暖于亲情,感怀一下时间流逝和这一年的遗憾,主要是金钱和感情上的遗憾。
腊月二十八,从亳州淝河坐依维柯经阜阳回到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土坡乡。从城乡公交上面一下来,这世界还像一年前,五年前,十年前一样,我的老家。没走几步,听见母亲在一个路口喊我的名字:强强,强强。
··· 回来啦
---妈,俺爸呢?
··· 谁知道,去那边买东西去了
土坡的这条街,不能再熟悉了,一些门面到现在还在开着,一如2005年以来的样子。母亲是明显的苍老了,父亲也是。我是去年腊月结的婚,婚礼在老家办的,刚好赶上下雪——那是一场洁白的、泥泞的婚礼。
因为招待客人的缘故,向邻居家借了客厅和厨房,在筹办婚礼的这几天父亲几天没合眼。我作为新郎,按当地习俗要给亲戚们上菜。等客人们都落座了,我去上菜,在厨房看到父亲蹲在灶台前手捧着一碗粥,疲惫又如释重负地喝着。我几斤哽咽地说:爸,你咋不去桌子那坐(待客的餐桌)。
今年父亲格外的的沉默,我也一样。之前还有些拌嘴,现在没有了,他要说的什么我都知道了,我会怎样回答他,他也是知道的。我在家几乎哪都没去,除了除夕那天,出门给爷爷奶奶和叔叔家贴春联。正月初一的时候,疫情已经开始蔓延到农村了,虽然村里的大喇叭还没有响起来,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我们那里风俗是大年初二去舅舅家,初一晚上给舅舅视频了,说今年晚些再过去,给三舅的孙女买的两本课外书也没发带过去。初二的早上村里的干部开始通知我们不要走亲戚也别让亲戚过来。就这,疫情开始和每一个人相关:封路、标语、体温、复工、上学。
正月初五,乘坐顺风车由亳州来到天津武清,目前居家隔离中。
岁月追逐,年岁有加,愈发能体会到亲情的力量。每次回家,都能看到自己更加实在的人生。那一声牵挂,那一声爸妈,那一声回来啦,是我的力量之源、正义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