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立场各异,昔日至友反目,澹台无漾与夫蒙煅展开巅峰对决,前者却是剑断人败,身中不灭天火之毒,谷灵鸢将其带入华山雪池,是否会双双殉情?
为了太白山封禅之事,皇甫煜阳将牢犯胡邕放出,他又会给嬴政带来何种影响?
之后三天,谷灵鸢在宫中遇到澹台无漾时,也不打招呼,只是低着头从边上快步走过,全身心照料着渐渐长大的絮儿,其余时间便和秦嫂一起守着田思瑶。而澹台无漾自觉有愧于她,但为了能让她死心,只得做一回绝情之人,也就没再主动说些什么。
落日余晖中,澹台无漾再次来到渭水河畔,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这不停东流的河水,颠沛流离,永远没有一个真正的落脚处。
“你考虑得如何了?”夫蒙煅从远处缓步而来。
“我想,”澹台无漾拔出雪萤剑,指向眼前人,“这就是我的答案!”
“很好!”夫蒙煅怒上眉梢,咬牙道,“今天我俩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你不要手下留情,我最后叫你一声好友!”
“无奈!”澹台无漾低叹一声,随即飞身向前,手中雪萤剑挥洒自如,织出一片冰雪剑气,不由分说,剑下再无半点情分。
“澹台,你的选择让我很失望,你的剑法别再让我失望了!”说着,夫蒙煅从背后抽出一柄长枪,拆挡对方绵密的攻击。
“为何要逼我呢!”澹台无漾白衣飘动,剑速极快,将夫蒙煅一步步逼向渭水。
夫蒙煅几乎就要丧失招架之力!
“剑是好剑,可惜,剑者却纷乱如麻!就为了此事?”夫蒙煅一跃而起,双手握住长枪猛地劈下!
“用不着你管!”澹台无漾见状,向后跳跃躲闪,只见长枪在泥地上击出一尺深坑!澹台无漾随即一剑挥出,剑气犹如浩瀚河海,奔涌而至,渭河河面顿时炸起条条水柱,犹如水龙吟啸!
夫蒙煅连忙闭上眼睛,持枪横档,化开对方无穷剑气,再一睁眼,却见眼前河畔已成冰雪之地,温度也降下大半!
“倒是小看了你,澹台!”夫蒙煅心上一凛,大声喝道,“今日让你一见,我闭关三年之成果!”
话音刚落,澹台无漾杀招再临,夫蒙煅一个横扫打断对方进攻,趁此间隙,持枪高举,口中喊道:“不灭天火!”
只见长枪之上燃起熊熊火焰,变得赤红,夫蒙煅双手置于火中却是安然无恙,他猛地一挥,火花乱舞,冰雪境界瞬间被打破,眼前景象恢复正常!
“呀!”夫蒙煅冲向澹台无漾,单手使枪,刺向对方。而雪萤剑犹如通灵活物,已超越了主人的反应速度,瞬时挥剑一挡。夫蒙煅却丝毫没有停顿,再是长枪一扫,“砰”地一声枪身撞上剑身。结果却是——
雪萤剑,断!
而火焰长枪余劲仍在,一眨眼,已划开对方胸膛!
“啊!”澹台无漾大叫一声,一口朱红四溅,向后倒去!
夫蒙煅一个转身,收住长枪之势,低声道:“澹台,你我下辈子再做兄弟!”说完转身离开,没再回头望一眼。
澹台无漾喘着粗气,满身血污,倒在渭水河畔,而一断为二的雪萤剑被打入渭河之中,不知所踪。
“澹台大哥哥!”却闻谷灵鸢从长安城方向飞奔而来,将地上之人扶起,泪眼婆娑,喊道,“你坚持住啊!我马上带你回去医治!”
“没用的……我中了火毒……五内俱焚……命不久矣……我好热……好热……”澹台无漾勉强地睁开双眼,虚弱非常。
“我想到一个地方!大哥哥你别再说话,坚持住!我去喊马车!”
“谢谢你……谷……”澹台无漾昏迷了过去,胸口隐约冒着热气,久久不散。
不一会儿,谷灵鸢便带了马车来,她和车夫一起将澹台无漾拉进车内。
“快!我们去华山!”
渭南郡,西岳华山。此时的华山天寒地冻,杳无人烟。谷灵鸢使出了全身力气,扶着澹台无漾,一步一步向山上走去,她冻得瑟瑟发抖,累得筋疲力尽,摔倒好几次,却又站起来拼命地行进。
“大哥哥……我们到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正是极寒之地——华山雪池。谷灵鸢身穿厚衫,却已冻得麻木,眼前模糊不清,整个人快要裂开一般。
但她没有顾及那么多,将澹台无漾扶入雪池之中,自己也跳了进去!
“好热……”寒意入体,火毒稍缓,澹台无漾苏醒过来。
谷灵鸢听得心如刀绞,却依然坚韧顽强,笑道:“大哥哥,你说你好热,而我,好冷。从未那么冰冷……”
她抱住他,希望能平衡彼此的温度。
“你……快回去……不要管我……现在还来得及……不然你会冻死的……”
“我不会抛下你的……”
谷灵鸢声音逐渐轻微,她沉沉睡去,而双手仍抱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雪池边出现一修长身影,一身缁衣,屹立于风雪之中,漠然望着一动不动的两人。
长乐宫中炸开了锅。
“陛下,大事不妙!”李蓂着急万分,“澹台兄和谷老师都失踪了!”
“什么!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他们去了哪里?”
“昨天,王姑娘看到谷老师跟着澹台兄出了西门,之后就再也没见他们回来过,我们都找遍了!现在廉贞还在继续寻找二人下落。”
“务必要找到他们!”
“如今我等即将动身前往太白山,随行人手都不够了!此事我已告知煜阳兄,但他要照顾思瑶,无法脱身。”
“陛下!”皇甫煜阳赶了过来,“请原谅在下无法同行,但我方才想起一人,应能担此大任。”
“是谁?”李蓂连忙问道。
“就是现在被关在长安城地牢内的胡邕!”皇甫煜阳将胡邕之事详细告诉了嬴政和李蓂。
“你个混蛋!”李蓂突然叫起来,“苏拙琴的事刚过去没多久,现在你又要给陛下推荐这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人!我原以为你皇甫煜阳睿智过人,没想到竟也这么糊涂不堪!”
“军师!好了,别说了!”嬴政道,“此人见多识广,应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提前释放就作为将功补过。本就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多谢陛下不计前嫌!”皇甫煜阳转身道,“好友,抱歉!”
“唉!算了算了,是我言重了,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李蓂摆摆手,看得出他内心也乱得很。
皇甫煜阳再次来到地牢内,跟在身后的牢头解开了胡邕身上的铁链。
“皇甫老板,你果然有本事,此恩毕生难忘!今朝得以重见天日,我胡邕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他镣铐卸身,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不必如此!”皇甫煜阳扶他起来,“但愿,我不会再看错人,请你全力助我桃源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