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林林总总,常有些奇人异事,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大学时,我和女友有一天去图书馆学习,人很满,没有座位。后来在角落找到一个桌子,桌子有桌布,很长,披到了地上,桌上有一摞书,但没人。也许是其他人觉得有桌布代表是办公桌,不是自习桌。
我以前来过这里,知道这个桌子可以自习,就和女友避开那摞书,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没一会,女友突然碰碰我,用眼神示意我看地上,桌布似乎被什么顶着。我一把掀开,里面有个人。
巧合的是,这人是我同学。他跟我们说他在桌子下面学习,效率比较高。大概是在小空间有安全感踏实感,一种小小的心理疾病。
通过这件事,我和他的关系近了不少。后来在图书馆见到他的桌布,我偶尔也会一时兴起,跟他一起钻进桌子下面看书学习。
一日,我跟他在桌下,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坐在了桌边一个椅子上。我们怕被人误会为流氓,就一直没出来。后来听到"啵"的一声,就像是马桶搋子拔起来的那一下声音。然后椅子移动,高跟鞋渐渐走远。
我和同学出来,看到那个椅子上有个类似唇印的痕迹,周围有点水汽。我跟他面面相觑,睁大了眼睛。然后双双转头向一边看去,一个短裙高跟鞋的背影在不远处向外走去。
"她没穿内裤。"同学跟我小声说。坐地吸灰诚不我欺,我不免感叹。"她是英语老师,教咱们院后面几个班的。"同学跟我继续说着,"刚毕业留校,身材很好,胸大屁股翘,男朋友总换,男生都想上她。"
椅子上的唇印变淡了,同学用手指蹭了蹭,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腥的。"他说。
又一日,我们又在桌下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两人对视,眼神互相肯定,等的人来了。我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等待那神奇的身体器官对抗大气压力产生的空气高频振动声。不想我这同学突然掀开桌布,他可能是太冲动了。
对方肯定是被惊吓到了,猛地起身,我在电光火石间似乎看到裙底一小团黑色一闪而过。
后面发生的事让我终生难忘。"咚"得一声,那一刻我想起了马德堡半球实验,甚至还在想到底是十匹马还是四匹马拉的铁球。之后一阵风迎面而来,我听到金铁交击,战马嘶鸣,还有海风呼啸,惊涛拍岸。然后我飞了起来,迎面躺在了地上,眼前一黑。
后来,学校对外宣称,有一阵怪风在图书馆吹过,一扇窗户被刮掉,一张桌子损毁,两个男生受伤。
这阵风成了一阵子的校园怪谈,真相无人知道。我和那个男生讳莫如深,闭口不提。那个女老师不知所踪,据说去了南方的大学任教。
也许这就是"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