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可以远离办公桌,也可以没有办公室,就有了这样一个下午,在大友茶馆的硬板凳上闲着,倦怠了自己的身体,便也让思想偏离了日常的轨道,顺着眼神的方向,向前或者向后。
家也在这条江的边上,在20层,每次在窗前望出去,便见了一江的景致,蜿蜒绵长,看下面的车、人,像极了动画里的小人国,虚晃而不真实。
但是不真实久了也便觉得随意了,自己便也像极了纵观者。
居高者,真实与不真实都在这样的纵览里飘落。
无论阳光灿烂的清晨还是灯火璀璨的夜晚,这样的江水都会在我的心里曲折成一种情绪。流淌。
今日午后,阳光散在桌上。树枝摇在窗前。人也在落地的窗前走来走去。
一会儿,可以看到熟悉的人匆匆走过,我在窗里看着,她还无法察觉,以她自己的表情继续行走。
不熟悉的老者,背着手在风里慢慢地走,脸上是看不出的态度,只是在风里,有些疲惫。
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不被察觉的观察行者。
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闲散地看天的样子。
推开家门就可以感受到空气的味道,推开窗子就可以看到邻家的男孩儿,那样的时光必须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了。
小的时候爱极了歌唱。爸给买来的录音机原本是用来学外语的,那是我们家唯一的一个大件,但是我却钟情于用它来歌唱。
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在那年那月是我一切情感的启蒙,我每天都把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录音带放在机器里,然后一句一句地听歌,一句一句地记录歌词,把所有的歌词工工整整地抄在一个最好的本子里,下了课,几个脑袋挤在一起,大声地唱着那些我们以为天籁之音的歌曲。
那个时候,我有些胆怯,自以为我的歌喉不太美丽,对于节奏,对于发声都一窍不通,所以只是把脑袋挤在同学们中间,贪婪地听别人的歌唱。
很后来,是因为爱听了一个人的歌儿。
再后来是因为学了一段时间的播音,当时我的恩师葛兰老师说要有一个练习发声的方式,葛兰老师练唱单弦,我就练习了通俗歌曲的演唱。
后来的后来,有了练歌厅,有了扯着脖子高喊的多次机会。
安静说,听过我的歌而不爱上我的就不是男人。
我以为此言极对。
可是没有一个听过我的歌儿的男人说过爱我。
郁闷。
很久前的一天,和一个朋友通电话,问他在干嘛,他说:歌唱美好的社会主义!
很久以后的今天,他也已不知去向,杳无音信。
最近一直地回忆,据说这是老了,回忆又都是闪断而无有头绪的,据说这也是老了。
可是还是有人说我年轻,年轻而不老的心情。
老得年轻了。
至少捧着我的电脑,在一个人的下午有意无意之间,随便地敲打我的文字,这是一个50岁的,女人。愿意做的事情。
此时,我把电脑转个身,我也转个身,让我的眼光可以透过窗子看到树枝和树枝间的江水。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