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

暗夜

晚上,泽宇和王波扫完所有楼道,马不停蹄奔向瑾菲家的牛筋摊位。此时,她父亲刘鸣岐照例进进出出忙着一天的收尾工作。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女孩,泽宇步伐愈发轻快,将王波远远抛下。

“记住,要假装路~”泽宇转脸怔住,“人呢?”

“臭小子,等等我,跟打了鸡血一样!”王波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原本白皙的脸庞红扑扑的。他身躯伟岸眉清目朗,好穿格子衬衫,夏天不出意外,各种颜色的格子衬衫穿个遍,有时内搭白色背心。春秋季节,短袖格子衬衫变成长袖格子衬衫。冬季,衬衫又变为长袖且加绒的保暖内衣。眼下正值夏末秋初天气微凉,他今天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因为急速行走大口喘气,黑色运动腿裤下滑,圆滚滚的肚皮几乎要将腹部的扣子崩开。此时,他肥厚的大手正由下往上艰难地解着纽扣,随着手上的动作, “哈~哈~”的喘气声不停地从喉腔里发出,他不时舔一下干渴的嘴唇。

“你不会真是乌龟吧?!你快点啊!”泽宇停下转身看着离自己大约200米远的王波。

“嘿,你骂我!我要告诉黑妹~”王波一脸坏笑,“要不,我别去了吧,一来免得抢了你风头喧兵夺主,二来没有我这个碍手碍脚的电灯泡,不是更好吗?”

黑妹是‘菲妹’的谐音,与肤色毫无关系,是王波背地给瑾菲取的昵称,纯粹是出于好玩的心理。

但泽宇不容许王波拿自己心上人的名字开玩笑,他脸色阴沉,语气不无警告,“难为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曾经因为叫你‘王八’而被菲菲批评的事。那你现在不是在骂她吗?还好意思告诉她?以后不要被我听到,否则我将取消你免费住房的资格!”

“别别,李总大人大量,小的保证再也不叫她‘黑~’”王波赶紧捂住嘴,堆起谄媚的笑,软绵绵地扇嘴巴,“我该死!打烂嘴!”

当刘鸣岐弯腰准备搬起地上满满一大筐牛筋时,泽宇三步作两步走到他面前,“叔叔,我来我来!”

“泽宇,在跑步锻炼?”刘鸣岐抬头看到大汗淋漓的男孩,绽开和蔼可亲的笑容,“不用不用,你小孩子搬什么?这筐东西现在还难不倒你叔叔!”

刘鸣岐中等身材,偏瘦,脸盘呈现很精神的黑里透红,瓜子脸,乌黑刀眉,一双浅咖色瞳仁的大眼睛,欧式双眼皮,睫毛浓密目光深遂。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唇角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一位帅气的混血绅士,随着了解的加深,你会发现他性格直爽和善,没有一点商人的狡黠和市井之气。

“嗯!我相信~叔叔,菲菲叫你!”泽宇眼珠转动,趁机夺走筐子,两条圆滚滚的手臂随即映入眼帘。

“哥们,谢啦!”泽宇用眼神致谢,扭头嘻笑,“叔叔,我们抬总可以了吧?”

“你们慢点,千万别闪到腰!”刘鸣岐搬起另一筐牛筋追着说。

两个少年刚进门,坐在电视机前的瑾菲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你们~来啦?”

“你~继~继续看~我们在~增肌呢!”泽宇的脸骤然升起一抹红。

“要不你~你也看,我~一个人~去帮忙?”王波咬住笑学他口吃,心想——这还是校辩论社团的风云人物吗?

“菲菲,切给泽宇和王波吃。”刘鸣岐从冰柜拿出半个大西瓜慈爱地笑着,“这是石头瓜沙甜得很,就剩下一筐了,我去搬,你们玩。”

“哦~我来切!”泽宇喜出望外,还没吃西瓜,心里已经甜津津,原以为只是在结束一天的忙碌后匆匆见她一面,不想还可以与她在一起待上一段时间。

“叔叔,你也吃。”泽宇麻利地切下一块,双手毕恭毕敬递给刘鸣岐。

“你自己吃,你们吃。叔叔要去看着牛骨,万一炖烂就不好了。”说完,他转身出了门。

屋外不远处的空地上立着一个大炉子,炉上架着一口底座烧得通红,很大的荷叶锅,“骨碌碌”的沸腾声从锅里传出,白气冲得锅盖微微颠动,源源不断地从锅边冒出。屋内屋外方圆十米之内弥漫着或浓或淡的牛臊味。此刻,十几只牛脚会聚一锅正经受最后一轮的煎熬。刘鸣岐不敢掉以轻心。火候不够,牛筋剔不干净,甚至根本剔不下来,造成浪费影响卖价;火候过度,少则几百元多则上千元的牛脚就被熬没了。

有人曾给他出主意,“在手机上定个闹钟不比守着来得简单些吗?”

他苦笑,“一锅里面既有嫩牛脚,又有老牛脚,而嫩的和老的又分等级,比如嫩的分为特嫩、中嫩、偏嫩,加上牛脚在锅里所处的位置不一,彼此熬煮的时间更是各不相同。这个没法定闹钟,只能靠经验和手感。所以,我得守着。”

而他之所以守着还有一个原因,他身后这间市场旁边的“仓库屋”,地处全镇最脏乱差的两大区域之一——老街,这里相当于印度的新德里,美国的底特律,中国河南的商丘。穿着妖娆的女子、狂放不羁的地痞、形如枯槁的瘾君子等等这样一些人在出租屋附近频繁出没,屋后窄巷满地是瘾君子遗弃的针筒,有时他们还将针筒随手扔在“仓库屋”前面的老梧桐树下,顺便“拿走”无人看管的牛脚、牛骨或其他。

泽宇吃完西瓜洗了一把脸,刚转身,一个左上臂纹着虎头的黄发男孩,神色慌张地冲进屋内。

“你是~”泽宇仨人纷纷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瑾菲怯生地问。显而易见,此人不是来买东西的顾客。细加查看,他年纪与他们相仿,十七八岁左右。他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憔悴惨白,透着深不见底的恐惧,汗珠争先恐后在其脸上流淌。他左耳戴着一个小黑环,脖子挂着一条半个小拇指粗的银链,身上蓝色T恤已被汗水沁湿大半,紧贴其瘦骨嶙峋的身躯。

“嘘~不要说话不要说话~”来人只是小声叮嘱仿佛没听见她的问话,自顾自四下张望搜寻。这时,他的视线在两个床底之间徘徊,他蹲身侧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不等仨人反应过来,迅速钻入横置的大木床底下,“不要说话!”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瑾菲躲到泽宇身后,战战兢兢,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怎么办?!会不会摊上事?”

“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事!”泽宇拍拍她的手臂,一面思索对策。

“菲菲,不怕,还有我,来,我们继续看电视吃瓜?”王波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她。

“不不,我一害怕说话就会结巴!会暴露的!怎么办~”女孩连忙摆手,她蹙眉咬着手指嘟囔,如热锅上的蚂蚁。

“诶!有了,我们去假装睡觉~”泽宇眼睛一亮,喜上眉梢,“王波你人胖,赶紧去大木床上躺着,盖好被子。菲菲,你睡这张小木床,我睡这张凉床,三张床,刚好每人一张,等下他们来了,你们别吭声,我来应付。快快!”

“好吧。”瑾菲犹豫片刻神思恍惚地坐到床上,然后双腿往上提。

“等一下。”泽宇蹲下,一手握住瑾菲的脚腕准备将她的鞋子脱下,这时他的手忽然颤栗起来,脱第二个鞋时,他发觉颤栗的并非他的手,而是女孩的脚。

泽宇的心似被人重重敲了一棍,他帮瑾菲掖好被角,温柔且笃定地说,“别怕,绝对不会有事的!还像以前那样相信我,好吗?”

说完,他把身旁的大藤椅拉了过来放在床旁对着冰柜上的电视机,又从门边的案板上拿来一个泡沫箱,置于女孩床头也就是椅子旁边的桌子上。灯光昏暗,箱子的阴影笼罩,她如花似玉的脸如同蒙上灰色的面纱。镜头拉远,冰柜、藤椅、箱子、墙把她的床围了起来。她感觉自己仿若置身于一个婴儿床上,她就是襁褓之中的小家伙。恐惧被周身的暖意驱逐得所剩无几。

“像以前那样相信我”这句话在瑾菲耳畔萦绕,她的思绪翻滚——难道我和他之前认识?听他的口气,我和他好像交情不浅,那他又是谁呢~

“菲菲,被子不要遮住脸,欲盖弥彰,侧躺,脸对着墙壁就好,千万不要动,更不要转身,晚安!”隔着椅子泽宇抬头提醒,笑如初阳。

刚躺下,他一弹而起,凉床立即“吱呀吱呀”地痛苦呻吟,他大跨一步,凉床左右微晃,被踩的地方凹陷下去,声音更加痛苦,紧接着,他一个箭步跳下床,不料,右脚一滑,险些跌坐。他踉跄着把门关上,正要插上铁门闩,急促夹杂着粗重喧嚷声的脚步声直逼耳朵。

他面如土色,急忙转身跨上凉床,把被子一扯盖好,身下又是一阵哀嚎。

几个手持长棒或长刀的混混破门而入,因为房间太小的缘故,有好几个人站在门外。他们身体紧绷,目光机警狠戾,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血雨腥风。

“小子,刚才有没有人进来?”一位貌似头儿的男人急凶凶地问,他的左眼角有条纵向长约十公分的刀疤。

“谁啊?”泽宇左手肘部撑着上身,右手揉着眼,一脸困意,“什么人啊?就我们三兄妹在睡觉啊!”

阵阵寒意由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的双腿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作为一个资深男孩,除了小时候给瑾菲出气,和一个比他大一号的男生过招打成平局,之后就再也没和人动过粗。

与人发生冲突,他奉行一个原则——君子动口不动手,动口不行咱就“走”。平日里如果看到有人打架,他会远远绕开。一些无聊的同学给他、王波、陈乐、张子庭这个团体取了一个贴切名字——FTC,即four tall cowards的简写。

他让老师们安心,让父母舒心又忧心。

房间里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空气仿佛冻结,时间像是停止转动。瑾菲一动也不敢动,心提到嗓子眼,如躺针毡。她热切盼望她的父亲赶跑这些狂徒。她暗自祈祷,他们对泽宇的话深信不疑速速撤离。她希望王波这时能发声帮腔,加强泽宇所言的可信度。

但是,一波又一波猪一样的“哼哼”声,自另一个墙角传到她的耳际,她的脑袋炸了,心情跌到谷底。

那“哼哼”声缓慢有力悠长,仿佛在告诉人们床上的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此刻,他喜不自禁地在美梦中欢呼着。

 

刀疤脸一众人的目光来回扫视,宛如几道刺眼的探照灯灯光。他们倏然齐刷刷地朝鼾声连天的王波看去,其中一个估摸十四五岁的小混混被吓得抖了一下。

“操!怂蛋一个!”刀疤脸身边一个红头发绿衣裳的混混轻蔑地骂道。

“啊~”泽宇借坡下驴掩面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泪光闪闪口齿含糊不清,同时侧身,“各位,真没有!困死了,我得赶紧睡了!”

他在心里暗暗称赞——这小子演技炸裂,睡得像真的一样,他怎么不去学表演啊?!

刀疤脸双唇紧闭阴鸷的目光在泽宇身上盯了一会,转移到瑾菲身上,迟疑片刻,扭头向门口走去咬牙切齿,“狗杂种!老子今天要把你剁成肉酱!!快,别让他跑了!”

待脚步声完全消退,床下的混混爬出来 ,像一把蓝色的飞镖射向门外,往相反的方向逃命而去。

“啊~”泽宇双手支起,聆听一会,长长松了一口气。

“呜呜~”瑾菲坐起蜷缩身体埋头低声哭泣。

“菲菲,不哭不哭~”泽宇心如刀绞泪眼朦胧,他踢开被子拨开椅子,坐在她的身侧,轻抚她的秀发声音低哑,“人都走远了,没事了没事了~”

“以前只是听说~我家附近~动不动就有人打打杀杀?但没想到~今天他们提着刀棒到面前来了~”瑾菲心有余悸,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哀怨的语气像是在惋惜,“我好担心他们不听你的话,把那个混混搜出来,兽性大发把你们也砍了,我罪过就大了!我被砍掉就砍掉~”

“呸呸呸!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生命不分贵贱,你也要好好的呀!以后不许妄自菲薄说这种丧气话,听到没有!”泽宇赶紧打断,生气似的轻轻摁她的头。

“哼~哼~”王波欢快的鼾声持续。

泽宇和瑾菲同时望向王波,泽宇顿时火冒三丈,走到王波的床边,抬腿又放下,他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白色袜子的底部像抹了一层黑亮的油漆。忽然 ,他神色紧张,斜着身体退到凉床,弯腰坐下缩着小腿指着冰柜讪笑,“菲菲,帮我把纸巾丢过来。”

虽然泽宇的动作很快,但瑾菲还是看到他两个脚后跟的破洞,她一手放进裤袋掐住大腿肉,若无其事地把纸巾放在他身旁。然后,她将自己的右脚和他的右脚并列靠拢,转身在小木床靠墙角落的旅行袋里翻找起来,憋在喉咙里的笑意迸出“咕咕”的声音,于是她假装咳嗽——一米八几的泽宇居然和她的脚一样长,也是38码。

泽宇顾不上疑惑,拿起又胖又大的枕头

砸到王波的脸上,“你大爷的!你祖宗是葬在困山里吗?!”

“谁~谁打我?”王波啰嗦一下慌忙坐起,揉着惺忪的眼睛,一面擦着嘴角的哈喇子。

“我!啊!我说你心真够大的,搁哪睡哪,老子还以为你在装睡呢!你怎么睡得安呀?!”泽宇难过地叹气。

“不是你说要我们不要吭声的吗?现在又来说我!”王波委屈巴巴,越说越激动,“大哥,我们是拖了两栋楼的楼梯,擦了两栋楼的楼梯扶手,还有~”

“好了好了,你祖宗没葬在困山里,你心也不大,好吧?你辛苦了你辛苦了!”泽宇如一道闪电冲到他面前,讨好地笑,本想捂住他的嘴巴改成摸他的脸,用口型请求——别说了!

“你们累了一天~”瑾菲神色复杂。

“没有没有!今天就拖了两层楼楼梯,后来我们打游戏打篮球,吃了晚饭就到这儿来了,你知道,玩有时也累,对吧?”

泽宇对女孩解释。

“嗯嗯~就拖了两层,我是玩累的!人胖更容易累!”王波点头如捣蒜,喜出望外伸手去拿瑾菲手中蓝色的袜子,“谢谢啊!今天出门急,忘记穿了,怪不舒服的~”

“啊~这~”瑾菲低头看到王波的光脚丫,尴尬地看着泽宇。

“菲菲是拿给我穿的!”泽宇一把夺走女孩手中袜子,紧紧握着,话里有话,“再说,你穿得了吗?”

“我怎么穿不了,你能穿我就能穿,我也是38!我的鞋都被汗沁湿了,你就不能光一会脚 ?给我!”王波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作势去抢。

“别抢别抢,我还有新袜子,我这就去拿。”瑾菲抿嘴笑。

“谁38?你才38呢!”泽宇缩了缩脚,怒目圆睁下最后通牒,“你真要穿?”

“啊~我不穿了!”王波一愣,随即赔笑,“我们闹着好玩的,菲菲,你别拿,光脚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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