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无数个无聊的走亲戚年,今年,和爸妈商量,年二十八就从成都出发往云南的方向走。
二十八当天,成都的天气依旧朦朦胧胧,犹抱琵琶半遮面。当开过了约10公里的泥巴山隧道,一刹那就云开雾散,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当晚,攀枝花落脚,本来打算去买当地的水果的,但可能因为过年,关门闭户,都没什么人,却亲眼看见了长在树上,青色的芒果,涨见识了。
二十九,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前往泸沽湖。一路全是弯弯曲曲的山路,中午时分,找地方上厕所,便顺了2位去集市卖鸡的当地人,吃了当地的“羊肉米线”--难吃。约在下午2点,山路爬完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广袤的、贫瘠的高原。路两边是远古式的泥巴围起来的房子,房子外面堆了一捆一捆的木材,牛羊在马路上溜达,当地人皮肤黝黑,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感觉像是穿越到了异世界。此后,又开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约下午6点终于到达目的地。可能因为过年,泸沽湖景区,人烟寥寥,晚上温度骤降。当晚,妈妈就感冒了,第二天感冒越发严重,景区内也没有感冒药卖。在匆匆地开车游览完泸沽湖后,我们就又出发前往丽江,买了感冒药,温度也转暖,第二天妈妈的感冒就好了。
三十夜,我们就在丽江的酒店里,看着春晚度过的。
初一,一早,丽江古城内,依旧人烟稀少,吃了顿最贵的早饭:一晚由剩饭加了点水的粥要10元,一杯豆浆要15元,一个水煮蛋5元。在古城内编了个当地的五颜六色的辫子,买了件薄外套,妈妈买了条围巾,爸爸买了件毛衣。大约中午,古镇的吸引力骤降,于是,我们在丽江城内转了一圈,便前往大理。大理的洱海很长,十多辆清一色的吉普车,绕着湖边张扬地飞驰。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川、鲁、浙、豫的车,很有亲切感。
初二,我们放弃了大理古城,直接前往昆明,在滇池转了转,滇池的水很深、浪很大,风很强,还有一个人在湖里撒网。大约4点,时间尚早,我们来到石林,西游记里,孙猴子与妖怪对话:“我喊你你敢答应吗?”的取景点,也是阿斯玛的取景点。当晚,人气爆棚,距景区几公里外的地方,我们都差点没订到酒店,酒店的价格也瞬间翻倍。
初三一早,我们买票进入石林,高耸的、奇形怪状的、成群结队的石头突现眼前,很是壮观。清晨,人还很少,我们沿着台阶钻入大石林深处,不住地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人间瑰宝。大约10点,游客开始增多,我们便逆行坐观光车游览小石林。中午,饭后,我们又出发往回走,来到六盘水,吃了顿豆汤火锅,很不错。在接近六盘水的时候,空气中的尘埃增多,山也开始变陡、变贫瘠,山几乎都是由坚硬的岩石构成。
初四一早,我们来到传说中的“乌蒙大草原”,只见光秃秃的山和光秃秃的草,溜达一会儿,约10点,我们就往回走。我们第一次出现,走叉了路,下午2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把老爸嘲笑了一番后,我们便径直前往宜宾的蜀南竹海。一入川,山脊都覆盖着茂密的绿色植被,在云雾中缭绕,太阳光开始变得柔和,不再火辣辣地耀眼,天空也由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变得雾蒙蒙一片白,温度也开始下降,从白天的夏天到晚上的冬天,冻得我瑟瑟发抖。
初五一早,我们吃了顿这几天里最丰盛的早餐,开始逛竹海。天气阴冷、小雨兮兮、大雾弥漫,除了近处的大根大根的楠竹外,什么也看不到。景点也是近几天里最令人失望的,仙女湖就是一个有女子雕像的小河沟,还要收费5元渡沟;海中海就是沟中沟;忘忧谷就是个小瀑布;景区票价贵,服务也不好,观光车55元,还是公交车,游览线路也非常混乱,没玩几个景点,全在公交车上倒车了;公厕也不干净,倒是土著的农家乐拉生意格外积极。最后一站的体验是糟糕的。下午,我们便打道回府了,原本4个小时的车程,堵了7个小时。晚上9点到家,吃了碗面,此次行程结束。
从总结的角度来看,本次旅行完全跑马观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累;攻略做得不够,好吃好玩得地方没提前调查详细。但,自驾行程相当自由,又是避峰出行,花费不贵也不堵。总体,虽累了体肤,却饱了眼福,涨了见识,可打7.8分。
接下来,我要说说自己的感受。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与父母一起长时间远行,也是第一次从另外的角度了解了自己的父母。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从没带过自己去旅行、去游乐园玩,没怎么进过城,除了双流县,其他地方都没有踏足过。地理也没学好,各个省分布在哪里都不知道,除了教科书,其他书也不接触。大学之前,既没有识万卷书,也没有行万里路,是个妥妥的井底之蛙。
父母,一直都相对弱势,父亲并没有像书中所言那样,在我心里是大树一般的存在,母亲也没有像书中所言那样温柔。我自身敏感、早熟,深切地感受到了,从父母羽翼下渗透出来的,成人世界的压力、竞争、残酷、冷暖。并且,恶多于善、冷多于暖。而随着自身的成长,世界似乎又变得与小时候的感受不一样了。朋友开始增多,温暖开始增加,善意开始聚集,曾经那些不屑的眼光、讥讽的言辞,开始变得赞赏与恭维。这种认知,开始让我混乱,原本深种于心底的“人性本恶”发生了动摇。父母开始有意无意地依靠我,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很听我的话,渐渐地,我感觉到他们把我推上了一家之主的地位。
此前,我还想在家里撒撒娇,做做宝宝的,本次旅行后,我认清了一个事实:他们给予我爱的方式,是在后方做我的盾牌,而不是向前杀敌的指导与引领。我也终于准备好了担负起成年人的责任,今年,我2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