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试炼峡谷 非战之战
我叫Sabier 出生在一个叫做玛丽娜丝的小村落,恰好在我出生的时候,村落里来了一位奇琴伊察的大祭司。他透过星象告诉我们的父母,在未来我会是一名战士,并在羊皮上为我绘制一玫战士图腾。
这是我在过去20年中,最值得荣耀的一件事,没有之一。好吧,我承认我并不认为那个大祭司说的是对的。至少,我到目前为止,以我的体型,力量,速度都不能称为一名战士。甚至我怀疑,我出生的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来过什么大祭司,羊皮卷也许是我的祖母在某个地方捡到的。甚至上面的图腾,都是她随便画画,编出来骗我的。
不过今天,倒是我值得兴奋的一天,因为我满20岁了。20岁意味着,可以不用天天听祖母说,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20岁意味着,终于可以被允许离开小村落出去冒险了。20岁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参加成人礼试炼,然后通过试炼。再然后就是篝火,舞蹈,烤肉,全村的人为我举办一个庆典,仅仅只是为了我,这一天仅仅属于我!
我起了一个大早,飞奔而去和祖母告别。祖母一如往常,开始和我说她的人生忠告,“真正的战士不需要动用双手,就能击倒对方。”我给了祖母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她照顾了我20年,也感谢她在我耳边不厌其烦的,讲了20年的人生忠告。
我踏上了试炼的行程,并思考着祖母刚刚的忠告,“真正的战士不需要动用双手,就能击倒对方”?谁会信呢?管它的,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听那些忠告了。
我们村落成人礼的试炼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首先,我们需要背着大石头,穿越激流到达村落对面的小岛上。然后,我需要在小岛上找到一种木头,制作成盾牌。而至于第二部分,需要带上石头和盾牌去到峡谷里,与野兽搏斗。并将猎物的毛发、牙齿或者身体部位镶于盾牌上作为完成试炼的象征。
村落里的长老,在我的脸颊两侧涂上了,勇士的记号。他告诉我,从今天开始你将为自己而战。
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很长的时间,我很轻松就完成了第一部分的试炼。我偷偷的将石头中心掏空,以便它足够轻可以便于我携带。同时我很早就找了一个差不多的木头,制作成盾牌,藏在试炼路上的某颗树下。唯一有点吃力的,就是穿越激流,不过好在石头被我改良过。
对我来说,很具有挑战性的是在第二部分,毕竟面对真正的野兽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我的计划是先将自己伪装起来,然后等一个时机。看看哪个动物睡着了,偷袭它的头部,一击致命。
也许你会觉得这样很卑鄙,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完成成人礼更为重要。论我的体魄,单靠力量与野兽博弈,我肯定完不成试炼。而我又不像一些其他的族人一样,懂得如何与野兽沟通,或者变身成一只大熊。
很早以前就听祖母说过,响尾蛇是幻象之蛇,是通往另一个世界过程中的中介,巨齿虎是通往黎明之路的象征。你们不用和我解释,我很清楚另一个世界以及黎明之路意味着什么。也许我们终究都要去那些地方,但至少可以确认的是目前我还想好好渡过我的20岁成人礼庆典。
大中午是最合适我出行的时间,这个时候太阳足够大,巨齿虎都躲起来乘凉了,相对来说危险系数没有那么大。在我精心伪装以及小心翼翼匍匐前行之下,我总算来到了试炼峡谷。峡谷的另一侧是激流,底下倒是没有什么猛兽,毕竟水流太着急,大家都不喜欢和自然抗争。
找到一个目标,然后取下它身上的物件,才能完成我的试炼。我的计划是发现目标之后就速战速决,然后快速撤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在此之前,我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形隐藏好自己,然后来做侦察。
就在我寻找合适的地形的时候,突然感觉地面在晃动,我察觉到了不对劲,身体本能的一个闪躲,眼前竟然窜出了一只巨齿虎。这样的景象让我惊呆了,这是我第一次与野兽四目相对。我卸下了背在背上的石头丢了过去,巨齿虎一掌便将石头击碎。巨齿虎大吼了一声,便朝我扑了过来。我拿出盾牌档了一下,盾牌一下子坏了。
这下完了,之前的小聪明可以用来蒙混长老,可是真到实战的时候,自己准备的石头和盾牌都派不上用场了。
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开始本能的跑起来,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但一个瘦小的身躯,又怎么可以抵得过长期靠搏斗捕猎为生的野兽。巨齿虎再一次扑了过来,我的双脚一个踩空,滑下了峡谷。
在突如起来的惊吓之下我昏了过去,只是隐约的看到巨齿虎试图用双手勾住我但没够着...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完全记不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躺在一个山洞里,眼前有一团篝火,还有一位陌生长者。
“你醒过来了”长者问。
“请问,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河边捕鱼的时候,看你飘在水上。我想你看起来应该不是在水里睡觉,便擅自做主,把你捞了起来,带到这里。我有打断你的美梦吗?”
“您真幽默,怎么会有人在水里面睡着,还做着美梦?”
“当时我也这么想,所以把你捞了起来。”
我和这位陌生长者的脸上都乐开了花,他真幽默,我喜欢幽默的人。一下子,我就放松了下来。
“我叫Sabier,很高兴认识您,请问您怎么称呼”
“Los Tontos ,你可以直接称呼我 Tontos.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洗耳恭听 Sabier 历险记”Tontos 的说法方式,令到我非常愉悦。我向Tontos诉说了自己成人礼试炼的经过,白天与巨齿虎对视的恐惧早就烟消云散了。
“巨齿虎不喜欢被人拿屁股对着,你一定是朝他放了个屁。这对它们来说是奇耻大辱,好歹是野兽之王,它们需要被尊重。”Tontos笑着说到。
“可是,他也毁了我的成人礼,这下我们是公平了吗?”
“如果你真这么想完成成人礼试炼的话,你需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成人来对待,甚至你可以把自己当成一名勇士,想象一下你现在就是一名已经通过试炼的勇士。”
“我的祖母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说,如果我想成功,就想象自己已经成功。但是我把她的话,当成了屁话。”
“所以,你也成功的放了个屁。”Tontos笑得更大声了。
“我都还没做到,我怎么可以去想象呢?就好像你让我想象我是一名战士,可是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又小又瘦的战士。从小我就没打过架,我甚至连大吼大叫都不会。你看看我的双手,这像是可以与野兽肉搏的样子吗?”
“它看起来,像是发育不良。”
“不过真正的战士不需要动用双手,就能击倒对方。”Tontos补充到
“打住,这句话我祖母也和我说过。所以,我构想了一系列不用双手,打赢野兽的方法。比如在远处偷袭什么的。但是野外变数太多了,除非我会一些巫术,把野兽变成青蛙。”
“战士真正厉害的不是他们的力量,萨满真正厉害的也不是他们会把动物变成青蛙。你得放弃这样的思考模式,透过这些现象,去看到背后真正的本质。”
“我要怎么看到呢?”
“就好像变色龙靠近叶子就变成了绿色,靠近枯木就变成了咖色。你不能因为看到它是绿色就认为它是绿色,你不能因为看到它是咖色就认为它是咖色。”Tontos 边说边玩弄着篝火,一会儿变成了变色龙的形状,一会儿变成了叶子的形状。
“你是萨满,你会巫术!!”我被Tontos突如起来的动作惊吓到了。
“这是幻术,不管它怎么变,火还是火,Tontos还是Tontos,你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清本质。这个世界就像变色龙,它会伪装,它会变色。你如果只是看到现象,你永远不知道它背后的本质是什么。但是你如果看到了背后的本质,你便可以和你的神沟通。”
“那我通过试炼真正的本质是什么?”
“相信”
“相信?”
“你又瘦又小,这是你看到的现象。但是你渴望成长,这是你背后的本质。你只需要放弃你看到的现象,去相信你渴望的成长,你可以经验到。
而你面临的成人礼的试炼,它背后的本质是,让你相信你可以长大成人,相信你此刻开始,已经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打算管着你。”
Tontos 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篝火以及整个山洞。
等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就站在峡谷底下的小溪旁。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一场梦,如果是梦,这也太真实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然后就能与神沟通?而我相信自己可以,就能通过试炼?如果这些是真的,那它背后的本质是什么?
“为了让我通过试炼!”心里面突然有一个这样的声音出现。
好,那我就试着相信一回。现在我已经是一名勇猛的战士了,我已经通过了成人礼的试炼。我只要爬上峡谷,然后回家。
在峡谷的一个山壁上,我突然“偶遇”一条响尾蛇。如果是平时我肯定吓坏了,但是现在不知道从哪儿升起的勇气,让我与它四目相对。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们似乎都能读到对方心里的勇气。我们相似一笑,感受到了彼此相互的尊重,然后我们彼此为对方让道。
就这样,我只是凭着想象自己是一名战士。不用透过战斗的方式,就得到了响尾蛇的尊重。我回到了村落。虽然没有带回盾牌和石头,也没有带回猎物身上的物件,但是长者依然判定我通过了试炼。
他说,我已经带回了响尾蛇的智慧以及战士的精神。
在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蛇对我说,
“懂得战斗的勇士,是不需要开战的。仅仅存在于天地之间,就有足够的力量。那才是真正的战士。静静的注视着,你会发现就只是爱。战士们不是来战斗的,不需要大开杀戒。战士们是来显示他们给予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