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听家人说领居家的赵婆上吊自杀了。听了让人唏嘘不已。回想起小时候,父母忙于生计,无暇照看我们姐弟,经常会将我们嘱托给赵婆带。记忆中的赵婆,有一双慈祥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头花花白,经常倚在门口墙根前等儿女孙子们外出回来。夏天燥热的午后,赵婆坐在门前枝叶繁密的核桃树下掐麦辫子(用麦秆做的手工),我在边上玩土,一转眼就是好几年,我离开老家,外出求学,除了春节很少回家,也很少见到她。隔了几年后,只是听说赵婆的女儿在自家地里喝农药自杀了,因为丈夫赌博,输了钱就对她实施家庭暴力。赵婆的女儿去世后,所有的人都害怕赵婆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噩耗,尽力的瞒着。瞒了一年,两年,老人等女儿,等了一年,两年,渐渐老去,头发雪白。终没有等到女儿回家。去年春节回家,最后一次在门口看见她,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拄着拐倚在门口,依旧笑眯眯地,整个脸通透的黄,那种黄事后回想是我在死去的人脸上曾看到的那种,后来知道那时她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她见我上前问候她,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但已经不怎么记得我了,事后很久,我脑海里经常会莫名地浮现那个笑,不由衷地,我心里一沉。后来听说赵婆女儿去世的这几年,儿子儿媳和老人住在一个院子,但几乎从不来往。孙子们外出打工也很少来探望老人。吃饭时,老人自己去厨房盛,吃完再拿回厨房。老人太过思念女儿,每次问起为什么女儿这么久不来看自己,大家劝慰说女儿忙,忙完就会回家来。就这样过活着。后来有一次,有人说起,有一次,赵婆从菜园回来对老伴说,说她去菜园试了试上吊,但没力气爬不到高处,够不着绳子,还想起了yh(赵婆小儿子),就又回来了。小儿子会经常回来看老人,但工作忙,身不由己,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老伴说你舍不得放不下yh,难道就舍得让他一个人渡完余生吗?许久,她再没提过。不能感受,出事的那天,她是怎样的密谋,怎样的孤独,趁着所有人外出结束自己的生命。一边是不能见面,天各一边的女儿,身不由己,努力工作的小儿子,最最熟悉,最最陌生的大儿子。一边是无尽的等待,漫长孤独的夜,没日没夜的盼,熬光了心血。她选择了离开。事后小儿子最先赶回家,从进门起就一直泪流满面。只是门口再也不见那个一如往常焦急等待的身影,那声从腔子里发出的呼喊再也没有了回应。
子欲养而亲不待,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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