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十年

      以前的事情。


      刚去北京的那两年,为了谋生,母亲会贩卖水果。有一次留着我们姐弟两个人在家,姐姐把各种水果递过来吃,还说“你尝尝这个”。最后的结果是,几乎两个人差不多吃光了一箱的水果。还记得吃甜瓜的时候,不知所以,把籽也给吃下去了。

        住在庄头村的时候,是一处破旧的房屋。房屋后面隔着一条臭水沟,从沟上的土桥过去就可以到隔壁房东家。和表姐也经常借着“去玩”的接口,去顺隔壁房东的零食吃,也导致房东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一次因为走土桥太急,掉在了沟里,后来不得已在下午洗了个热水澡,不过也少不得母亲的“骂”。

        有一次,大舅家的哥哥来了,带了一个篮球。我带出去玩,却不小心把篮球弄到了一个工厂后的排水管道里。最后也没弄出来,在母亲的追问下也不了了之。那时候也总是捡姐姐的旧裙子穿成了半个假姑娘,不过也幸得此,度过一个孩提时代里不算麻烦的夏天。

        自从五舅一家来到隔壁住时,他会“恐吓”着逗玩那时候的我,也记得给我买过当时视作珍宝的电动赛车和小坦克。也曾见过他做饭的时候,直接生吃了一个鸡蛋。后来因为好奇,够了好久才够到了自己家里唯一的鸡蛋,不过当时尝了一口就丢掉了:为什么五舅可以生吃这么难吃的生鸡蛋啊?

对于孩子的零食要求,母亲多多少少都还是带点溺爱吧。也在某天的某一个下午,从为数不多的钱里,给我买了一袋石头糖。虽然后来在第二天早上因此不想吃饭,母亲和我都被将要出去工作的父亲训斥过。但那时候,那袋糖成为了记忆里不可缺少的一点甜。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豆沙月饼还是用袋装的、绿豆糕是吃了不喝热水就会肚子痛、山楂片还是红色或者绿色的五毛一包、挂面还是红色纸围一圈......


        后来搬家,不记得是哪里,只有一个片段的记忆。那个时候为了省钱和方便,没有屋子,床就是和大棚在一起的。那一年夏天的某一天的暴雨,下的很大很大。偏偏大棚有些问题,漏雨很严重,只记得床铺都打湿了。或许是孩童不知苦,只记得和姐姐一人抱住一大包卫生卷纸,说“要抱着不能让纸湿了”。雨停了,出去踩在土地上,足以陷进去一只脚。

        因为没有房子,冬天总是在大棚前的石头上晾鞋子。记得那时,有一次在落日收鞋的时候,偶然和母亲说了一句“以后收鞋晒鞋都是我的事”。虽然后来回想起来,才感受到这一句话,对于含辛茹苦、苦苦支撑我的父母是多大的宽慰。

        也是在那里的冬天,发生了另一件事。为了防止大棚里种的东西冻坏,要在大棚里生炉子。虽然模模糊糊,只记得那一天,母亲蹲下来抱住了我还一直叫我的名字。后来听父母说起,那时太小,在生炉子的大棚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导致了一氧化碳中毒了。那时候明明是没有意识的,却可以在那幅“画面”之前看到抱着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肯定是急坏了吧。

        在那座大棚里,支起过一座炉子、一口锅,那里也是母亲教老姐第一次炒菜。还记得炒的第一道菜是爆炒豇豆; 那一年大舅家的儿子、我的大哥也来看我们一家。不过那时“不小心”甩门,甩的哥哥最后去医院缝了针;没有钥匙,翻大棚的木栅栏门时,把门翻坏了;每年冬天,都会做油炸腊鱼块,封在坛子里当做我们姐弟的日常零食。

        那里没有多少记忆,只有一些片段。但那里,仍然是不可缺少的部分,虽然甜少苦多。


      京圈。

      是我读幼儿园住的地方,大抵是10岁生活中,记忆最丰富、最难得、最好的几年。

幼儿园,现在回想起来,是一对四五十岁夫妻开的吧。记得被小两岁的孩子咬胳膊咬出过牙印、被大几岁的孩子用棍子欺负过;也记得一天中午在园里留食,自己郁闷了整个下午——虽然那是我第一次,吃斜着切的芹菜炒肉;从家里带过去一大堆废弃的A4纸,最后园长阿姨在下午举办了纸飞机比赛;还有一次,因为身体不适,吐了一地导致园长阿姨“生气”;还有因为想吃冰棍而任性不去幼儿园,最后却不好意思吃,最后导致冰棍都化成了水的事;那个时候的卷子,还记得是园长阿姨一笔笔用圆珠笔手抄出来的.....

        也似乎是从那里开始,生活似乎是开始慢慢好了一些吧。每隔几个月,全家就会坐车去距离家里有点距离的市区里的国美买东西、吃有两块牛肉但是只要八块的牛肉面。去的路上,经过一段马路的时候总会路过一家“小肥羊”,虽然后来知道只是家超市,但还是和姐姐讨论了不少时间。超市的前面经过一座天桥,上坡就是一家有着老中医经营的、拥有精湛拔罐扎针技术的中医院。记忆里,父母都在这里拔过火罐、拣过不少中药。国美里,还有过年必买的金条巧克力糖果、以及一块五一杯的葡萄果冻。

        而在大棚前面,自家种着各种菜,算是补足了很多的缺口吧。在那里的夏天,因为老姐的某一嘴的瓜子,长出了一株瓜藤和一个不大的小西瓜。虽然西瓜最后也没有长大,大概率被附近工地的工人摘走糟蹋了。大棚往东走很远很远,在高地上是一处火车轨道。那里曾经生过一棵枣树,家里人几乎都摘过那里的野枣。也借此,和表姐、姐姐比一口气说“出东门,过大桥,大桥底下几颗枣....”。大棚往南去,是一处拆车场,专门拆解各种废弃车子。在那里,曾经和附近的住户们一起救过那里起的小火灾。大棚的后面是一排平房,那里住着专门跑长途卡车的几户人家。记忆里有一次手欠,把司机们前脚装好的侧灯的胶布全都拆了下来,不过终究是被叔叔们原谅了。

        也是在那里,五舅终于是搬了过来,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大棚里。虽然有几处地方的分离,想来也是吃了不少苦。每年过年,五舅都是我们第一户去拜年的人家。都是我和姐姐去五舅家拜年、表姐回拜,虽然当时没有什么拜年的具体感知,但是还是因为一口装不下的糖果和青绿丝的汤圆而喜欢过年。还有在除夕晚上放的“大菊花”、红绿炮、“小鸭子”....... 而每次去北京六环内的亲戚家拜年,也是两家一起。或是被拜年的舅舅们住的“巧”,我也因此有幸亲眼见过鸟巢、水立方、圆明园,亲身和两个姐姐爬过香山、见过香山的红叶。

        无论如何,记忆里那时因为和五舅以及表姐的“联系”,两家人也是相扶相携经历了很多很多,尤其是在无土栽培种苗这一白手起家的事业上。虽然孩子之间也有些许矛盾,但是大体上是好的也是终身难忘的。


        葡萄园。

        搬到那里的那一天,清晰的记得是2008年的8月8号。因为那天,正好是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当天晚上,在还没有放好的桌子上,就着颤颤巍巍的电视,草草看了开幕式的烟花表演。记忆最深刻的,是脚印形状的烟花和点火炬仪式。

      房子前面是一片菜地,曾经种过一大片白菜和豇豆。不过,那时候对于一冬天都在吃白菜或者豇豆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菜地前面是一大片枣树,不过印象里似乎并没有吃过那些枣树的果实。枣树右边,是一大片葡萄园,那是房东的产业。不过因为是葡萄园,房东总会在葡萄成熟的季节里,送一些葡萄过来。出了村子直走是一片桃园,在当地人的指引下,在那里挖了不少野菜,包了在那里的第一顿地菜饺子。

        也是在葡萄园,父亲成了家里第一个学会开汽车的人。由此,家里才有了第一辆汽车。记得是一辆东风小康,放到现在不算贵,但是是这辆汽车间接拓展了家里的生意也减轻了父母的负担。也是这辆汽车,父亲陪着母亲去镇子上的诊所输液;也是这辆车,父亲因为和母亲赌气,第一次申请了车辆的保险——撞在村口的柱子撞坏了。虽然因为前两年开去武汉参加舅舅家的婚礼,不堪负荷最后寿终正寝,不过这辆车还是陪伴了这个家很长很长时间。就像父母之间,那些曾经磕磕绊绊的关系一样吧。

      从这里到小学,是父亲送。从小学回来,要自己搭公交车再走一段路。公交车的路数是30路、票价是五毛,虽然在2009年的某一天涨到了一块。下车的地方叫“庆东锅炉”,因为售票员有一次误听成了“庆东菠萝”,所以记忆尤其深刻。还因为下雨天没有带伞,下车之后和姐姐一起在厂子的警卫室里避雨——那是位温和的老爷爷。还记得有一次,因为司机大意导致多坐了一站,最后不得已自己找路哭着回去的。

      在放学走回家的那段路上,捡到过5块一张的体彩彩票;捡到过一个泡沫箱,被途径卖菜的叔叔用一块钱买走了;在下雪天积雪的路上,为后回来的姐姐踩了不少奇奇怪怪、绕远路的脚印......

        在那里,最深的印象是因为葡萄园而一直存在的一种小虫子、村头水泥池上曾经盛开的荷叶和莲花。不过后来搬家之后又经过这里,这里早已被夷为平地。哪怕是小学的自己,也莫名的有些感慨。


        三家店村,应当是在北京的最后一处暂住所。

        从村口沿着一条渐窄的马路一直向西走,尽头左转弯就是住处。大棚在后、房屋在前,房屋前面是一排已经废弃的矮小猪圈,是前一个租户剩下的。废弃建筑的南面,是五舅家的家和大棚。两处大棚交汇的西面,是一汪废弃的水塘,水塘的不远处是一棵参天的紫桐花。大棚交汇的东面,是房东的房子,再往东去才是属于这个镇子上的超市和公园。

        刚到这里的时候,正值盛夏。因为没有通好水电,连带着搬家带来的苗都有些蔫。甚至头两顿晚饭,都是在镇子外的一家烤鸭饭店里解决。吃的那两顿饭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没有点北京烤鸭、姐姐对一道广式的水果羹甚是感兴趣。

      从公路转角到家门口的路,也因为拆除了一处老旧的红砖房,土路上都是各种红砖碎块以及一口大土坑。不过毕竟是进门的路,不就就在一家人的合理填埋和整理之下平整好了。后来经过一半年多的踩踏和行车,松软的土路才可以正常停放家里那唯一的一辆车子。

      大棚的建设似乎没有太多有趣的地方,无非是用大棚薄膜隔离出育苗区、布置大棚电灯、用水泥搭砌洗盆的池子、用竹竿搭建放货的货架、安好棚顶的卷草帘,诸如此类对于无土栽培种植的基础建设。自此,生活和赚钱的根本才算是正式完善好了。而放学回家的路线也没有增加多少,无非是多换一班公交车。


        那两年,学校和学习上也增加了很多能记得住的事情——马坡小学。

        北京的小学到了三年级,有一半的课都换成了具有实践性质的综合课。包括有十字绣的手工课,有泥塑、国画、橡皮泥的美术课,有亲手做糖醋萝卜的劳动课,有两周一次的电脑课,有使用口风琴的音乐课,有和女生分组跳舞的舞蹈课。相比于只有语数外的一二年级,新的课给刚刚进入三年级的我们增添了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快乐和记忆。不过,也记得带我们的班主任,也从张老师换成了董老师。

        学校后面有一家幼儿园,会承接一部分中午不方便吃饭的孩子的午饭,叫做“小饭桌”。印象最深的食物大概有三样,第一样是星期五中午用虾和黄豆做的卤配的拌面,第二样是儿童节一年一次的麦当劳套餐,第三样是每天中午都会发的小零食。

        按照父母的期望和规定,最好是吃完饭在园里睡午觉。不过那个时候的我、表姐和姐姐,总是不大喜欢这种“半束缚”的感觉。每天中午吃完饭总是跑出去,去附近的小区玩、去公共花园里爬树、去荷塘里揪荷花、在别人家一楼的防盗网的缝隙里摘樱桃、在雪地里放鞭炮、去学校操场玩健身器材......或许是孩提时代的我们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心力,每天中午哪怕是不睡午觉,也可以一直高注意力的上下午的课、回家做作业。

        课外活动里,记忆最深刻的有三件事。在三年级夏天,班级集体去往北京动物园游玩;写了一篇长长的文章,拿到了一个本子作为奖励的写作奖;在儿童节庆典那天,从当时玩的好的女生那里,得到了一包零食。无论是作为人生第一次的集体郊游,还是作为第一次的得奖,还是当时儿童节没有零花钱之下的馈赠,对于八九岁的我都感动莫深。

师者,亦师亦友。其中最让我深刻的是一年级的张老师,据说是北京一所大学的教授考了编制,做了小学的骨干级教师。她是第一个让我领读早读的人,也是第一个严厉批评我的人。

        因为被选为领读的人,心里有些得意。上课之前还在和后排的学生说话,被老师直接“拎了出来”,当着全班的面严厉批评过我。但是老师却也在课后问我“刚刚没摔着吧”。也在数学课上对于我的“举一反三”、裁纸片来解题的行动,给予了莫大的奖励和肯定。还在刚入少先队的时候,亲手纠正了我系错了的红领巾......虽然听着都是些小事情,但是有的时候,小事更能渗入人心吧。

        还有一件总是被说道的事,大概是校服的事情吧。因为家里距离学校远,每次都是由老爸和五舅两个人,轮流开车送我、姐姐、表姐我们三个人上学。北方冬天天亮的晚,每次都是六七点就要起来,常常天还没亮。加上北方的冬天总是冷得异常,只要到了冬天,就总是在-10℃的样子。所以每次母亲都会用衣服把我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所以最后总是套不下校服。没穿校服,总归是要被老师说的。记得有一次张老师甚至在班会上把我叫到台上,然后让我说为什么不穿校服的原因——没有刻意也没有职责,现在想来大概是为了给班上一个好的引导吧。


        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家里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或者是问题。

一边是随着设施的优化和新设备的购入,家里的生意似乎更好了一些。不过加上又新增了种植穿心莲的尝试和送货,无论是种苗的辛苦还是早睡早起,都丝毫不减甚至不减反增。对于工作到深夜一两点、凉气复发、不规律饮食导致的胃病加重,在父母的身上没有丝毫减少。

        和五舅家也曾有过矛盾。不过无非是有关于因为暴雪弄坏了棚,导致在合棚的时候有了矛盾。虽然当时也吵了一些时间,不过后来也没有什么。毕竟,是在我记忆里,相携相扶走过许多年的人——住的最近的人。相扶相携,才能走的更远。

        后来,因为外地学生不能在北京继续读高中。加上老家高中的课程繁重,父母担心我们跟不上学习,所以将比我大三岁的老姐送回湖北的老家,寄宿在我的六舅家并托他照顾。也顺便上镇子上的初中,以期继续完成学业。而我则继续在北京读书,母亲也留在北京照顾家里的生活起居。再后来,因为父母年纪的增长,以及辛苦十几年落下的病根的加重。在我读完三年级后,家里决定了结北京的事业,回到家乡继续照顾我们的学业、开始新的谋生。

        伴随着我在老家的顺利入学,母亲也回到了老家,在老家租了一处房子,专心照顾起我和姐姐。后来,母亲还是担心父亲一个人在北京应付不过来,终于又是把我和姐姐暂时托付给了六舅,去北京陪父亲转手北京剩下的无土栽培的事业。再后来,我的四年级顺利读完,母亲也回到了家乡。再后来,在我入学五年级不久后的某一天晚上,父亲亲子开着那辆车、带着几只大鹅、一桶鹅蛋还有几个用于无土栽培的苗盆,回到了老家的新家,在不久之后又开始学习、开始从事新的事情。

        至此,关于我和我视角之下的家庭,在北京的所有成长“旅程”就此结束。


        时说苦难亦有欢愉,问世真切也含虚妄。若你见过最好的时光和成功,不要忽略这背后的苦难和时光。“昙花一现”、“百媚横生”,背后的艰辛又有几人得知。从我记事起,加上父母后来的传述或是讲述,在这十年里,我和我的家人经历了不少苦难。

        事业刚起来的时候,遇到过不怀好心的同乡。在冬天骗不懂事的我吃冰棱,以至咳嗽到差点到肺炎。在种植的苗货上喷洒各种油盐水,导致总有一些货物黄苗从而白白损失;买种子的时候,遇到过以次充好的货商,导致折了不少本钱;刚刚开辟市中心的大酒店市场时,也有同乡的同行来恶意竞争,甚至还在市场稳定之后故意降价挖墙脚 ;也曾遇到过故意积压货款,最后恶意欠账的市场商户......

        但是同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恶人自有好人。

        有看不得父母境遇辛苦、倾囊相授的无土栽培货商;有时不时在生活中帮忙的独居老人;有以力抗力、愿意用自己的影响帮助我们稳固市场的叔叔;有小区偶遇、总爱给孩子节日零食的老乡保安。还有就是,曾经和我们同样做无土栽培种植的、相携相扶、年年互相拜年的亲戚们——尤其。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和传承。但不在同一境遇,终究无法感受相同的苦难。父母在北京奋斗的那些年、积攒的家底、在老家成就的事业,或许值得一提,也或许不值一提。但是无论如何,那都是父母的痛苦和荣耀,那时作为孩子的我们仍旧无法深刻的感知多少。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时至今日,却还是没有真正承担起什么。我承担不了过去的记忆,承担不起过去的自己,也承担不了父母的痛苦。“一代新人胜旧人”,唯有开拓自己的痛苦,方能体会真正的未来。

        举手投足之间,你可能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第一次。但对于我而言,很多事情都是确实实在的第一次。若能早日与之遇见,成为彼此的第一次,想必以后得每一次都是第一次。不过,其实,无论经验相差几何。对于接纳你的瞬间,和你做的很多“第一次”,都是我最独一无二的时候;对于做过的很多事,都能真切感受到你即刻感受的到的感觉,这有的时候比第一次做什么事情更令人开心和幸福——我与我自己,宁负谁?

        初中到高中这几年,尤其是高中的几年——我和我老姐都是的。都是像脑子里“缺根筋”一样,不务正业、胡思乱想。最后,以至于家里付出了原来几倍的支出;以至于,家里房子变卖的资产折了大半;以至于,很多应该完成的事情都被搁置......说回来,多少人却还是只看得表象、只固守“过去”的风光和表象。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若时间来得及,才是最大的善。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偿还自己的过去,只知道有些事情,必须是我去做。有些情况,必须由我尽快完成。没有急于求成,也没有不知所措,只愿这时间,赶得上、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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