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秋日湖水中金色的余晖,她是冬季寒风凛冽中覆盖苍雪的杉林,她是埋藏在深夜哀愁而隐秘的梦境,她是碎裂冰层的斧刃,是我黑夜的皈依。
她是生命缓步穿行的轨迹,是一串复杂而不可思议的密码。
六月,仿佛可以听见来自极地深处冰雪封冻的地壳中响起的冰裂声,上弦月,一弯。阳光回归于北半球,夜空被拂起尘埃,星辰光影瞬息万变,苍木宛如初生脐带连接大地与夜空,远处苍黛隐没于一隅,沉溺于地平线的浓墨中,苍黑色。此刻我的孤独还不曾寂寥,此刻它是黑夜馈赠的被袄。
我记得她,记得那双如夜光虫般扑闪的双目,与暖橘色的灯光叠加混合,又在薄雾中隐去。她在黄昏赤金的大地,身后黑夜半合着眼睛。
梭罗说:“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而我眼中的冬景正在经受消融,她是我的春天。
我只是偶然经过一树花,却香留满襟。
我拼命握住,也握不住四季。
我有一种美妙的不安。泪水在岁月里抽芽,还有,是墙角沉默的枝桠。
没有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