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几页书,人倒是懒洋洋的,很有想抱桶爆米花去看电影的感觉。
看电影看得最多的时候是大学期间,一块钱一场,一个寝室倾巢而出跑去中医学院看的,想多看一场电影是舍不得买爆米花的。
只有工作后看过屈指可数的几次电影吃过爆米花,来这边大概也就两三次。电影院里的爆米花不大,真的爆开了,加了糖精,甜甜的。
好像跟我印象里的爆米花不大一样,印象里的爆米花比较大,吃起来没有那么甜,却有点香。
小时候是人家来村子里炸的,炸米,炸玉米就是现在的爆米花,还可以炸干米粑块。
一般是个中年大叔挑着东西来的,在后面大晒谷场上摆好,人在村子里一吆喝,小孩子们就先去看个究竟了。
大叔好像有几件东西:一个凳子;一个炉子,炉子上是个横躺着的密闭的罐子;一个拉的风箱连着炉子;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大长袋子,里面好像有箍撑着。
有婶婶拿大米来了,小孩子围着有几层。大叔见有了生意就把罐子竖立起来,打开盖子,倒入米,加一点糖精,然后用扳子拧紧。放倒罐子,坐下来,一手缓缓转着手柄,一手拉着风箱,那火苗就舔着那个黑黑的罐子。
不知过了多久,大叔不拉风箱了,站了起来:“走远些,你们走远些,要炸了啊。”
小孩子们都捂上耳朵跑开,胆子大的就近些,胆子小的就远些,眼睛都还是盯着大叔的一举一动。
大叔把罐子拎下来,一手拿着扳子走到那个袋子口那里,估计是对着袋子拧开了罐子盖子,听见很大的一声“砰”一股热气从袋子那里腾腾而起,小孩子们嗷嗷叫着围上去。
那个难看的袋子里都是白花花的胖胖的米,还冒着热气,那么多,小孩子的眼睛个个都放出光来。
那主人拿盆子收了一盆子白米,看着那么多亮晶晶的眼睛,就一人抓了一点放他们的小手上,暖乎乎的。有人细嚼慢咽,有人一起塞嘴里,说不定就有一粒米粘在刚伸出头的鼻涕上,惹大家哈哈大笑。
我们那里不是每家都种玉米的,即使种的也就地头几棵,没等熟透就掰了煮吃了。所以碰见谁拿了金灿灿的玉米来了,更是好奇又羡慕,家里人叫也叫不走了,就想等着看玉米炸了是什么样子的。
玉米炸出来了粗粗的,白白的,像个小蚕茧子一样。那主人也大方,一人给几个,咬着比大米花脆一些。
大人们把炸好的东西收了,大部分要留着过年给串门的亲戚孩子做零嘴打发时间。记得小时候过年的衣服一定是有口袋的,到人家串门,被人家往口袋塞爆米花,好开心。
一个一个端详着,上面爆的有细细的纹,纵横交错,有一个金黄色的眼儿在腰部,看了花式丢嘴里。
长大后就没有见过那种炸米花的了。
后来发现超市有那种放微波炉里转转就爆的爆米花,也试过几次,没有以前期待的那种味道。
来这边,通常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查查,发现超市卖的干玉米可以做爆米花,用那种铛试了试,确实可以,大概玉米品种的关系,爆开了也不大。
吃了还觉得离期待的有点距离。
其实,就是把小时候的爆米花拿来也不会多好吃了。只因为那时候零食和玩具都缺乏的年代,围观的兴趣和对吃的期待让我们兴奋,我们还记得那时候开心时光,不能回去的岁月和地方,所以恋恋不忘。
我想念的是爆米花吗?大概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