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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在姊妹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我两个舅舅和两个姨。我的外公是个老支书。在那个一家子全凭挣工分糊口的年代,我妈妈成了家里唯一没有进过学堂的孩子。为此,外公自有他的说法:“五个娃娃,总得留一个干活的,要不然,都吃不饱。”我妈妈很是不甘心,一边更卖力地干活,一边跟着弟弟一起背乘法口诀,指望着有那么一天,也可以像弟弟妹妹们一样,能够读书识字。可惜这个愿望终究没有机会实现。
但我私下里觉得,若我妈是个男孩,外公多少会创造条件让她识几个字的。那个年代,虽然以温饱为基础,但男孩之于女孩,肯定还是不一样的。尤其像我外公这种已经在当时算很有文化的村官眼里。
没有读书的妈妈,就跟所有那个年代的农村妇女一样,将吃苦和隐忍发挥到了极致。等她生了我们姐弟三人以后,她把“读书”看得比天重。不管她手上的活多么需要一个帮手,哪怕是简单到帮她从房间里拿样东西,只要我们搬出“我要看书”的理由,她总会不再叫我们。而且,她从来不会让我们迟一天交学费,哪怕要张家李家地张口去借,她也总有办法叫我们不为学费发愁。她也从来不会把任何好吃的东西多留给弟弟一点,因此,我童年的记忆里没有一点像同龄人那样因为父母重男轻女而留下的不好记忆。
我结婚的时候,妈妈单独和我坐在一起。我以为她要拿她多年来被奶奶欺负的事给我讲如何在婆婆面前不吃亏,没想到她说:“你婆婆只生了两个儿子没有生女儿,她肯定会很喜欢儿媳妇。你公婆和我们一样,都是农村吃苦的人,照顾老人的事,你要多想着,因为男人都是粗心的,当儿子的想不到那么多。”
妈妈的言传身教让我懂得,身为女子,在能够养活自己之外,还需懂得向上的赡养和向下的抚养。而宽容、吃苦、惜福,也是那个年代生为女子最美好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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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姐起初也是这样想的。
想当年表姐、表姐夫那可是一对璧人,卿卿我我、花前月下自不必说,真正体验到婚姻生活的况味,要从有了宝宝后说起。因为宝宝的关系,之前的二人世界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表姐夫俨然工作狂,总是很晚才回来,回来后在宝宝额头亲一个,仿佛给自己的所有物盖了个章。更多的时候,在婆媳关系的微妙里,表姐有口难言。有时候组织半天语言,跟表姐夫一讲,人家压根不当回事。说的多了,人家扔过来一句:“那可是我亲妈,你叫我怎么办?我妈没读过书,你可是读过书的!”
伴随着夫妻关系的弱化,表姐夫和婆婆间的亲子关系却越来越浓烈,仿佛因为这个新生儿的关系,表姐夫切身地体会到了当年婆婆养育她的不易,对婆婆更加地温厚;婆婆也仿佛又重回了当年养育表姐夫的日子,于是,更多的宠爱加持在小宝身上,也加持在表姐夫身上。
表姐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母子情深,心里一寸寸变凉。她悲凉地想,婚姻之于女子,就是一场历练。指望那个在你身体里种下一颗小生命的男人怜惜你的每一次疼痛,其困难指数,远大于你告诉他:给我赚多多的钱来!更何况世间常态又何尝不是拿赚钱的能力来评价一个男人的优劣?生为女子,与其抱怨,与其等待,不如在满身烟火里修炼出一颗强大的内心来。可以去爱,但不要依赖;可以视之如宝,也可以弃之如履。身为女子,需要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世界;需要看得到自己的未来,活得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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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办公室里的林雅,是特别要强的一姐们。年纪轻轻,就做到市场总监的位置,其奋斗史,跟电视剧里北上广那些能拼的青年才俊们有一比。比如,生完宝宝,坐了17天月子,就跑来上班。
林雅是公司很多小姐妹奋斗的榜样。她漂亮,学历高,能力强,会赚钱,会持家,也会享受生活。当然,她还有聪明可爱的儿子,帅气体贴的老公。换句话说,林雅拥有小姐妹们对美好生活的所有寄托,她幸福得就像一个童话!
可如童话的林雅,在看到马伊俐的“且行且珍惜”时,在看到谢杏芳的“支持这个敢于担当的男人”时,在看到何洁的“隐忍,是对生活最大的尊重”时,她也会叹气:“有时候真庆幸我生的是儿子。说什么儿子是建设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我宁可多努力一点去帮儿子建设,也不愿意指望女儿去招商。天知道一个小女孩一步步长大成人要碰到多少诱惑多少欺骗多少人渣?天知道女孩要想在这个男权社会生存,要做出多大的努力?人前的岁月静好,人后是如何负重前行,天知道!”
我想,我们应该给到一个女孩这样的教育:她能够赚钱,遇到麻烦事,看看卡里的余额,自信和气场全来了;她能够调整自我,就算刚跟另一半吵完架,也不至于在家里抹眼泪或投奔父母,而是心平气和地走出去散散步;她能够周旋生活,不至于八面玲珑,最起码脸上有妆,心里有笑;她能够平视一段感情,遇见喜欢的人时,不至于心慌气短,而是骄傲地说:你很优秀,不过我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