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予遥远的彼方

我在旅途之中遇到了一个人,她从昨天到今天一直不间断出现到我眼前,不知道为何我心中会莫名浮现出一种哀伤之感,无所踪来,无以言去,隐约间我似乎在记忆中存在着这样一个身影,那个一度令我感到五味杂陈的过去。但每当我努力回忆时,朦胧感宛若潮水而来,化作记忆与模糊的轻纱,无可触摸,又无法迈出,将我的理性边隔在外。当我得知她与我来自同一个城市时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尽管记忆无法回到遥远过去,但我一度认为她是我记忆中那个被遗忘的人。

九黎城外山中零星的火光后,山城浓郁的雾霭逐渐浮现丝丝阴森,青天变为暗幕,尘埃化作雨丝,洗刷了被浮世喧闹所侵蚀的棱角,落入乌江柔柔的碧水,融进了古镇久远的沉香,飘进了那一碗碗带给人们内心温暖的重庆小面。山间的空气愈发清甜,宛若苗疆间纯净的笑颜,牵着人的思绪飘进先人笔下的桃花源。

但我总觉得心中缺少了什么,那是一种灵魂的缺失感,隐隐作痛,带来难以言容的哀伤,我总会在不经意间用眸子去侧看那个人的面庞,一次又一次路过那个人的身旁,听不见周围人的言语,看不见周围的事物风景,一心一意地将思绪落入那个人的眼神之中。四目对视,脸微微泛起红晕,但我仍回忆不起那个人在我脑海中的足迹,仿佛只是飘过一般,感到一种不真实感,但我确信她在我脑海中存在过,但我只是忘记了。

那是一种记得又不记得的苦痛。

也许只是被曾经的我刻意所忘记,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车厢穿梭在光影之中,在黑暗与花明间交替,脑子逐渐昏沉,记忆逐渐交融,混入梦境,一瞬之间,我仿佛回到过去,又见到了那一个令我五味杂陈的背影,在穿越最后一个山洞过后,迎来了最后的天际悬挂的残阳,一声轰鸣,我盎然醒悟,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充斥着泪水,浸湿了透明的衣衫。

我来到了她面前,鼓起勇气问起了她的名字,期待着一个熟悉又不敢面对的回应。

最后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心中所积蓄的阴沉和哀伤一瞬之间化作云烟随风消散。

她终不是我记忆的背影,我看认错人了。

但紧接而来的是更令人绝望的悲伤。

你在哪,你过得怎么样?

我想起了你,你却不在。

我想和你好好道个歉,即便无法弥补我过去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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