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姑娘
文/甘肃/赛闹道杰
匆匆走过夏的炎热
来到秋的渡口
带着些许的秘密
走过秋雨淅沥的巷口
那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早已不见了身影
秋雨一天接着一天
打湿了多少忘记带伞的肩头
眼前的楼盖了一层又一层
在雨中艰难的挺立
再没有思绪刺破这阴冷
别了姑娘
别了这巷口从没停着过的雨
老树
门前的老树终于沉默了
带着叶子和果实
去了远方
也带走了我所有的回忆
那坚硬的如钢一般的树干
被锯条切割成一地的粉末
曾为之骄傲的孩子
也去了远方
那是家的标志
有过依靠
有过美好
而今只剩下那片生长过的土地
再没有枝繁叶茂
再没有硕果累累
死亡颂
炙热一头栽进九月
同我糜烂的尸体
墓旁狰狞的草
依然浓绿而疯狂
绑缚我的白骨押赴刑场
午后的阳光透过我的胸骨
照在我头骨落地的刑台上
没有炽热的温度
阴冷,战栗
死亡里的死亡
没有灵魂的哀嚎
同死神的诅咒一起沉寂
夜晚又一次呼唤我
连同河岸一颗孤独的大树
还有死亡如风的吟唱
丝丝缕缕
夜晚震碎了一颗心
这满地零零碎碎的血肉
是孤独的宇宙的眼泪
一颗石头的结晶
碰撞了四季的触角
缤纷坠落的是血和肉
那落满尘埃的桌布下是新的土地
每只脚踩出的痕迹都独具一格
眼前便是远方从脚下到悬崖
心的碎片在黑暗里发光
夜的面具阻挡了星的光亮
草尖穿过的风带着悲伤
找不到歇脚的山
哭泣的河流渐渐失声
躲在漩涡里顾影自怜
街头流浪的姑娘也丢了梦
向一盏灯乞讨
即便需要全部的勇气
泪
如果孤独越酿越纯
何需惧怕暗的角落
如果黎明近在咫尺
又怎能勉强煎熬
这里里外外的热烈
怎会无辜的失落
或许歇斯底里的哭泣
才能唤醒彼岸的灯火
我该以怎么的形象
落泪
蓄势待发
那些崭露头角的倦意
静待月光的安抚
夜色一定要深沉
被时光抹去的棱角
才会刺痛慵懒的神经
不必迂回试探
下一站依然会有熟悉的旋律
只是这些字眼无需太过卑微
沉寂下来的冲动才会完美
那一池的秋水还没漫过生命的堤岸
从这里蓄势的水
一定会冲刷荒凉的沙漠
如烟
再不想匆忙间遗漏你的容颜
荏苒时光里化茧成蝶
再没有吹起你长发及腰的风
找一曲哀歌与你别离
别说你也舍不得
在这光与影的交替里
抖落多少相思
浅浅柔光里的苦酒
早已将往事如烟
纤柔的岁月漫过生命的沙滩
淹没过往载入记忆
我躲在字里行间
我踩着诗行远行
沿途与一朵花暧昧
假装看不见的路人
被蓄谋已久的蝴蝶揭穿
我躲在字里行间
捂着被人发现的尴尬
原谅多情的我
在青春的身体里
不想有过多的收敛
你不必惊讶我也无需刻意
你我目光交汇时的拥有
爱情
在骨髓里注入的爱情
沿着我的脊梁上升
集结所有欲望
以自私的专横的形象
涌入脑海挤进灵魂
不得不放下虚伪的面具
以魔鬼的形体入夜
惊扰每一个梦里圣洁的女人
假借正义的旨意
给黎明赋予邪恶的力量
匡扶虚拟的帝王
爱情才会刺破咽喉
在自由的旷野里
以神的名义存在
流浪在你妩媚的蜃楼
我路过你眼眸的澄澈
从此误入歧途
我曾在你经过的路旁徘徊
在一颗树下埋葬了我的过往
我要在你妩媚的世界里重生
带着我珍藏的贞洁
还有我辗转难眠的相思
而你却把所有的温柔收藏
带着期盼一路向前
我的脚步再也缩不短你远去的距离
从此我在你的世界凋零
伴着深秋的最后一滴露珠
流浪在你妩媚的蜃楼
伊人
伴着夜晚最后的星辰
我沦落在一支香烟的世界里
可能清晨依然有明媚的阳光
却再也唤不醒迷离的双眼
在你阑珊的背影里流浪
择一枝干枯的枝头栖息
不在被你张扬的世界侵扰
寒冷将我赤裸在荒野
冰封我引以为傲的温柔
我要以怎样的姿势
目送我正在远去的过往
雨不知从何起淋湿这夜晚
我在湿漉漉的夜晚丢失了魂魄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你的身影还没有被我的执念抛弃
在驻留些许日子吧
我把来世的嘱咐写在石碑上
千万年的流传下去
假如有幸轮回在你踏足的土地
记得给我打声招呼
我还能继续未完的故事
我的情丝拨动古曲悠远
只是在你盛情避日的世界里
不允许我荧火搬阑珊的闪烁
你的世界需要灵光乍现
才能芳心永驻
我祈祷下个路口你温暖如旧
我痴心不改
而今我已然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弥补
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
把过往打包在黑色的塑料袋
放在从此找不见的角落里
迎着暮秋的清风徐徐
把自己装点成一片落叶
回归秋日的号召
排练这掉落的姿势
以最正确的姿态落下
我才能以最初的模样
随风翱翔
弥补被亏欠的时光
深秋
夜深了
厚实而浓密
枕边辗转的梦跃跃欲试
要以一种寂静入侵
把白天的喧嚣打发走
或许才能裸露夜的温柔
秋深了
彻底而热烈
寒冷从远处的枝头醒来
呼朋引伴的张扬而过
路边摇曳的干草
终究服从了寒霜的铺天盖地
情深了
刻骨而揪心
寒冷雕琢着河畔凝眸的身影
彼岸早已清肃成陌生的光景
我彳亍踏来的归步
被囚禁在秋冬的缝隙
一首诗的夜晚
我给你一晚漆黑的夜
不要把寂寞点缀成星星
当孤单在黎明中匍匐时
你应该以诗人的眼光
回敬这一晚璀璨的星河
唯有这样才不辜负皎月朗朗
萤火阑珊的远处
早已有了诗的意象
独影蹒跚的你已然成了一首诗
西楼为谁攀
涂抹时光的颜色
往事分外妖娆
吟咏的歌添几许沧桑
漠然泪眼离愁几多凄凉
一朵花一片叶似黄昏的恋人
芬芳回忆几分淡然
一缕清风洗尽铅华
一江东水携卷光阴斑驳
发髻斑白难防岁月辗转
与流年稍安于浅秋
枯木潇潇岁月苍白
贪野谷幽香佳木繁荫
终抵不过似水流年
秋意凉薄弥漫山野
嗖嗖落木拨动椅窗心
尘缘难寻安守岁月静好
只是清秋难锁
西楼为谁攀
蓝色的夜晚
阳光在地平线上撒娇
终于把大地还给了夜晚
这一刻的黑暗强势回归
沿着草尖树梢巡视
他的领地深邃而广阔
多少人惧怕他黑色的眼睛
唯独月亮含情脉脉
云层间若隐若现的娇羞
最是他一往深情的浓烈
大地静默不语
任由他们的缠绵肆意蔓延
只因能与阳光嬉戏
也能容下夜的深厚
前世今生的约定
带着茫然我闯进了你深邃的眼眸
我用虔诚顶礼你一抹深红的传承
玛尼石堆积的信仰根深蒂固
坎坷中没有戛然而止
沿着你经幡飘扬的古老旅途
我在你澎湃的脉络里找到了支撑
迎着朗朗经声在雪山脚下
固守一座庙宇
一座灵塔
荏苒间耀耀生辉
这是一次前世今生的约定
我把自己交给了你
你用永恒拥抱了我
回归幽谷
幽谷野花的愁苦
在一次清晨的迷雾里开始
那艳丽的绯红的有谁看到
在一个暮秋的傍晚开始的准备
被围困在深谷和浓雾里的惋惜
一只蝴蝶的临幸
是迷途的尴尬
还是极尽芳香后的回赠
或许本不该过分的幻想
一朵花应该有一朵花的修养
感恩春的温暖
感激地母的厚爱
在野谷中高傲的绽放
眷 顾
找一片柳叶在风中愁苦
不想身披太阳的光辉
在街角的风口嗅你的气息
就像黄昏的云霞耗尽了傍晚的血
不要蒙蔽一双俯视的眼
它能看到大地流淌的血液
每个被透视的人都是背叛者的附庸
被隐匿的角落也能重见天日
把眼睛还给天空
就像被你的爱解救于孤独
这光明追逐在黑暗里的魔鬼
在被你爱的咒语里煎熬
有你山花烂漫
在我情感躬耕的田野里
到处都有播下你的种子
在风中也应该嗅到你的香
这被我温柔以待的恋爱的季节
你应该长出一颗柳的芽
在我脉脉含情的目光里滋润
愿这春的最后一方土地里
有你寒冬里呵护的纤纤情丝
当夏日的酌烈绵延数千公里时
我有你枝繁叶茂的庇护
而我应该是一只小鸟
在你的枝叶间筑巢 嬉戏
凌晨两点半
被围困在深夜的牢笼里
梦境崩塌的枕边
是触及不到的遥远
我渴望得到一场雨的救助
冲刷着的不仅是我的虚妄
还有那幻想里藏着的虚拟
午夜向着黎明进发
窗外零星的灯光
打量着夜的宽度
囚徒的尴尬
合着这春的温暖
迷失在凌晨两点半的街头
这被月亮抛弃的夜晚
雇了春风十里相送
离别低估了泪水的羁绊
当脚下的土地厚重而宽阔
步履怯懦了前行
在一盏路灯下徘徊
都是这夜晚惹的祸
在拐角处加深了暗色
连着星星也在战栗
这被月亮抛弃的夜晚
残 诗
钟表的滴答依然阵阵有声
蜷缩在深夜里
细数一分一秒的流逝
那首搁浅的诗句
再也没有勇气拿来续写
就停留在那个最初的构思
放在流年的一角
偶尔回想只当笑谈
别怪我有始无终
只是所有的灵感
都不在适合这首诗的意境
时钟啊时钟
请在我熟睡的夜晚走快些
当我醒来时
将过去深深埋葬
古村落引以为傲的孩子
古村落引以为傲的孩子
沿着古老的土地撒欢
那一条修长宽阔的水泥路
将族人引向何方
铁犁下继续耕种的山田
萌发着古老的种子
从深谷流淌的溪水
穿过转经筒
连着一代又一代
古村落引以为傲的孩子
荒野里也有族人的足迹
你不必在意被孤独围困的囧境
那里的蜜甜也有古补的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