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窗台上有一盆长得非常茂盛的长寿花,远远望去,通身碧绿,绿色的叶子绿色的枝儿,连花蕾都是绿色的,只在末梢透出点点微红。
近看每一片叶子,张起片片风帆,大的像父亲的手掌,宽厚温暖;刚长出的小叶呢,椭圆雅致,形状像母亲的眼睛,美丽又明亮。
而那点点微红,像一抹淡淡的喜悦。让人想起初雪,想起暖阳,想起轻柔的风,还有那些年走过的岁月,虽平凡无声,却也时光静好。
又似一缕若有若无的情愫,年少时对某个人朦朦胧胧的喜欢。说不清道不明,却总是心生涟漪。有些说话的语调,有些举手投足间的神气,有些不经意的眼神,总是不能忘。
2
与长寿花毗邻而坐的是一盆玉树,叶子翠绿欲滴,如玉般玲珑剔透。每片叶子都错落有致,舒展得法。
看似有些慵懒,像阳光下的一只波斯猫,尽情舒展开腰肢;却又不失高贵,静静得散发出一种优雅的气息。
除了下方的枝干稍粗壮些,呈现出淡淡的木质褐色以外,通身都是碧绿的。而这种绿,又和长寿花不同:长寿的绿看上去虽厚重,却更显朴素,像淳朴的乡间姑娘;而玉树的绿,绿得通透,绿得饱满,像出身书香世家的女儿,让人安静,并为之倾倒。
如果说长寿的绿是杨柳湖畔的阵阵清风,那玉树的绿,就是一潭深邃幽静的春水,碧波荡漾,脉脉含情。
3
电视墙一边的角落里,是一盆吊兰。相对于长寿或者玉树,吊兰更像是位年轻的姑娘,哪怕不说话,那股灵动俏皮劲儿还是满满得倾泄出来。
细细长长的叶子舒展开来,看似杂乱无章,却最最动人心弦。像刚刚出浴的女孩儿,忽闪着灵动狭长的睫毛,再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儿。
吊兰的绿,最是灵动俏皮的,是明媚春日里的那抹鲜研。让人想起绵延不绝的绿草地,又或者欢笑无边的白沙滩。
4
电视墙的另一边,是文殊兰。文殊兰的叶子和吊兰一样从中心向四周舒展,不同的是叶子要宽大许多,整体显得伟岸而挺拔。
一样的翠绿和茂盛,但文殊兰更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捻须不言,胸中却有万千沟壑。他就那么静静得坐在沙发旁,沉默不语,却自有一种威严和气势。
旁边几案上摆着的麒麟,脚踏祥瑞之气而来,身姿矫健,威风凛凛。在文殊兰面前,却仿佛瞬间温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