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在树中老了,鸟越过鸟的歌声遁去”,夏日的黄昏,放学的时刻,各种鸟叫此起彼伏,当我兴冲冲地跟着天上的鸟儿飞奔回家时,桌上已摆好饭菜,电视里播放着我最爱的动画片。吃过晚饭,照例是出来散步的时刻,萤火虫穿过低矮的灌木丛,绕着院里出来散步的人们一圈又一圈地转,悄无声息却又熠熠生辉。
院子前面是在上晚自习的学生,偶然我们兴奋地大笑大闹,他们就会新奇地朝我们探探头,然后继续埋头苦读。有调皮的小男孩会往教室里撒糖,引起一阵骚动后再偷偷跑开,跑到他们的“大哥”那里,继续去玩男孩子们的弹珠游戏。
说是“大哥”,其实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虽然那时同住在一个院里,但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具体年纪。我对他很模糊的印象就在于他天天和一群比他小六七岁的男孩子们一起玩,大概是因为院子里没有同龄人,尤其同龄男孩。他今天去这个家里,明天去那个家里。其实那时的我也很期待,他什么时候也能去我家里坐一坐。
我们交集并不多,尽管双方父母是同事,大家还住在一个家属院,我们还上同一所小学。但是他是男孩,我是女孩这种天生的性别差就让我们从此有了距离感。好像也不能用封建来解释,只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接近他,或者说,我们有什么相互接近的理由。
偶然一次,新的学期开始了,双方父母被分在同一个办公室,放学后,我们都会选择在办公室里写作业。偶尔我们作业写累了,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聊,这还通常会被进进出出的学生和老师打断。
有天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俩儿,家属院里的“神经病”来串门,见到我就嘻嘻哈哈的笑,一边笑还一边念我的小名儿,问我需不需要他给辅导功课;看到他之后,“神经病”明显更亲切了,毕竟是楼上楼下的邻居,明显与他话更多。聊完之后,我偷偷问他:“你不怕他吗?”他哈哈一笑:“怕他干啥,你没发现他很喜欢你吗?不然不会和你聊天的。”
是不是男孩天生胆子大,尽管他长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儿,又瘦又高,秀气的像个女孩子;可我当时尤其胖,同院里的孩子和家长见到我总会开玩笑,甚至是取笑,但是他从来都不会这样,他的父母也是。